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滿臉的憤恨,也不說原因,只是哀求道:“讓我見見小姐吧?!?
煙霞猶豫了說:“碧云,你還是先跟著我去包扎傷口吧?!?
“煙霞,外面可是有人來了?”兩個人這么大的動靜,宋相宜早就被驚動了,等了一會兒卻又不見人進來,故而出聲詢問。
碧云聽見了宋相宜的聲音,雙淚滾落,哽咽道:“是賤婢,碧云回來了,求求小姐見見我吧,碧云知道錯了。”
屋子中的宋相宜站起了身子,是碧云!
她怎么來了,宋相宜疑問的同時,稍微細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大概是宋相若過河拆橋了吧,本來碧云一再是表示了衷心,可是宋相若一來生性多疑,二來碧云本來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現在又輕易地背叛了自己,宋相若自然會擔心碧云將來也會背叛自己。
嘆息一聲,宋相宜說道:“讓碧云進來吧。”
煙霞其實早已經是心軟了,只是害怕自家小姐再被牽連了,才硬著心堵在門口,如今小姐既然是發話了,她哪里還有心思堵著,連地上的銅盆也顧不得撿起來,急忙的扶住碧云,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去。
待到碧云進來之后,宋相宜當時就愣住了,這還是碧云嗎?
但見她渾身血粼粼的,血液浸濕了夾棉的外套。
宋相宜心一緊,急忙走過去查看碧云的背部,這猛地看過去,簡直是讓宋相宜瞬間就心生怒氣,她沉聲問道:“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碧云本是含淚的模樣,現在聽到宋相依不計前嫌的關懷,心下感動非常,說道:“是三小姐打的,她見我沒有利用價值,竟然……”
和宋相宜猜測的一樣,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三姐,萬萬想不到宋相若竟然狠心成這樣,雖然碧云的話中也有漏洞,但是煙霞最緊要的還是先給碧云療傷。
想到此處,宋相宜喊道:“煙霞去拿干凈的白布、還有金瘡藥、剪子來,另外溫一壺熱水?!?
她自己則是扶著碧云往自己的床.上去,碧云看到宋相宜的床榻執意不肯上去。
宋相宜寬慰她:“左右不過是一張床而已,讓你躺一躺又如何呢?快躺下,不然我生氣了。”
她裝出一副嚴厲的樣子,碧云何嘗不知道是為了寬自己的心,心中溫暖如春,眼中的清淚嘩啦啦的留了下來。
煙霞拿來藥品和白布之時,碧云已經躺下了,宋相宜正在細細地查看她的傷口,見到眼前這一幕,煙霞心中也是感慨不已,就在半個月前,他們還如同親姐妹一般,而如今……
想想,心中酸澀不已。
放下熱水壺和托盤,煙霞走到宋相宜的面前說:“我來吧?!表樖志鸵阉蜗嘁送频揭贿吶?。
宋相宜按住煙霞的雙手道:“你不懂,這是鞭傷,處理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疤痕,碧云一個女孩子尚未成嫁,怎么能留疤呢?”
煙霞是知道宋相宜懂醫術的,而碧云聽到她如此為自己著想,更加感激,張嘴便想事實的真相告訴宋相宜,但是就在話語沖破嘴邊的那一刻,綠意的身影飄進了腦海,她猛停住了,無聲無息的熱淚滾燙了臉頰。
處理好碧云的傷口之后,煙霞問道:“到底所為何事,三小姐要打你?”她心底始終殘留著碧云和蓮河相見的那一幕,多少還是有一絲絲的懷疑。
碧云張嘴就準備說宋相若之前為她編好的臺詞,但是沒想到宋相宜截斷了她的話:“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必再提,碧云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碧云聽了之后,呆住了,她說:“小姐你剛才說什么?”
看著她這幅呆樣,宋相宜莞爾一笑“我問你愿不愿意還跟著我?”
“愿意,當然愿意。”碧云淚流滿面,撲進宋相宜的懷里,嚎啕大哭。
碧云本身也是傷上加傷,很快就睡著了,煙霞小聲的問她:“小姐您真的原諒碧云了嗎?奴婢既可憐她又是恨她?可是三小姐詭計多端,萬一碧云是……”
宋相宜抬起手示意她安靜,而后輕輕的說:“這是我給碧云的最后一次機會,權當是成全了我們的姐妹情誼。”
小姐……煙霞呆呆的看著宋相宜,最終嘆口氣說:“這天也快亮了,奴婢去夫人那里拿聚會穿的新衣和首飾?!?
衣服和首飾都拿來之后,宋相宜是先試試合不合身,待到一切都弄妥之后,方帶著煙霞前往文氏的主院內。
剛巧了路上剛好遇到了宋相承夫婦,袁湘湘此時心情大好,趁著四處沒有人,悄悄的挽住宋相承的胳膊,仿佛小女兒家一樣。
不想倒是正好被宋相宜他們看到了,宋相宜取笑道:“喲,前邊好大兩只鴛鴦,這翅膀還拉扯著呢?!?
袁湘湘聞言忙不迭的收回手,宋相承微笑著頂了回去:“我只盼著小妹有朝一日和少逸也能翅膀拉扯翅膀啊?!?
很直白的話語,縱然宋相宜是現代的靈魂,可奈何上一世根本沒機會戀愛,故而是羞的滿面通紅。
這時候,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只聽宋相若尖叫道:“啊!大哥你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
小丫鬟王欣也是小臉慘白的喊著:“見鬼啦!”
宋相宜、相承、袁湘湘三人互相對視,交流心思,都很無奈,宋相承只得開口說道:“我沒死,這只是相宜和爹爹設的一個局罷了,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馮家上鉤?!?
聽了這話,宋相若瞬間就是不好了,她聲音顫抖著問道:“大哥是什么意思,小妹不明白?!?
“意思就是馮家上下都已經伏誅,以馮源為首的反叛勢力全部被關押了。”宋相宜緩緩的說著,臉上含著一層冰霜。
幾乎要昏過去的宋相若連續退了幾步,才堪堪被王欣扶助,她擠出笑容說道:“五妹好手段,是姐姐輕瞧了?!?
此時此刻宋相若已經意識得到自己昨天被人設計了,是誰?她很確定當時自己偷聽的時候,宋相宜和爹爹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