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顏躺坐在床上,軟綿綿的床墊,握著上面舒舒服服的,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她心答:不哭,不笑。
張嘴咬住壺嘴,下唇蹭到他的手指,感受到微微有些顫抖。
霧蒙蒙的眼睛,對上一個擔憂中帶著不知所措的憂郁,他頓了幾秒,反應過來,拿回手,眼神微暗,“你躺了三天,還不能動。”嗓音暗沉下來。
壺水喝了幾口,司卿不讓人再喝,將水壺拿開,“少喝些,老徐煮了稀飯。”
燈光幽暗,窗簾半拉上,隨風飄蕩。
席夢思床墊,躺在那里,整個人都窩了下去,藍色的被子,暖暖的,卻很輕。
桌子上擺著的小燈,散發著淡綠色的光,窗臺上擺著幾盆小花,屋里彌漫著輕淡的清香味。
紗幔拂過,門口飄來一陣的飯香。
吳顏下意識的吸吸鼻子,胃里酸酸的,有些難受,餓得有些承受不住。
加上一肚子的水,吳顏覺得自己的肚子里搖搖晃晃的都是水。
司卿順手將她的長發,拂到腦后,“如果……以后你……告訴我。”
他沒有說全,兩人對此心知肚明,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恩。”聲音里帶著無與倫比的嘶啞,還有抑壓。
許久未說話的沉重。
喝了水,稍微緩和一下。
對他的話,不再提,也不回答。
柔順的發,些許的洗發精的淡香味,應該是被人清洗過,衣服也被人換掉了,之前是在高樓,現在卻是在司卿名下的傾下山莊,吳顏不用問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離不開,該怎么辦?
眼淚溢出含在眼眶,張了張嘴角,弧度拉到臉上。
“見到你,我想要每天都是笑。”
然后指著自己的心臟,“見到你,我覺得這是滿心的歡喜。”
“見到你,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我再也不是孤單一個。”
眉角帶著笑意,真摯的眼神里,只有一個人。
小碎發微亂,像是主人顧不上去打理。
領口外露,露出一個微凹下去的鎖骨,特別好看。
四目相對,吳顏覺得心里暖暖的。
看到眼前的人,熟悉的想到他身體的每一處,色意熏心。
她從最開始的色眼識人。
到被死纏爛打,表示美色誤人。
最后的情不自禁,情深卻不知何時而起。
那刺裸裸的眼神,司卿心思一動,避開她的眼神。
紅色的眸子翩然,蕩開。眼神里落在自己,眉角浮起一處紅色暗紋。
眼角帶著電花,自己整個人被電的酥酥麻麻。
若是之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壓倒。然而現在不是時機。
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配不上她。
他甚至有種,他們兩人,完全活在各自的兩個世界里。
除了那一次次的相互交雜在一起其余的時間,會是各種的生活,互不相干。
兩條直線相交,卻只是一個點,疊在一起。
或者是一條拋物線,一條直線,有許多的交點,卻始終如此,循環,無法相交在一處。
他患得患失,卻不想丟棄。
心里更是丟不掉。
明明虛弱到不行,卻固執的還要出去,明明身體不舒服,依舊堅持自己一個人,就為了他不擔心。
上次他不在場,他不明白徐城闕為何對她如此上心,更不明白徐城闕是不是喜歡吳顏,原來,事實卻是這樣。
閉著眼睛,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緩緩的呼吸,面色紅潤,原因不明所以,卻一直醒不過來。
沒有原因,沒有緣由,身體健康,更是沒有任何問題。
她就那樣安靜的睡著,就那樣睡著。
不悲不喜,不怒不悲傷,不笑不哭,眼睛不知道什么睜開。
這幾日,他想的很清楚。
他要護著她,付出一切也要護著。
他不護著誰護著?
聽到她的話,心里除了激動,他卻非常的清醒。
以前的她,總是半推半就,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甚至是表白都是如此。
現在她一覺醒來,看著他,明顯的是劫后余生,有著其他的內容,仿佛是從另外的地方才剛剛回來。
吳顏眼前被一個黑影所擋住,熱熱的,軟軟的,手指帶著幾分冰涼。
心里癢癢的,“你捂著我眼睛,干什么?”
鼓起腮幫子,不服氣。
沒看到我在正二八緊,一本正經的表白嗎?
眼睛可是心靈的窗口,擋住眼睛,不就是擋住窗口?
他不是該開心的嗎?
干嘛!
耳邊飄來熱氣,“你的眼睛太美!”吹的她耳朵里癢癢的,熱熱的。
“阿黛,是在挑戰我忍耐極限嗎?”
吳顏憋紅臉。
看一眼就發情,不怕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