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撤出青州城,由于青州城內能夠帶兵打仗的將領悉數歸降,青州知府慕容彥達此時雖穩坐知府府,但手下已經忙著收拾多年來收刮的金銀財寶,直到有人來報賊寇已退的消息之后,才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急令師爺上書朝廷,稱反了秦明、花榮等人,速請派人前來清剿;一邊命令四門緊閉,官兵堅守不可出城追剿,我等得以回到山寨之中。
剛剛回到山寨,一群留守將領已經在關前守候,中間為首的是一位個頭不高,卻極黑極壯之人,一看便知是當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呼保義宋江。然而我尚未上前拜見,只見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武松突然拍馬上前,直到眾人面前才勒馬而立,兩名小嘍啰趕緊上前他下馬,武松右臂向后一拐,左手朝小嘍啰猛地一推,借力一步跨到了朱武面前,右臂輕輕一臺,已經卷了的刀鋒橫在朱武的脖中。
“武松且不可妄動。”我話音未落,早有宋江等人上前攔住,朱武此時卻面不改色,似乎已經料之剛才的一幕了。
“小天王何必與此等小人啰嗦,我們進城之前,小天王再三囑咐,一定要按照他的指令里應外合拿下青州城,他卻不知是圖謀不軌還是受他人指示,竟使出如此陰招,不僅致使小天王深陷危情之中,更是陷小天王于不仁不義呀!這等卑鄙小人留此何用,不如早早殺了,一絕后患?!痹谇嘀莩莾榷惚苤畷r,與武松的交談中,我暗暗將此事懷疑為有人為了爭權奪勢故意設下的圈套,當然不是指神機軍師朱武了,此時朱武似乎已經看出端詳,自己不再辯護什么,倒是史進等人偷偷地捏了一把汗,卻也不敢公開袒護朱武,深怕他人認為是少華山一派搞的小陰謀,宋江倒看出此事的目的直指他這個真正能夠威脅到我的地位的人,于是趕緊上前承認錯誤。
“二郎兄弟切聽我說,此事皆因我而起,是我出的主意,朱武、林沖等兄弟也多次勸我,怎奈我當時一時糊涂,才犯下如此錯誤,你還是朝我來吧?!彼谓p輕挪開武松的右臂。
“不會吧,宋大哥如此仁義之人,絕不會做出這種不仁不義、傷天害理的事情呀!”
“怎么不會,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聞名不如見面’,現在江湖上的謠傳實在是太多了,不知道,某些人是用什么辦法在江湖上揚名的?!币呀泴λ谓拗牍堑那孛髟谂赃呹庩柟謿獾慕拥馈?
“不要再說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此事沒有造成任何大的損失,不必再追究任何責任人了,朱武參謀長沒有任何的錯,宋江也是救過我父親的人,絕不會加害于我,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吧。”我該出來當和事老了。
“什么天意的安排,秦將軍一人回城之時,誰都能料到將會發生的事情,如果當時我們全寨出動,我們也絕不會陷入在城中茍且偷生的險惡境地,小天王也絕不會為我受傷了……”武松說著哽咽起來。
“為你受傷,你是怎么保護小天王的?!甭牭轿渌傻目奁?,林沖等人已經急了。
“此事已經過去了,任何人都不許再談論此事,不是你我連命都沒有了,再說你傷的也不輕呀,就不要自責了,還是趕緊看病要緊。”我看了一眼該計謀真正的“作者”花榮,四目一相對他就趕緊瞄向遠方,確實心虛了。
“山寨有專治刀傷的大夫,小天王趕快上后堂,我這就安排兩名手腳勤快的下人?!编嵦靿劭次夷樕l白,說話氣力漸小,就趕快安排起來。
“山寨的小嘍啰怎么懂得伺候人,賤內雖非什么賢淑之人,但與小嘍啰相比,必定要強上百倍,而且之前我也多次受傷,我看還是讓她來伺候小天王養傷比較合適?!鼻孛鞑皇峭髦?。
“這萬萬不可,嫂夫人怎能與下人相比,我晁春萬萬承受不起呀!”
