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珉桓低著頭握著女兒的手說。
項子恬點頭,小跑著跟上父親的腳步。
他們雖然可以基本確定項櫟櫟不在曼谷市中心,可沈珉桓依舊不放心,于是派出的保鏢搜查郊區,而行動依舊不便的他尋找市中心的別墅。
這段時間,在不斷的訓練跟強化中,他的腿終于徹底康復。而今天,也是他帶著女兒徹底告別這片喧鬧城市的時候。
“爸爸,那只狗狗跟我們以前遇到的好像。”準備上車的時候,項子恬抓著沈珉桓的手示意他看。
沈珉桓抬頭,就看從一家甜點店被趕出來的邊牧聳拉著腦袋,后背上的毛掉了一塊,黑白交替的毛色,樣子十分帥氣,然而此時狼狽不堪。
“好像是同一只。”沈珉桓皺眉。他上次明明把這只狗安排給了救助中心,為什么這只狗會再次出現在這里?
而且,這只狗的行為方式也很奇怪,因為正常的狗就算找食物,也不會去甜品店。
“哎?狗狗看到我了!”項子恬匆忙拽了拽他的衣袖。
沈珉桓心中一緊,就看這只狗狗一路向他們跑過來,狗的目光看著項子恬充滿親昵。但是想到上次狗的模樣,沈珉桓決定還是避開。
“恬恬,上車。”沈珉桓低聲道。
“哦。”項子恬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大狗,低著頭正要打開車門鉆進去,那只大狗“汪”的一聲飛速撲上來。
“恬恬!”沈珉桓下意識把女兒擋在身后,就感覺小腿處一疼,臉色登時扭曲。
“爸爸!”項子恬緊張的大喊。
沈珉桓忍著疼拍了拍女兒的背安慰她:“爸爸沒事。”
他俯身把女兒塞到車里扭頭去看那只咬著腿不放的大狗。邊牧的利齒深深的嵌入他的小腿,狗鼻子上的熱氣噴出來,透過西服長褲的布料打在皮膚上,疼的厲害,那只狗眼色已經非常清明,只是望著他兇狠的“嗚嗚嗚”叫著。
沈珉桓彎腰去夠大狗的腦袋,搖了搖發現這條狗絲毫沒有松口的跡象,但是既然已經被咬了,慌張跟躲避已經毫無用處,于是無力的揉了揉這只狗的耳朵。按照項櫟櫟曾經教過的方法去夠這只狗的脖子。
指尖落在長毛下,摸到一條十分隱蔽的繩子,他疑惑的低頭,就看到在大狗的長毛下隱藏的東西。
一枚小巧的,三角形的平安符。
沈珉桓愣愣的用指尖觸碰過這張符,忍不住屏住呼吸。
——
這是平安失蹤后的第二周,項櫟櫟拿著鍍金的牽引繩漫無目的走在空曠有些嚇人的別墅。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她因為身體原因只能走幾步,然后休息一會兒繼續走。
巴頌因為考慮到她的體質原因在這座建筑物中都放置了舒適的長椅,方便她能隨時休息,以往有平安陪著還不覺得怎么樣,可是今天一個人散步,她覺得格外累,甚至肚子里都隱隱作痛。
休息了幾分鐘,她準備重新站起來繼續散步,就見許久不見的阿麗莎束起長發,穿著一身運動裝向她跑了過來。
項櫟櫟頓了頓,下意識把路讓開,就算在巴頌的公司關系還算不錯,在這所宛如監獄的建筑中,他們也不會有任何交流,客氣而冷漠。
阿麗莎跑到近前根本沒有拐彎,直直的停在她的面前,看著她語氣十分焦急:“時間不多了,快走吧!”
“嗯?”阿麗莎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她有些茫然,甚至忍不住想回頭看看附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但是不等她表達疑惑,阿麗莎二話不說抓緊她的走就走。
“你慢一點。”項櫟櫟費力的跟著她的腳步,肚子里傳來的感覺更是難受。
“不行啊,不能慢了!萬一被老板發現我們都完了!”阿麗莎語氣焦急,一路帶著項櫟櫟從她曾經走過的窄門穿了過去。
而項櫟櫟直到現在都對她說的話理解不能:“你究竟要干什么?”
阿麗莎看她因為身材原因很難穿過來,不由得上前幫忙,一邊忙活一邊說:“你不是被我們老板綁架了嗎,既然身不由己,當然要想著逃跑了,你總不是想在這里呆一輩子吧?”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著項櫟櫟的神色頗為不解。
而項櫟櫟穿門的動作忽的一停:“你在幫我逃跑?”
“別停下啊你!”阿麗莎比她都要著急,先忙不迭的催促完,才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你這問的不是廢話嗎?既然你是被強迫的,我又剛好來了,辭職完就跟老板沒關系,不幫你幫誰?”
項櫟櫟已經穿過了那扇門,費力的跟著阿麗莎的腳步,就聽她說:“何況,以后去了中國,我還指望你幫我熟悉呢,你可是我未來的老板,呆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項櫟櫟只覺得思維已經完全跟不上:“可你之前對我那么冷漠,我以為……我以為……”她有點說不下去了。以為阿麗莎站在了巴頌那邊?
可阿麗莎見她的第一面就準備跳槽出國,對老板的忠誠度可以說是零,所謂的擔心來的毫無必要,可偏偏她現在才想明白這一茬,現在說出來不是會讓秘書小姐取笑嗎?
所幸阿麗莎并未糾結這個問題,一邊跑一邊用略微惆悵的語氣說:“這個問題,要從我應聘這家公司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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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櫟櫟略微有些喘氣,肚子里的不舒服讓她急于用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于是匆忙點頭,一邊聽她說,一邊捂著肚子。
“我當年畢業以后,選實習公司的時候就決定選一家獨一無二的公司,剛好看到老板的招聘,我想皇室的背景肯定獨一無二,于是調查老板的性格以后就決定來了,后來分析出他應該是喜歡這類性格的秘書,于是一裝就裝了這么多年。”
項櫟櫟聽著她語氣里的心酸跟惆悵,只覺得這個老板跟秘書簡直絕配,兩個人互相裝模作樣居然直到現在都沒有揭開彼此的面具也是夠了!
“唉。”阿麗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我以前單純啊,以為只選一家差不多的公司就行,哪里想老板的性格也很重要,裝一段時間還行,裝的太久精神都快分裂了,我就覺得不行,我得趕快走。”
項櫟櫟喘了一口氣,繼續問:“這就是你之前跟我說過不喜歡你們老板性格的根本原因嗎?”
“是啊。”阿麗莎抱怨:“但凡這種性格內斂沒什么主見的老板,都喜歡冷冰冰的這種人設,所以我第一次就應聘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