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捶胸頓足,“我靠,南柯,你知不知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你這么重色輕友真的好么!”
南柯一腳踹了出去,用行動完美的證明了自己的憤怒,“我沒時間和你廢話。”
白翎被趕了出去,書房大門自動的被關了上。
那種頭皮發麻的緊迫感又侵襲上身,我緊張的僵立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過來。”他一邊整理著桌面的東西,一邊道。
我像一只螃蟹似得橫著身體,走一步停一步的走著,南柯抬頭,冷冷的掃了我一眼。
我立馬緊跟幾步,大步走到他的身邊,裝作一副很認真的表情,看著他手里的東西。
南柯眉角微抖,忍住了要湊我的沖動,輕飄飄的道,“桌子上放著什么?”
我看了一眼,“白紙。”
南柯冷冷的看著我。
難道我說錯了?
我立馬換詞,“一張長方形的,大概有我半個手臂長的白紙。”
南柯似被我噎住了,他抬頭揉了揉眉心,耐著性子道,“這是符紙。”
我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隨后忽然感到不對勁,“你別告訴我,讓我給你畫符!”這話,我幾乎使用吼的!
南柯微微蹙起眉心,“不,是給你自己畫。”
我肝兒都顫抖了。
“我不會。”我抖著他遞過來的毛筆,“這個……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學會的!”
南柯坐在書桌對面,用手背扣了扣桌子,示意我坐下。
我頂不住他陰森森的壓力,顫巍巍的坐了下來。
我拿著毛筆在桌面上亂畫,“大爺,您就饒了我吧。不會就是不會。”
南柯微微勾起唇角,我心咯噠一聲,“畫,我立馬給您畫一張出來!”
對著白紙我發著呆,最后畫著畫著……
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嗯,霸王龍的簡筆畫……
抬頭,我仿佛看到了南柯冒煙的頭頂……
我抬手撓著頭,將額頭扣在桌上,嘴硬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會啊。”
他也完全沒有教我好嗎!
南柯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那種極有規律的敲擊聲,聽的我心煩氣躁。
最后實在頂不住這令人心驚肉跳的氣氛,我一拍桌子,猛地站在起來,義正嚴詞道,“打死我也畫不出你想要的符!你什么也沒有教我。”
南柯卻是理所當然的道,“你會的,自己悟。”于是走出了門,還很好的將門牢牢的關了上。
讓我與一堆紙獨自奮斗。
我會的?
去特么我會的!
我要是會,我至于用毛筆畫恐龍嗎!
旁邊的書柜上安裝著時鐘,在時鐘轉了一半的時候,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剛開門,對上一雙赤紅色的眼睛。
我扯了一個嘴角笑笑,僵硬著身子迅速的關上了門。
胸腔內的心肝兒咯噔咯噔的跳跳,原來南柯一直站在門口。
門,是出不去了。
哎呦!
到底他想要我畫出什么符來給他?
至少提醒我一下吧,什么都要靠自己悟的話,要他干嘛!
南柯像是隔了一扇門,也能看出我的心理活動似得,他的聲音幽幽的從門外傳來,“我只負責監督你學習。”
我嘀咕,“你這明明就是壓榨普通人民勞動力,還浪費人民群眾的寶貴時間……”
南柯在門外呵呵冷血,“一天畫不出來,就在里邊待一天,兩天畫不出來,就在里邊待兩天,直到畫出來為止!”
我以為南柯這話說著玩兒,結果我在里邊整整被關了三天。
從正門我闖過,沒能闖出去。從窗戶飄出去也試過,結果被南柯攔截了回來。
我甚至想過從廁所的下水道飄出去,當然,這個想法一有,就被南柯識破了。
他冷冷的飄了一句,“你想和糞便做伴?即便你現在是魂體狀態,但是那味道之后想要去除,嘖嘖嘖,不容易。”
于是我立馬打消了這個糊涂的想法。
最后,我依舊坐在這張堆滿了符紙的桌子上。
還有一支漂亮而精致的毛筆……
我總算知道白翎為什么那么擔心他的這間書房了,這里邊的東西每件都價值不菲。
就連墻面內都鑲嵌著神奇的符紙與咒術。
雖然我不知道這些咒術是干什么用的,總之,我不能從這間房間里以魂體的優勢飄出去。
還有,我現在憋悶的極度的想要毀壞東西。比如,推翻書房內的柜子,打爛上邊的白瓷花瓶和珍貴名畫。
再比如,我想把放在我手邊的這支毛筆咯吱一下……
折斷。
白翎料準了時間,推開門進來。
他四周環顧,最后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能在這里邊熬過十二天。”他鼓掌,“只是這符咒,還是沒有畫出來?”
我用額頭敲打著桌面,“我現在焦躁的想要毀了你這間華麗的書房。”
白翎走到書桌前,拿起我畫的一張張小恐龍簡筆畫,“有意思。他有沒有看見你畫的畫兒?有沒有七竅生煙?”
白翎笑的優雅,唇紅齒白的很是帥氣好看,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西裝,我道,“穿的那么正式?干嘛去?”
白翎一雙眼睛笑的就和那狡猾的狐貍似得,“想不想出去?”
我目光一亮,“真的?”
白翎笑的搖頭,“假的。”
我立馬沉下了臉,威脅道,“只要你今天從這個房間出去,下回進來你會不會哭我就不能保證了。”
白翎漂亮的笑容中出現了一絲裂縫,“牧宜歡,你敢動我的東西,我讓你的下場到時候和我的寶貝一樣。”
我笑的燦爛,毛筆在手上轉了一圈兒,自信道,“現在的南柯和剛剛失憶找回來的南柯不太一樣噢。他是未失憶時南柯的第二人格,你若是動了我,他也不會讓你好過吧?”
白翎終于收起了他偽善的笑意,“那你趕緊畫你的符!”
我直直的瞪了他好一會兒,最后頹廢的癱在桌子上,“我要是有頭緒畫的出來,也不至于……”看了一眼墻上電子時鐘的日期和時間,“也不至于被關了十二天零七個小時。”
白翎道,“你就一點點想法都沒有?”
我搖頭,“沒有。”頓了頓,又道,“我在這里越待越覺得心里煩躁,這是不是和書房內墻壁里的符文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