“小天王這話怎講,不是你冒死相救,我家上上下下三十余口早已命傷黃泉了,我們也是略報救命之恩,小天王且不可推辭,養傷才是最重要的。”
“這……”
“秦將軍說的對,這些小嘍啰怎么懂得伺候人呀,到什么時候女人都比男人心細,小妹已經上山,我看小天王養傷這段時間還是有小妹照顧吧,秦將軍家中還有處理后事呢?”花榮這個時候突然搬出了還未出嫁的妹妹,看來他已經看出宋江此時近乎眾所失之,今后要想發展還是要抱我的大腿才行呀。
“這跟不方便了,令妹尚未出嫁,就伺候他人養傷,實在是……”嘴上雖然拒絕,但心中確實想見一見花榮的這個妹妹,畢竟《水滸傳》中還是將她寫成了一位美女。
“吾妹比小天王年長兩歲,你們也算是同齡人了,由她陪在你的身邊總比我們這些野蠻的大男人強吧?”我靠,已經開始說媒了,借此受了華榮的心也不錯呀!
“華榮兄弟說的甚對,總比我們這些大老粗強百倍呀!就這枚定了,小天王就完全交給令妹了?!彼谓热艘呀浛闯隽巳A榮的意思,沒等我回話就做出了決定,我也正好順水推舟,回后堂去了。
武松等幾位將領就直接在聚義廳里包扎傷口,順便將我們這兩日的情況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前日黃昏我和小天王正在客棧中休息,突然有人來報說城外一片殺喊聲,我們就趕緊命令弟兄們悄悄到東門集合,但是到地方什么聲音都沒有了,我們安排在秦明、黃信兩位將軍府衙處打聽動靜的人天突然來報說秦將軍全家被抓,小天王就讓我們各自回客棧為第二天隨時行動做好準備,天亮之后就分散到各城門口,小天王帶著劉唐連守在東門,后來聽到秦將軍講話,就立即組織四門的兄弟向東門集中。
當我率領警衛連趕到的時候,城門上已經殺聲一片了,我就什么也顧不上,趕緊找到小天王,幸虧小天王年齡尚小,又在混在之中沒人注意,這時楊志也趕來了,小天王說我們趁亂取得的一點優勢馬上就會順著官兵的爭奪而喪失,劉唐的部下人員損失嚴重,就急令楊志率兵打開城門,先救秦將軍家人出城,然后有我帶領一個警衛排保護小天王爭取隨后突圍,并定下了無法出城就想法收服黃信騙城門的計謀。
其實當時我們認為一定有后續部隊埋伏在秦明的身后,我們一旦打開城門,部隊就會殺出接應,所以大部分人馬都隨楊志攻城門去了。因此城門很容易就拿下了,可是秦家老老少少此時已經嚇呆了,行動十分緩慢,官兵的增援部隊卻老早地趕到了,小天王就命令我們擋住增援不對,當然小天王的身份也因此給暴漏了,成為官兵的重點。
雖然兄弟們什么用命,怎奈寡不敵眾。小天王一看沖不出去了,就讓我大吼兩聲,一告訴楊志按照第二套方案行事,但就在我剛剛喊出之后,一名官兵沖到我的后面,小天王心中一急,上前捅了一刀,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也有一把官兵的刀劍,小天王受傷之后,在警衛連兄弟們的拼死相救下,我們總算逃出了東門,沿街向北逃走。逃到城內富豪王家的門前時,正趕到王員外要出門,我和四五位兄弟挾持王員外,保護小天王躲進王府,二排長帶著剩下的兄弟吸引官兵繼續向北。后來官兵雖然多次在城中收捕,但王家家大勢大,保全我們等到你們攻城。
眾人聽完之后皆稱此乃天數,更為眾多兄弟的犧牲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