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沒有答話,是的,我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可是我卻無時不刻不在想他,想著他對我溫暖的方方面面,就覺得難過極了!可是我又很害怕,我那樣不告而別,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所以選擇了逃避……
孟谷子拋下了一句:“他父親的生意出了一點問題,這段時間上海的客戶過來,正忙得不可開交。”
看來思疾確是在臨安市沒錯了,那么我剛剛看到的,是鬼魂嗎?和思疾長得一模一樣的鬼魂?不對,我定是看錯了,我撫著額頭,腦袋里真是一片混亂!
“年輕人們,我們得加快速度了,你們看這天氣,似乎要變天了!”阿里庫忽然大喝一聲。
我驚慌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這時不過八點過,天已經大亮了,天空飄浮著幾朵云,似乎很是風平浪靜,可是往西邊看,那里卻積壓了厚厚的一些云朵,但是并不是烏云密布的感覺,真的會變天嗎?
“來之前我有查天氣預報,這兩天不會下雨。”龔子賀說。
阿里庫揮了揮手里的鞭子:“我的關節不好,一到變天就會刺痛麻木,比天氣預報還精準,所以,你們得相信我。”
當然相信了,沙漠是他居然多年的地方,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里的自然現象了,我們沒有作死地去反駁。
在阿里庫的鞭打吆喝下,他騎的那頭領頭的駱駝加快了速度急行了起來,我們后面這些駱駝也緊緊地跟著它的步子提了速度!
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我們都沒有歇息過,緊趕慢趕地往前而去,很快到了十一點,我抬頭望望天,西邊的那些云層已經開始慢慢飄了過來,有一朵遮住了當空的烈日,倒是涼快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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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著這些云也成不了大事,雨是肯定下不起來的,可是阿里庫卻皺緊了眉頭:“快要起風了!我們趕緊找一個有遮擋的地方!”
我四處張望著,這漠漠黃沙中,哪里有什么遮擋,連一件灌木叢、仙人掌都沒有!我們也不大可能再有運氣遇到昨天那樣的遺址啊!
阿里庫很是急迫,身上的駱駝也有些跑不動了,速度慢了起來,連著奔走好幾個小時,它們也需要休息。
在阿里庫說過要起風后的半小時,還當時刮風了!起初只是微微的熱風,再然后風大了起來,吹拂起了漫漫的黃沙,盡量我蒙著紗巾,仍是有好些吹到了臉上,差一點就吹進了眼睛,我虛瞇著眼睛看著阿里庫急慌慌地下了駱駝。
他這一停下,我們也全都停了下來,龔子賀首先問道:“為什么要下來,那上面不是更安全嗎?”
阿里庫滿臉焦灼,沒有理會我們的話,指揮著那五只駱駝跪俯著圍成了一個圈,示意我們蹲進去。
地面燙得嚇人,感覺腳底都要燒糊了一樣,那溫度從鞋底穿透了腳心,直擊心臟和頭頂,而且地面上飛舞的亂沙更多,瞬間把我們包圍了。我對面的那幾個人我也只能看見輪廓了!
我們了解地聽從著他的指示,進了駱駝的包圍圈。
“用衣服或者頭巾包住頭,蹲下來,捂著頭,幾個人挽起手來!”阿里庫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變形!
一直淡動的我這時候也覺得驚慌了起來,因為風越來越大了,而且天上的太陽也完全被云層擋住了,看起來黑壓壓的,就算馬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我也不會覺得驚奇!
身邊挽著我的人我已經看不清誰是誰了,漫漫的黃沙被這狂風一吹,四處傾虐,甚至已經不敢再說話,因為一張嘴,那些沙就會飛進嘴里,難耐至極!
我閉嘴了嘴巴,挽緊了身邊的兩個人,同時用手捂住時不時飄起來的紗巾,把頭埋得低低著,耳邊響起了一陣陣呼嘯到令人驚恐的風聲,如同刀片一樣,刺得人耳朵發痛!
我們蹲在最里面,也不見得好受,仍時不時有一堆黃沙狂擊過來打在我們的后背上,也吸進去了好一些沙粒,磨得得鼻孔生疼,十分想咳嗽!只得壓抑著,因為一咳,就會有更多的沙粒飛進來!
苦熬了不知道多久,也不敢抬起頭來看周圍的情況,更不敢說話。只能從聲音感覺到風聲在呼嘯了許久之后,漸漸地有了小起來的趨勢,我們的半個身子幾乎陷入了黃沙里,下半身被那些滾燙的黃沙一裹,就像鐵板燒一樣!
再熬上一個小時,估計不會悶死也會燙傷吧……我擔憂地想著,嗓子得干得要命!
還算好的是,這陣風越來越小了,直到我聽見了阿里庫粗啞的聲音:“快起來活動一下,看沒有受傷的地方。”
我費了好大的勁都沒抽出自己的腳來,這些細沙依附在身上后,黏著度十分大,后來,還是孟谷子和龔子賀把我拉出來的。
風沙已經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了,我蹲下身,拍打著身上的沙粒,他們也分頭整理起自己來。我們都十分狼狽,而阿里庫大叔看起來就很搞笑了,眉毛、胡須上都是黃沙,像從書里走出的黃眉道長。
等我清理好自己后,四處環視一圈,這才傻了眼,我們的左側明明有一座高大的沙峰,而右側則是連綿不斷的小山巒的,可是現在,全都被風吹得變了樣,我們前面多了一座山峰,而兩旁卻變成了平坦的沙路……
阿里庫理理胡須:“沙漠里一天一個樣,隨時在變化,要想循著前人的足跡走根本就是笑話,若是有尸骨倒是可以跟著一走,哈哈!”
他這句話本是玩笑,可是說得我心里一凜,一下子格登了起來,自從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以后,聽到尸骨這樣的詞語就會不由自主地聯想。
阿里庫大叔眼觀天象,辨別了方向,指著那山峰說:“路堵住了,本來要往那里走的,為了安全,我們繞行吧!”
我們沒什么異義,各自上了駱駝,繼續前進,花了一個小時,才繞過了那座位山峰。
這時已經一點了,阿里庫指著前面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說:“我們在那里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