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兮也不扭捏:“是啊,上次回來的時候,他喊我出來見面,說突然發(fā)現(xiàn)挺喜歡我的。”
她垂眸望著自己的手,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說:“既然喜歡,那就試試唄。”
“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對。”魏楊甚至不敢往后面靠:“怎么,難道你們兩個還有矛盾?”
趙然兮每次聽到這個話題都止不住的厭煩,可問出這句話的人又是魏楊,即便是說了也沒太大的影響:“我感覺他根本不喜歡我,可能只是因為我在他的身邊糾纏了太久,她習慣了而已。”
她是個很驕傲的女人。
當初知道齊巍然不喜歡自己,就能舍下一切,出國。
現(xiàn)在卻因為齊巍然而難受,因為她不能夠保證齊巍然喜歡她到底是真還是假,倘若是真的,那齊巍然對她的態(tài)度根本就不夠親密,至少跟魏楊他們這幾對比起來太過疏離。
可要是不喜歡的話,那齊巍然對她的態(tài)度,也有些奇怪。
總之,她就是覺得齊巍然對她的態(tài)度不上不下的,讓他舍不得離開齊巍然,但又在糾結(jié)自己留下來了到底有什么用處。
“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去問問他。”魏楊從來都不屑于去了解別的男人。
趙然兮搖頭:“他對我有好感,應該就是因為我足夠灑脫,可萬一有一天,我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他肯定會討厭我。”
她不敢讓齊巍然看到她多疑的一面。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魏楊淡淡地問。
趙然兮不解:“什么意思?”
魏楊老神自在地說:“曾經(jīng)自信滿滿,溫婉可人的鋼琴名家,為了一個普通的男人,居然變成了這樣,可惜……”
趙然兮低頭。
他知道魏楊說得是對的,可她總是不敢鼓起勇氣走出哪一步……
魏楊慢悠悠地插刀:“看到你這個狀態(tài),我總覺得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變得自怨自艾。”
他說:“好的愛情應該是能夠讓兩個人都越變越好的,如果這一段感情只會讓你沉溺在這一種猜測之中,那我只能勸告你們分手。”
趙然兮不解地看著魏楊,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跟齊巍然交往的,讓她放手,他根本做不到。
她深吸了兩口氣,企圖壓下心底的不確定,可最終還是化作唇畔的嘆息:“讓你現(xiàn)在跟陶樂分手,你愿意嗎?”
“我跟陶樂根本沒有分手的必要。”魏楊的答案非常的直接:“因為我們兩個人,都不會讓彼此陷入到這種猜疑之中。”
他慢悠悠地說:“如果有疑問,那就直接去找對方說清楚,什么都不說,就只知道在這里猜疑, 傷害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他。”
魏楊從不喜歡別人質(zhì)疑他的感情,當然如果只是路人評價,他也不放在眼里:“這樣下去,你們兩個人的感情遲早會生出裂痕,所以我現(xiàn)在只想問你一句話。”
趙然兮總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像變得沉重了不少:“你說。”
“你是希望你們兩個的感情,都在交往之中,徹底的被毀掉,在分手嗎?”魏楊從容不迫地開口:“說開了,不喜歡還能調(diào)整自己,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之中。”
“好,我去問。”趙然兮最終下定決心,拎著包包直接離開了餐廳里。
在路上,她想了很多,特別是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之前明明那么自信的一個女人,到現(xiàn)在居然變得疑神疑鬼了。
她到底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趙然兮握住包包帶子的手不由用力,接著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就像魏楊說得那樣,感情如果真的被破壞了,大不了就分手嘛。
反正她有這么長的時間,可以調(diào)整自己。
高高的樓層之中,房間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齊懷安坐在沙發(fā)上,突然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前妻了,他記得那個女人在家的時候,話不多,總是喜歡默默的收拾好房屋,然后看到他心煩,就會主動的躲起來,從來不會給他找麻煩。
不過這樣的女人確實非常的無趣,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交流卻很少……
不對。
一般當一個人喜歡上一個異性的時候都會想辦法跟這個異性說話吧,可……那個女人好像刻意在回避著和他的交流,這到底是因為什么?
齊懷安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爸,你找我?”齊巍然雖然也很討厭齊懷安,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畢竟比齊若詩成熟,很多事情就算排斥也不會表現(xiàn)在臉上。
齊懷安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這兒,爸有幾句話跟你說。
齊巍然走到他的對面:“我坐這里就行了,你說吧。”
“你也知道廚王大賽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對吧?””齊懷安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引導著齊巍然往那方面想。
齊巍然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父親的用意,但是他并不想聽到父親在他的面前提起:“我沒有看比賽直播,也沒有去比賽現(xiàn)場,有點兒不清楚狀況。”
實際上他當時就在家里看著直播。
“就是當年的事情被抖出來了。”齊懷安清楚現(xiàn)在即便想隱瞞也瞞不下去了,于是就干脆坦白。
齊巍然疑惑地問:“可被抖出來以后,為什么還會有那么多人罵陶南山?”
齊懷安提到這個就想笑:“那是因為陶南山死活而不愿意原諒我,也不對,不是因為陶南山不愿意原諒我,而是陶南山當時根本就沒有表態(tài),結(jié)果我道歉完畢以后,那些人就要求陶南山原諒我,陶南山當時根本沒有在現(xiàn)場,你說他就算想原諒我也沒有辦法說出來對吧?”
“結(jié)果他們就覺得是陶南山小心眼兒不愿意原諒我,我跟你說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快笑死了。”
齊巍然故意順著齊懷安的話題往下面說:“那不是挺好,估計這樣下去,等到事情結(jié)束了以后還是會有很多人站在你這一邊的……”
齊懷安得意洋洋地說:“那是當然,要是他們不站在我這一邊,那我這么多年來不是白給他們洗腦了。”
齊巍然一看話題轉(zhuǎn)移成功,微微笑著說:“不愧是我爸,轉(zhuǎn)移仇恨的本事功果然厲害。”
齊懷安被夸得有些飄了:“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
齊巍然暗暗地在心里面想著到底是聽父親教課好,還是把話題引回去比較好,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抽時間聽齊懷安說廢話:“那你教我吧。”
齊懷安洋洋灑脫地說了一大堆。
齊巍然一直在旁邊點頭答應,在話題要結(jié)束的時候,甚至還會主動找話題讓齊懷安繼續(xù)往下面說。
齊懷安也是配合,齊巍然一問,他就說,一點兒都不帶隱瞞的。
聽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齊巍然有些煩了,但是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敢結(jié)束話題,正在糾結(jié)之間,趙然兮的電話響了,正好想用這個借口離開,他拿著電話就往外走:“爸,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不留在這里陪你了。”
齊懷安一看到齊巍然要走,猛地想起來,自己還沒跟齊巍然說自己喊他來的目的,急急忙忙地站起來說:“那個你要不在等會兒。”
齊巍然一臉嚴肅地說:“但是那邊的事兒真耽擱不了,要不然等我回來,你再跟我說?”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齊懷安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