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燦爛,但是里面卻沒有絲毫燦爛的感覺,混元一氣宗的人心頭之中是一片陰霾。
“今個真是大起大落,突然間聽說咱混元一氣宗是天下第一宗,可把我給樂壞了,沒想到結(jié)果.“老者的那位師弟耷拉著腦袋。
“誰說不是。“老者也只能唉聲嘆氣,他也興奮了一下,然后心情就直落谷底,現(xiàn)在還沒恢復(fù)過來。
“也不能這么說,咱畢竟是太古傳承,無上法門,謝小玉都承認(rèn)了的。“小師妹在一旁自我安慰。
可惜,她這話并沒讓大家振作起來,再怎么太古傳承,無上法門,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落了。
“還是好好考慮一下今后這么辦吧!“老者倒也理智,他能夠活到這樣的歲數(shù),自然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所謂天下第一宗只是一個說法,頂多就是一個好聽的名頭,根本不能當(dāng)真。
“謝真君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混元經(jīng)》恐怕.“老者的師弟吞吞吐吐,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我明白,要不然我也不把你們召集在這里了。“老者語氣沉重,他抬頭看了最喜歡的徒弟一眼,輕聲問道:“阿燦,謝道君拿出來的那種道法沒什么問題吧?“
“應(yīng)該沒有,雖然我被附身的時候,就像做夢一樣,渾渾噩噩,不過有些事我倒是還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他挑功法的時候,很是猶豫了一陣。“那個青年回憶道。
“他應(yīng)該還有更好的法門吧?“小師妹連忙問。
“那肯定有,他得了劍宗傳承,走的是劍修之路,別的功法還有一大堆,當(dāng)時他腦子里面閃過的就有十幾種。“青年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為什么不給我們劍修之法?就算劍宗傳承不能外傳,他肯定有其他的劍修之法。“旁邊一個混元一氣宗弟子忍不住了。
“別胡說。“老者怒斥,這話要是讓謝小玉聽了去,說不定心里就會有什么疙瘩。
青年也連忙說道:“劍修之路可不是那么容易走了,需要無所畏懼,不在意生死,我們師兄弟幾個,沒一個合適的.“
“師兄,你怎么知道這些?“小師妹疑惑極了。
青年看了看左右,然后壓低聲音說道:“被附身有一個好處,有一些記憶殘留在了我的腦子里面,大部分是對道法的理解,不過最厲害的是他對幾種大道的感悟.可惜我現(xiàn)在全都弄不明白。“
“大道!“好幾個人同時叫了起來。
其他人則張大了嘴巴,好半天,那個老者清醒過來,眉開眼笑地說道:“好好好,這是你的機(jī)緣,不明白沒關(guān)系,咱有的是時間。等到了天寶州,大家都多留心點(diǎn),盡可能搜羅書,隨便什么書都行,阿燦你也下點(diǎn)功夫,不管有用沒用,全都看上一遍.“
“師父,您是想讓我學(xué)他?“青年大吃一驚,眼睛朝著山腳下瞟了瞟。
“今天他說的那番話,給我最大的教訓(xùn)就是機(jī)緣重要,但是見識更重要,沒見識,就算機(jī)緣落到頭上,也把握不住。“老者說到這里,臉上又露出了哀傷之色。
眾人都明白,這是在為他們那位祖師哀嘆。
“連太虛掌門都說十一代掌門天份和運(yùn)氣無人可及了,可惜,少了見識,第一步就踏錯,修練千年,最后還是落得個身死道消。“老者的師弟在一旁絮絮叨叨。
“師父說得對,我們盡可能搜羅各種書讓師兄看,以后就靠師兄指點(diǎn)我們了。“小師妹在一旁點(diǎn)頭。
另外幾個弟子也不會反對,他們原本就對師兄服氣,現(xiàn)在更是把師兄當(dāng)成了真正的師父來看待。畢竟師兄的腦子里面有謝小玉留下的大道感悟,師父有嗎?
“阿燦,你的身上承托著我們所有人的希望,你得再努一把力才行。“老者現(xiàn)在對這個徒弟也萬分期盼。
“聽說那個人在元辰派的時候,就是以勤奮著稱,這才有今天。“一個師弟在旁邊說道,他是想借機(jī)激勵自己的師兄,不過這話出口之后,只看到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他們?nèi)枷肫鹆税N被附身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他們就覺得“師兄“變了,變得完全不認(rèn)識了,每天除了看書、抄書,就是打坐練功,一刻都不停下來休息,簡直像是入了魔似的。
“想要有所成就,就要有所付出。“老者感慨萬千。
“我盡可能試試。“青年不敢把話說滿了。
“那么我們就確定下來,大家都改修那門瞳術(shù).將來修為提升上去了,再考慮咱混元一氣宗的傳承,畢竟那是我們自家的東西,丟了可惜。“老者總算下定了決心。
就在這時,青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頗為尷尬地說道:“我忘了告訴你們,這門瞳術(shù)好像是他自創(chuàng)的。“
眾人張口結(jié)舌。
“這樣一來,他豈不成了咱們的祖師爺?“小師妹神情古怪,女人不太在意名望,所以她遠(yuǎn)沒幾個師弟那樣崇拜謝小玉,一想到要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祖師爺,她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這門功法是什么級別的?“老者在意的是另外一回事,他才不在乎那些虛名呢,如果謝小玉愿意成為混元一氣宗的祖師爺,他絕對雙手贊成,問題是謝小玉根本看不上。
“很厲害.。我有一些模糊的感覺,那不是全部,后面還有,全部練成的話,在修練瞳術(shù)的人里面,絕對可以算得上首屈一指。“青年努力回憶著,可惜謝小玉保留下來的記憶全都刪改過,最重要的地方全都抹去了。
“那還有什么可猶豫的?“老者大喜。
“我現(xiàn)在都有些等不及想要去天寶州了。“那位師叔也躍躍欲試:“這里窮荒僻壤,沒什么資源,想要重修的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修回來,到了天寶州就不同了,那位隨便給一顆丹藥,就可以省卻我們很多麻煩。“
和那些弟子不同,這位的年紀(jì)也不小了。
之前他們都只是在做重修的準(zhǔn)備,并沒有正式開始,因?yàn)橹匦薜脑挘幸欢稳兆邮裁磳?shí)力都沒有,別說自保,就連趕路都做不到。“要不,咱們?nèi)枂枺俊袄险呖粗嗄辏玫氖窃蹅儯瑢?shí)際上是希望徒弟開口,因?yàn)橹x小玉對自己的這個徒弟有好感。青年點(diǎn)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