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一只冰涼刺骨的手觸到了我的腦后,一股陰寒的氣息向我侵蝕過來!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身體就像被粘在泥土上了一樣,怎么也動彈不了!
“呵呵!你……你的頭發摸起來……和我的不一樣……”一陣嘶啞暗沉的聲音從腦后傳來。
那只手撫過我的太陽穴,她的指尖刮破了我的皮膚,太陽穴傳來一陣刺痛,她再稍稍用力就可以讓我馬上從這世間消失.我的頭發一下子發麻起來:“怎、怎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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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縮了回去,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聲音變成幽怨起來:“我的頭發一股機油味!然后我的手也粗糙得很!所以他嫌棄我嗚嗚……”
我控制住內心的恐怖,悄悄地轉過身去,然后,我看見了緊捂著臉暗自啜泣的鬼魂!她的身后五米之處,竟然還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我正暗自驚慌之時,陳莉的陰魂嘴里發出了呲呲呲的磨牙聲!這聲音忽然響起,嚇了我一大跳!
“我哪像你,細皮嫩肉,年輕貌美!所以二哥才找了你!”她惡恨恨地吼完這句以后猛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尖叫著往旁邊躲閃,可是她的身影像閃電一般向我閃來!我慘叫一聲捂住腦袋,閉上了眼睛!
忽然一聲重重的撞擊聲在她身上響了起來!她的影子在離我一拳之時忽然停滯下來!這時我才看到,她身后的那個黑影手上正拿了一把黑黑的東西停頓在了空中!而那黑影,正是跑向了別處的黨子川!
陳莉怒吼一聲,轉向身后的黨子川!我離她非常近,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后腦勺凹陷了很大的一個坑!可是那些早已對她無用,她除了憤怒以外,卻是一點也沒受影響的樣子!
她一步一步地向黨子川逼近著,她的手已經伸向了黨子川!他恐慌地后退一步,可是根本來不及了,那雙手離他近在咫尺!
我熱血上頭,不顧手無寸鐵,大吼一聲向她撲了過去!
我猛地抓住她那狀如枯木的胳膊,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和她接觸的地方竟升騰起一股煙霧,她像被灼傷了一樣,尖叫一聲,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愣愣地立在那兒,盯著一片虛無的空氣,手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阿棄,她怎么忽然消失了?”好半天,黨子川喘著粗氣問我,他的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一臉懵逼:“我不知道!我壓根沒找到銅鏡!”
“銅鏡?是這個嗎?”他從包里掏出一個圓圓的東西,遞給了我,又打開手機電筒,光線一下子明亮起來!
我定睛一下,這正是我那面貼著一塊黃婊紙的銅鏡,我慌忙接了過來:“你怎么找到的?”
“剛剛我跑著跑著,發現身后并沒有人追來,才發現,她竟然跑去追你了!我怕你出事,趕緊跑回來看看,路上忽然踢到了這個東西,我昨天見過,料想對你非常重要,就帶過來了!”黨子川解釋道。
我輕輕地撫著鏡面:“是啊!就是因為沒有它,剛剛我差點就沒命了!”
撫著撫著,我忽然發現了一絲異樣,那銅鏡上竟然沾染了一絲血跡!我納悶地看了半天,又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果然手指尖有一小灘已經半干的鮮血!
這時,黨子川忽然驚叫起來:“你的臉,受傷了?”
說著說著,他的手伸了過來,撫著我的太陽穴:“怎么回事?你這里怎么流血了?”
我回想著之前被陳莉尖利的手指刮過,頓時恍然大悟起來,她無意間觸碰到了我的鮮血,所以嚇得逃竄了吧
我嘆了口氣:“沒事,我們走吧,去找你父親和孫哥匯合。”
“我跑回來的時候,遇到過孫哥,他說他去找我父親去了,我們說好在稻草人那兒匯合。”黨子川輕輕說道。
他可真會選地方,我心里誹謗著,嘴里卻一聲不吭。
今天晚上的我可謂是狼狽之極!差一點點就命喪鬼手!雖然我的血能讓他們恐懼逃竄,但是讓人死可不只有流血這一種方式啊!
黨子川邊走邊左右張望著:“不知道還會忽然出來不?”
我搖搖頭:“應該不會了,按我的經驗來說,總是要躲好一陣的。”
“阿棄,剛剛你怎么發現陳莉居然是……”黨子川忽然開口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因為她的通行證,和我們三個的完全不一樣!”
“不對,你的不是大字符號嗎?然后我爸和孫哥的是井字。”黨子川驚訝地問。
不待我回答,他馬上反應過來:“你是騙她的?你那時就查察不對了?”
我重重地點點頭:“不提了,我們趕快去找黨叔他們匯合吧,多耽擱一陣,危險就多一分!”
這時已是深夜十二點過了,我們在手機電筒的照射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松軟的泥土上,抬眼望去,已經找不到工廠在哪里了!
黨子川的方向感還算不錯,他仔細地看了好半天,在前面帶起了路。果不其然,半個小時之后,我已經遠遠地看到了那亮著燈光的廢棄工廠!
“避開它,繞過去吧。”我低聲說道。
黨子川點點頭,帶我走了另一條小路,十幾分鐘以后,我看到了前面那個詭異的稻草人。此時那旁邊多了兩個影子,應該就是黨父和孫哥了!
孫哥看見我們,一陣激動:“在這里!快點過來!”
我們飛快地向他們奔去,孫哥看著我們,粗聲粗氣地說:“哎呀,我還擔心你們得很!沒事就好!對了,那陳莉.咋突然變成鬼了?馬小花,你是不是猜錯了?”
我正欲回答,沉默了半天的黨父開口了:“陳莉……她早就死了!死了兩年了!”
“爸,你說啥?”黨子川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
黨父的眼神渾濁得很,可是那渾濁之下卻帶著恐懼:“我剛剛跑到了山腳下,那里全是墳!恰巧的是……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有一座墓碑上刻著陳莉的名字!她和她男人合葬在一起,上面還有照片,就是那個經常來接她下班的黑瘦男人!”
孫哥驚訝起來:“可是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就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