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背叛
經(jīng)過四個小時的航行,飛機橫渡了東海,然後在杭州的蕭山機場裡停下了。
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保鏢阿強等在出口處,很熱情地把蔡子安和王瓊迎上了蔡子安那輛黑色的奔馳。
帕裡蒂絲跟他們告別,臨走前,還把一部對講機交給蔡子安說:“這部對講機你拿著,以後沒準用得到
“多謝。”蔡子安收下對講機,先讓阿強先把王瓊送回到紅樹小區(qū),然後纔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清溪苑裡。
“好了,阿強,辛苦你了,不過接下來,我要好好地睡一覺,你也忙自己的好了。”蔡子安伸了個懶腰,撲倒在牀上,也懶得洗澡,直接就矇頭大睡起來……
但他並不知道,在他回國的同時,他的哥哥蔡子尚也回國了,而且,他睡著之後,蔡子尚還給阿強打了個電話。
“你好,哪位?”阿強接起電話問。
“忘了我嗎?阿強,我是蔡子安的哥哥。”
“你……你不是已經(jīng)……”
“你以爲我死了對嗎?”蔡子尚冷笑一聲,“你快到景山路302號來一趟吧,你媽想見你呢?”
“我媽?你到底在幹什麼?”阿強發(fā)火了。
“嘿,我現(xiàn)在就讓你聽聽你媽的聲音吧。”蔡子尚說完,電話裡就傳出了一個蒼老的女聲:“救命啊,救命啊……”
“媽媽!”阿強嘶聲叫道。
“快點來景山路302號,再見!”蔡子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阿強愣了一會,然後就出門去了。
他先是坐上了507路公交車,到了太和橋站下,又走了幾百米纔到了目的地。
景山路302號是一幢三層樓高的破房子,底層是一個小五金店鋪,門半開著。裡面黑黝黝的。
阿強咬了咬牙,走進了店鋪裡,然後那個讓他極其厭惡的,頭頂上留著一撮長髮的唐哥就從黑暗裡跳出來,把店門給關上了。
“我媽媽呢?”阿強問唐哥說。
“我?guī)闳ヒ娝!碧聘鐜е娮哌M了店鋪後面的一條走廊裡。
走廊的盡頭,扎著馬尾辮的蔡子尚打開了門,門後面是一個狹窄陰暗的小房間。
阿強走進小房間,發(fā)現(xiàn)裡面有一張手術牀,牀旁邊的架子上擺放著一個四號燒瓶;一盤子外科手術儀器:長的,尖的。螺旋狀的,鋸齒狀的等等。
一個人被綁在手術牀上。
蔡子尚打開了這個人頭頂?shù)耐饪剖中g燈,又把一雙橡皮手套戴上:“阿強。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如何?”
“開始幹什麼?”阿強終於看清楚了被綁在桌子上的那個人——她白髮蒼蒼,滿臉皺紋,手腳被捆住了,鼻子裡滴著血。
剎那間,阿強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喊道:“媽媽。媽媽,你沒事吧?”
唐哥拉住了阿強的胳膊:“阿強,你先別忙著激動。”
蔡子尚拿起一把解剖刀,笑笑說:“阿強,你不知道我要開始幹什麼嗎?我要開始人體解剖……”
“不!”阿強跪倒在地,“別這樣。算我求你。”
蔡子尚把刀放回到手術儀器盤裡,然後拍了拍阿強的肩膀:“那你會乖乖聽話嗎?”
阿強哭著點點頭:“我什麼都聽您的,您說吧。”
蔡子尚淡淡一笑:“很簡單傳奇控衛(wèi)。現(xiàn)在,蔡子安手裡有一對雌雄劍,名字叫‘坤晉’還有‘明夷’,你幫我把這兩把劍偷出來就行。”
阿強看了手術桌上氣息微弱的媽媽一眼,哽咽著點點頭:“好吧好吧。”
蔡子尚也看了阿強媽媽一眼:“我的耐心有限。你得快點!”
阿強僵硬地往五金店外面走出去,整個人都猶如行屍走肉。
但一想到媽媽在蔡子尚手裡。他就毫不猶豫地走進了一家小醫(yī)院,配了一袋安眠藥出來。
阿強回到清溪苑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
他打開113號別墅的門,偷偷地把安眠藥都放進了蔡子安喝水的杯子裡。
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
阿強連忙走進廚房找吃的,裝出很正常的樣子。
蔡子安從樓梯上走下來,看了廚房裡的阿強一眼:“你吃晚飯了嗎?”
