“餓了麼?”冥蛇緩聲問道,那冰冷的殺意一點(diǎn)點(diǎn)散了去,再提起頭已然是波瀾不驚的冷漠。
“嗯……”薰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著眼前的美食頓時覺得食指大動,這一次睡的太久了,以往雖然嗜睡也不見得這麼能睡啊。
“肩上的傷口還疼麼?”冥蛇的嗓音依舊淡淡的,大手卻已然捏起桌上的筷子,不時朝薰兒的碗中佈菜。
“不疼了。”薰兒塞得嘴巴滿滿的,說話都有些混沌不清。
“下次不可再胡鬧了。”冥蛇放下見薰兒碗已經(jīng)被堆滿方纔緩緩?fù)O驴曜樱娹箖耗且荒槤M足的模樣頓時眸色微軟,這個丫頭似乎做什麼事情都能夠讓她開心不已,發(fā)自心底深處的淡笑,看著很是舒服。
“你不吃麼?”薰兒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冥蛇放下筷子,當(dāng)下停下手下的動作,將菜夾回到冥蛇的碗中,“彌月肯定沒有照顧好你,太單薄了。”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外加嚴(yán)肅的聲音讓冥蛇沒來由的淡笑出聲。
一旁的歐陽飛飛像是空氣一般直接被忽略掉了,那張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目光帶著幾分狠戾的落在薰兒的身上,都是這個女人,自從這個女人出現(xiàn)之後,軒轅公子對她的態(tài)度便大變,“吃什麼吃,這是我歐陽家的東西。”杯盤落地的聲音分外的清脆刺耳,袖風(fēng)掃過,那原本滿桌的沒事頓時杯盤狼藉的掃了一地。
“幸好我手腳快。”薰兒捧著飯碗笑瞇瞇的說道,碗中裝滿了飯菜,這是蛇哥哥給她布的菜,她怎麼能夠浪費(fèi)蛇哥哥的好意呢。“蛇哥哥,你動作慢了哦。”看著冥蛇的飯碗被掃落在地,薰兒頓時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道。
冥蛇本來翻騰的殺意因爲(wèi)薰兒那淡笑的嗓音頓時消散在心底深處,“誰說不是呢?”
“你這個賤女人,你放開軒轅公子。”歐陽飛飛如同刁蠻的千金大小姐一樣,冥蛇對她總是一臉的冷漠,即便是和她說話也是一臉的疏離,現(xiàn)下竟然和這個女人談笑風(fēng)生。這讓一向受盡榮寵萬千的歐陽家大小姐如何能夠承受,一手狠狠拽住薰兒受傷的右肩,歐陽飛飛乃是習(xí)武之人,此刻又是滿腔的怒意,自然氣力不小,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被扯開,鮮血染紅了歐陽飛飛那白皙的手腕。
薰兒本來是可以避開的,可是一隻手腕剛好挽住冥蛇的手,另一隻手又端著飯碗,加上根本沒有預(yù)料到歐陽飛飛如此瘋狂的動作,一時間避閃不及,鑽心的疼痛讓那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嬌小的身軀微顫了下,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裡快速閃過一絲淡淡的冷意,若非她是小晨的妹妹,她豈會管她死活。右肩的疼痛讓整隻右手瞬間麻木,手中瓷碗跌落在地,飯菜灑了一地。
冥蛇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深邃的紫眸危險(xiǎn)的瞇起,鋪天蓋地的冷意密密麻麻的將歐陽飛飛包裹在其間,冷冷凝望著歐陽飛飛那指縫間的鮮血印記,在他的身邊,竟然敢傷了他的人,“找死……”冰冷刺骨的嗓音方纔響起,蒼白的大手已然死死扼住歐陽飛飛的脖頸,刺骨的涼,像是透過那相貼的肌膚深入骨髓深處。
歐陽飛飛雙腿一軟,若非冥蛇扣住她的脖頸,此時怕是已然跌落在地,她何曾受過這樣的危險(xiǎn)和冷意,整張面容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再也沒有先前半分囂張跋扈的模樣,那冷意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那深邃的紫瞳便那樣深深的鎖定著她,像是將她的靈魂,她的意識盡數(shù)禁錮入那雙妖異的眸子裡,危險(xiǎn),冰冷殺意,絕望的氣息深深揪緊著她的心神,便是連求救和求饒的話語也說不出來。
“蛇哥哥,別殺她。”薰兒的小手握住冥蛇那死扣著歐陽飛飛脖頸的大手,好看的眉目緊蹙了幾分,她是該死,不過她並不想蛇哥哥招惹上任何麻煩,而且歐陽晨並非壞人。
“傷你者,死……”一字一句仿若從牙縫中擠出,濃稠的殺意將夏日的悶熱盡數(shù)驅(qū)散。
“我沒事,只是傷口裂開了而已。”薰兒低聲說道,目光帶著幾分執(zhí)著的落在冥蛇的紫眸裡,“她雖然該死,不過我欠歐陽晨一個人情。”
“飛飛……”聞訊趕來的歐陽晨見到那一幕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小姐……”歐陽醉等人慾撲上去救歐陽飛飛,卻被歐陽晨擋住,冥蛇雖然無情,不過卻不是會主動去招惹他人之人,他動手,除非有人惹得他不快,精銳的黑眸淡淡掃過滿地的狼藉,歐陽醉吩咐下人送飯菜時他也在場,在看飛飛滿手的鮮血,以及薰兒手腕上不停滴落的鮮血,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這個丫頭片刻沒有看住,竟然又來招惹這個男人,而且還傷了薰兒。
“哥哥,救我……”歐陽飛飛似乎嚇得不輕,此刻哭的異樣的狼狽,先前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此刻見到歐陽晨倒是恢復(fù)了幾分氣力。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即便她再是刁蠻任性,歐陽晨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軒轅公子,能夠看在在下的份上饒過舍妹一命,在下保證絕對不會再讓她打擾到軒轅公子。”
“你沒有這個資格……”冥蛇的話語冷冽了幾分,“這個女人今日一定要死。”說罷手上的動作加大了幾分,歐陽飛飛臉色瞬間變成紫色,淚水哭的花了妝容,看起來好不狼狽。
“軒轅公子,飛飛只是刁蠻任性,並非大惡之人,還望看在你我合作關(guān)係的份上饒過飛飛一次。”歐陽晨眼神示意身後之人不準(zhǔn)動手,冥蛇的怒意和對付那些黑衣人的手段他不是沒有看到過,他們即便全部聯(lián)手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更何況是飛飛不對在先,早就知曉這個丫頭會惹禍,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哥哥……”歐陽飛飛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含糊不清。
“蛇哥哥,放了她吧。”薰兒握著冥蛇大手的動作緊了幾分,染著鮮血的小手染透了冥蛇那素白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