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反應過來,我已徑直走進了廚房,這廚房和平常人家的并無兩樣,只是凌亂得很,靠窗的臺面上,佐料七零八落地堆放在一角,水槽里歪倒了幾個碗,水籠頭的水沒有關嚴,滴滴答答地滴落在碗里,滿到溢了出來,還有兩片爛菜葉漂浮在里面不停地打著轉兒。
“菜板呢?”我回頭問問身后的胖子。
“那、那灶臺下面。”胖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那灶臺,又馬上縮回回去。
我單手拉開那柜門,拎出那個圓圓的菜板,甩到了臺面上!當我看清這菜板時,馬上就看出了不對勁。
“你看這上面……”我的蠟燭向它移動了些許。
那菜板上,兩道一指深的斧頭印歷歷在目!胖子大吃一驚地說:“我這菜板才買的呀,這是哪兒來的?”
燭芯跳動了一下,我對著蠟燭呵了口氣:“屋外聽到的聲音沒錯,她在這兒砍骨頭呢。”
“啥?你、你可別嚇我啊……”胖子的腿抖動起來。
在這屋里,我感覺不到一絲的陰氣,那陰物她來過,可是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兒了,我看一眼臉色蒼白的胖子:“她走了……我們去里屋吧。”
說罷,我轉身走出了廚房,此時的庭院寒氣逼人,雖冬至已過,可仍是滴水成冰,剛剛的那只黑貓早已跑得沒影了。
我記得胖子跟我說過,那老婦生前住在院子左邊的房間,而越往左邊走,我的耳垂越是一陣發燙,開始只是一跳一跳的熱感,到了那門口,已是灼痛起來!
那老婦此時,一定在屋里。
我的手觸摸到了門把手……
摸著那門把手,我反而猶豫起來,心底無限未知的恐懼向我襲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去接觸這樣的東西,一旦我主動靠近了來,我的下場會是如何?
會不會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樣,一旦打開了來,便會進入命運的怪圈,走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會不會……和某人一樣呢……
“阿、阿棄,這就是我那死老娘的房間,我……我在院子外面等你吧。”胖子站在院子里,遲遲不敢挪動半步。
“隨便你,院子里也好,她正好可以一眼看見你。”我輕聲說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推開了那房門。
那黑乎乎的木門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聲響,隨著我的手被緩緩地推開,吱吱呀呀地響個不停,就像一個人被活生生地掐住了脖頸發生的聲音!驚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剛打開房門,一股說不清楚的臭味夾雜著塵土味向我迎面撲來,還帶著窸窸窣窣的響聲!這屋子,應該是好久沒有打開過了。這是一間臥室,黑暗中,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幾樣家俱的輪廓。
那老婦一定在這兒,我摸了摸灼痛到了極點的耳垂,迅速拿起蠟燭環視了一圈,里面是一架老式的單人床,上面已經是空無一物了,光禿禿的木板上,一個破舊的大塑料袋被門口吹進來的風吹得時不時地飄動幾下,剛剛聽到的那聲音,應當就是這個發出來的。
然后,我看向了床邊的那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