“我這不是正在做?”阿強回頭笑了笑,然後打開了冰箱。
蔡子安只感到身體裡火燒一般——那是蠱毒的作用,便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地把水全喝了下去。
“噼啪。”阿強手裡的碗掉落在地,碎了。
“怎麼了阿強?”蔡子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嘿嘿,不小心不小心。”阿強連忙去廚房的角落裡拿起了畚箕和掃帚,慌慌張張地打掃起來……
半個小時後,蔡子安倒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阿強鬆了口氣,走上二樓,溜進了蔡子安的臥室。
他東翻西翻地,很快就找到了蔡子安的揹包,然後從揹包裡取出了那一對沉甸甸的青銅劍:坤晉和明夷。
“好劍!”阿強摸了摸坤晉劍身上藍幽幽的花紋,咬了咬牙,帶著這對雌雄劍離開了……
一夜過去。清晨的陽光很早就照射進來,像一把小小的刷子,把眼皮刷得生痛。
蔡子安張開眼睛,猛然,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客廳的大理石地板上,便一下子跳了起來,腦袋裡快速地回想了一遍昨晚的事。
阿強昨晚的表現(xiàn)很反常!他有問題!
蔡子安發(fā)瘋了似地衝進臥室,拉開了自己的揹包拉鍊。
下一刻,他所有的血液都衝上頭頂。
坤晉劍和明夷劍,竟然都不見了!
然後,他只感到身體裡一陣火燒,痛苦得彎下了腰。
姬月下的蠱毒,現(xiàn)在又發(fā)作了。
蔡子安撥打了阿強的電話,但無人接聽。
他連撥了五次,都是無人接聽。
蔡子安疲憊不堪地在沙發(fā)上坐下。
難道……自己真地要死了嗎?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纏綿的《江南》:“風到這裡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雨到了這裡纏成線輪迴戰(zhàn)爭最新章節(jié)。纏著我們流連人世間……”
蔡子安接起電話,裡面?zhèn)鞒隽思г履谴执值纳らT:“我的子安,你把坤晉劍和明夷劍都帶回來了吧?我們約個地方碰碰面如何?”
“坤晉劍和明夷劍都帶回來了,但昨晚又被我保鏢偷了。”
“哦?這樣?那真抱歉,你什麼時候拿劍給我,我就什麼時候給你解藥!”姬月說完就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蔡子安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把電話打給了王瓊,讓她過來陪陪自己。
半個小時後,王瓊來了。
蔡子安把阿強偷劍的事情告訴了她。
“要不,我們?nèi)メt(yī)院吧?”王瓊的臉馬上就發(fā)白了,她緊握住蔡子安的手,生怕他會忽然消失掉一樣。
蔡子安點點頭,兩個人打的往附近的浙江省人民醫(yī)院去了……
到了醫(yī)院,蔡子安掛了個專家門診,又是驗血又是做ct,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堆指標都超常了。
肥肥胖胖的專家看著蔡子安的各種化驗單,最後無奈地搖搖頭:“不好意思,看起來,你的確中毒了,但我真地不知道你中了什麼毒,你的這種情況我從來都沒有碰到過。”
蔡子安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醫(yī)院。王瓊一直在旁邊給他打氣,讓他不要先失去信心。
忽然,蔡子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發(fā)現(xiàn)居然是帕裡蒂絲打來的。
“蔡子安,你現(xiàn)在還好吧?你知道我剛纔看到了誰?我看到姬月了,他在杭州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跟王元楓他們公安局談好了,準備一起把姬月開的那輛金色的桑塔納給攔截下來!”
帕裡蒂絲的話無疑給蔡子安打給一支強心針,他興奮地說:“真地?好,太好了!我也來幫忙好了!”然後就帶著王瓊鑽進了他的奔馳裡面。
“嗯,你把我給你的那部對講機打開吧。”帕裡蒂絲在手機裡說。
“明白。”蔡子安把電話掛了,然後從駕駛座前的抽屜裡拿出了對講機,打開,一邊往東開一邊跟警方保持聯(lián)絡。
現(xiàn)在,帕裡蒂絲正坐在她租來的白色“別克”裡,在西湖邊指揮著所有參加追捕的警察。
這些警察都穿著便衣,開著普通車,在杭州城裡轉(zhuǎn)悠著,尋找著姬月那輛金色的桑塔納,並隨時向帕裡蒂絲彙報他們所處的位置。
蔡子安一邊通過對講機聽著警察們的對話,一邊觀察著街對面的上塘高架。
大搜捕已經(jīng)全面展開了,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杭州城裡來回巡邏,希望能夠僥倖地碰到姬月。
王瓊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古兵器大全》。這本書上面說:青銅劍始於商代。在那個時候,它的劍身較短,形狀就像柳樹的葉子,製作也比較粗糙。
春秋晚期以後,青銅劍的製作達到成熟,劍身普遍被加長到五六十釐米。
春秋戰(zhàn)國的青銅劍主要由劍柄和劍身兩部分組成,在劍柄和劍身之間還有一塊凸起來的隔板,叫做劍肩。
比較講究的青銅劍的劍肩上面都帶有一些特殊的裝飾物,以此來顯示使用者的身份和地位。這些裝飾物通常使用玉質(zhì)材料,所以這種劍也叫“玉首劍”。
西漢以後,鐵製兵器完全取代了青銅兵器,青銅劍從此退出了歷史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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