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總部。
血淵在DARK殺手的一路帶領下，經過虹膜掃描和指紋識別和一道又一道嚴密的安保系統后，終于抵達西文辦公室。
一路上，他一直不著痕跡的打量DARK，雖說之前DARK與霍琛掌管的冥閻并駕齊驅，可冥閻變天，DARK王牌殺手離開，勢力又被司臨夜削減，都沒落下來。
但現在來看，到底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DARK總部這些設備和安保系統比其他小門小派的殺手組織厲害得多。
在即將進入西文辦公室時，一道沉悶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
腳步聲很穩，叩擊在地面上篤篤有力，光聽腳步聲，血淵就能判斷出來人絕對實力超群。
果不其然，身旁引路的殺手視線落在他身后，略一點頭。
那道腳步聲愈發逼近，越過他，正要推門進去。
見到來人，血淵試探性開口：“紀少主？”
他不確定紀雍塵是否認識他，但之前出任務時他和紀雍塵有過一面之緣。
聞言，身材高大的男人停下腳步。
回頭看血淵一眼，男人銳利地眸中裹挾著萬年不化的寒冰，冷漠極了。
紀雍塵冷冷看著他，視線落在血淵身上一瞬，徑直轉身頭也不回的進去。
他對血淵沒印象，更懶得跟后者搭話。
看著辦公室門在面前合上，血淵摩挲下巴，心道：紀雍塵不是已經離開DARK，為什么又出現？難道他之前情報有誤？
而且紀雍塵給他的感覺和之前很不一樣——如果說之前紀雍塵是個冰冷肅殺的狠角色，那么紀雍塵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徹頭徹尾的陰狠，多看一眼都被男人眼中的猩紅血瞳震懾。
紀雍塵在DARK經歷了什么……
關上辦公室門，紀雍塵斂眸垂手走到辦公桌旁，畢恭畢敬叫了聲：“主人。”
辦公桌后，一頭銀白短發的中年男人鼻腔應了聲算作回答，“收獲如何？”
“已經取得鳳初暖他們信任……”紀雍塵如實匯報在鬼門的情況，獨獨略去和小包子相處融洽這一段。
自芯片在神經元中松懈之后，他大腦中屬于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多，而且對西文的懷疑也越來越重。
“很好。”西文點點頭，像蛇一樣陰冷的視線鎖定紀雍塵，“你完成的非常不錯，回去吧，再有任務我通知你。”
“是，主人。”紀雍塵一點頭，悄無聲息的離開辦公室。
兩人在里面交談時間不超過一分鐘，血淵實在好奇得緊，忍不住開口問道：“紀少主，你還記得我么？”
紀雍塵邁步向前的腳步一頓，終于肯正眼打量他一眼。
但也僅僅只有兩秒，紀雍塵冷漠疏遠的移開視線，“不記得。”
話落，不等血淵再說什么，他抬腳就走。
在紀雍塵變成生化人后的世界中，只存在兩種人，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
看不順眼，殺。
他體內最頂尖的生化人血液讓他擁有無與倫比的強大能力，血淵應該慶幸他態度還算好，沒有表現出殺意，否則就憑剛剛短短幾句話，紀雍塵就已經不耐煩的把他腦袋擰下來。
看著紀雍塵利落離開的背影，血淵疑惑地蹙緊眉頭。
紀雍塵和之前太不一樣了，剛剛第一眼他就有這種感覺。尤其剛剛打量他的一眼，完全是居高臨下的審判，絕對不是看同類的目光……
“先生，請進。”領路人出聲，打斷血淵思路。
收回視線，血淵清清嗓子，整理衣服，臉上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推門進入西文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血淵志得意滿從西文辦公室出來，臉上表情可以稱之滿面春風。
沒人知道兩個居心叵測的人在這半個小時內聊了什么，更沒人知道兩人達成了什么交易，甚至血淵很快離開DARK總部，飛回英國。
只是，血淵回去的時候，身旁多了一個人——紀雍塵。
A市。
鳳戀語移交警方之后，在警方審訊之下對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供認不諱。有證詞在前，調查取證就順利的多。
犯罪動機，不在場證明，證據都一一落實，很快到了鳳戀語開庭審判的日子。
因為司臨夜出差，鳳初暖只身抵達A市，在陸沉的陪同下旁聽開庭審判。
坐在旁聽席上，墨鏡掩去大半張清秀耐看的臉，貝雷帽低低壓著，沒人注意到鳳初暖。
鳳戀語憔悴很多，素面未施粉黛的臉上依稀可見斑駁疤痕。雙頰凹陷，顴骨凸 起，顯然在監獄里的滋味兒并不好。
從檢察官宣讀案件開始，她一直安安靜靜坐著，似是知道不會再有人來保她，面如死灰。
透過墨鏡，鳳初暖冷冷的看著她，形狀漂亮的唇緊抿，一言不發。
有些擔心鳳初暖情緒波動，陸沉開口道：“你沒事吧？”
聞言，紅唇輕勾，一抹快慰的笑容在唇角展現，鳳初暖道：“有事。”
一聽她說有事，陸沉表情瞬間緊張起來。鳳初暖是個生化人這事他知道，但他沒見過生化人狂性大發是什么樣子，如果這姐今兒不高興把法院砸了可這么辦？
但接下來的話讓陸沉狠狠松一口氣。
“我在想一會兒庭審結束咱們吃點什么慶祝一下。”
“……”
毫不意外，鳳戀語涉嫌殺人，挑唆殺人，故意傷害罪，殺人未遂被判處死刑，且立即執行。
聽到一錘定音的一刻，鳳初暖清晰的感覺到心臟在胸腔內激烈的跳動。
看到了嗎風家的列祖列宗，暖兒給你們報仇了！
沉寂六年的真相終于含冤得雪，鳳初暖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兩個警察抓著鳳戀語要把她帶下去，孰料剛抓上她胳膊的一瞬，女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突然劇烈掙扎著，視線精準無誤的越過重重人群落在鳳初暖身上，“鳳初暖！你給我站住！”
此話一落，整個大廳直接炸開。
“鳳初暖？鳳家長女？她今天也來了？”
“被告殺得是鳳初暖家人吧？這倆人得多大血仇……”
在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背對被告席正要離開的女人緩緩摘下臉上墨鏡，露出一雙清澈明媚的雙眸，只是那眸中，還帶著徹骨的恨。
緩緩轉頭，鳳初暖視線對上鳳戀語的一瞬，后者癲狂大笑，“我就知道是你！開心吧！高興吧！你絞盡腦汁費盡心機終于把我算死！”
“但是——”鳳戀語話音陡然一轉，“你別高興的太早！如果我死了，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哥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