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要成親了,心情太緊張嘛!在床上翻滾著,不小心掉床底去了。”杜秋扔開碧柳,摸著頭輕輕抽著氣,神情無奈地氣得一眾沒能成功算計到她的人個個心肝悶痛。
傅穆關懷地看著杜秋,說道:“要實在不舒服就先歇歇,舅父已經讓人請陳御醫去了。左右天還早,離陳御醫到來還有段時間?!?
“可是侯爺,守門的劉婆子……”
“對了劉婆子。”杜秋摸著頭,一臉虛弱,似乎經過姜妙婕的提醒才突然想起來一樣打斷了她的話,“舅父,適才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有人稟報,說我打暈守門的劉婆子背著包袱跟人跑了是不是?”
“聽說我傅家的守門人都是要懂武的,而我不過一個身嬌體弱的女孩子罷了。這稟報的人腦門是被豬親過了吧!這種說給狗聽狗都不信的蠢話也敢拿來胡弄人。”
杜秋繼續施施然說著,聲音平淡,無起無伏,“真不知道這些賤奴才哪里來的狗膽,空口無憑的居然也敢這般污賴我!舅父,您最疼秋兒了,一定要幫秋兒討回公道??!”
說給狗聽狗都不信的蠢話,你要信了,那你豈非就是連狗都不如了?
傅穆眉頭抽了抽,貌似他是信了還派人去找來著。
這個口舌刁鉆的丫頭,當真還是從前那個溫柔寡言的外甥女嗎?
這是在拐著彎罵誰?
心中不喜,傅穆面上卻是不顯不露:“你且安心吧!家不可無規,若查實是劉婆子奴大欺主。舅父自不會讓你平白受了這份屈辱的?!瓉砣?,即刻徹查劉婆子今晚動向?!?
姜妙婕手背在身后,暗中握緊拳頭,笑容幾乎要扭曲了。
這個小賤人何時變得這般犀利了?
僅僅一兩句話,竟打翻了她們的全盤算計!
到底是真的突然因她提起劉婆子才突然想起來搶了她的話?
還是其實早就已經藏在床底下把什么都聽清楚了,故意等到關鍵時刻才跑出來打臉的?
其他人當然也是氣得要死,這眼見著就要成功了,到頭來居然是白忙活一場。
而且杜秋那話看似在罵劉婆子,可是其他但凡參與或是提前就知曉此事的人,無不有種被指桑罵槐的恥辱感。
而不知道是不是心虛,傅元姿總覺得許多下人都在偷偷看她。
這種感覺如芒在背,素來就美名遠播的她自是心頭惱怒。
不甘空歡喜一場,更不甘沒有給獨孤傾歌找到最好的退婚理由,傅元姿忽而上前一步,眼神幽凜地皺眉喝問碧柳道:“碧柳,背主賣主的奴才說不得就要連累全家。表姐明明在房里睡覺來著,你為何要污賴表姐與人私奔?是誰給你的膽子?”
那藥可是她親手喂進杜秋嘴里面的,給她藥的人說了,服下那種無解的媚藥后,唯一活命的方式只有與男人交歡。
否則,便會血脈倒流,氣血沖頂,直至七孔流血,暴斃而亡。
現在杜秋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這說明她身上的藥已經解了。
所以,她肯定是跟那兩個小混混做了那種不要臉的事。
因此無論私奔的事是真是假,只要自己能夠找到機會讓人給她驗身,證明她已非清白。
那她今天就算是嘴巴再會說,也一樣要,死得葬身之地!
碧柳本以為自己沒做好大小姐交代的事又得罪了表小姐,以后的日子肯定難過了。沒想到大小姐還用得上她,頓時欣喜地張嘴就想說話,卻不料杜秋卻先一步開口了。
“這種賣主的奴才合該全家一起杖斃。”杜秋說道,“我與三殿下的婚事是今上下的圣旨,一幫奴才居然敢串通起來污蔑我與人私奔。這幸好是發現得早,否則傳了出去,別人還不得說我傅家根本不屑今上的圣旨,把今上的顏面與尊嚴都當成狗屎樣踩在腳底下肆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