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辰宇墨那樣做是爲了救她,保護她,但夏月萱還得認爲辰宇墨輕賤了她的愛。
既然兩個人相愛,那就應(yīng)該攜手面對所有的一切。
而辰宇墨的做法告訴她,在他的心目裡,她不過是一個可以同甘,卻不能共苦的人。
因此,她還是寧可當時辰宇墨抱走的是她,而不是馮波。
哪怕她因此而死,哪怕她會遭受到馮波說遭受的一切,那她也是心甘情願。
既然如此,她會成全他的偉大。
……
雲(yún)水醫(yī)院。
院子桑晚像往常一樣,先是去了趟兒科病房,參加了那裡的早會。
雖然她現(xiàn)在是院長,但她並不想放棄自己的業(yè)務(wù)。
她沒有病房的病人,但會天天參加那裡的早會。
開完早會後,她回到了院長辦公室。
一進門,就看見一個女清潔工正在她的辦公室裡,讓她有些奇怪。
平時,她的辦公室有專人打掃,但清潔工都會在她上班之前做完這些,而今天她都開完早會了,清潔工還留在裡面。
見她進來,戴著口罩清潔工摘下了口罩,桑晚有種風(fēng)中凌亂的感覺,看著清潔工半天說不出話:“你……”
這個清潔工當然是假的,是夏月萱假扮的。
“你要來見我就見唄,幹嘛要這樣打扮?”桑晚終於可以說出連貫的句子。
夏月萱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神情嚴肅,語氣有著命令的意味:“現(xiàn)在,你好好向我坦白辰宇墨的病情,不許有半點的隱瞞。”
“你總算看出他有問題了。”桑晚說道,“我一直都在等你來問我,你就是不問。”
“我不問,你就不會說嗎?”夏月萱氣道。
桑晚苦笑:“可是,我們怎麼知道你會怎麼想?如果你知道了,卻是要做與辰宇墨相同的事,那他也太可憐了。”
“告訴我,他怎麼會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夏月萱問道。
倒是桑晚有些意外了:“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吸毒,而且還得了艾滋病,這是真的嗎?”夏月萱這樣問了,心裡很希望桑晚可以否定。
桑晚眸光一黯:“是的。”
夏月萱的心猛地抽痛一下:“他怎麼會這樣?”
桑晚搖搖頭:“具體的原因我並不知道,但他來找軒北的時候,可是嚇死了人。”
“他怎麼了?”夏月萱緊張地問道。
“事實上,他是被人扔到我們家大門口的,還有馮波,兩個人都是奄奄一息,他們的身上有槍傷,有鞭傷,還有刀傷,馮波更慘,她的下身已經(jīng)不成樣子,宮水已經(jīng)流盡,但孩子還在肚子裡。”
只是這樣聽著,夏月萱的都全身顫抖。
“他最後被搶救過來,但馮波就一直都那樣了。”桑晚的語氣很沉重,“可是,就是這樣,他在甦醒過來以後,就立刻帶傷回去了。因爲傷都在身上,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
“那吸毒和艾滋病病毒是怎麼回事?”夏月萱又問道。
“他不說。”桑晚嘆了口氣,“他吸的那毒並不是普通的毒品,要想戒掉,十分困難,除非那個人有強大的意志。”
“艾滋病已經(jīng)確診了嗎?”夏月萱聲音艱難地問道。
桑晚搖頭:“還沒有。”
夏月萱眼睛一亮:“就是說,他的血液檢測,到現(xiàn)在還是陰性的,對不對?”
“不是。”桑晚否定,“他的檢查結(jié)果很奇怪,一直都是陰性陽性難以判斷。我曾經(jīng)把他的血樣送到國外做檢查,也是相同的結(jié)果,不過,pcr檢測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陰性。”
聽到這話,夏月萱長長鬆了口氣:“那就是說,他並沒有患上艾滋病,至於抗體的問題,應(yīng)該是其它因素造成的。”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桑晚同意。
“他爲什麼會認爲自己得了艾滋病?”夏月萱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桑晚回憶著當時的情形,“那天,有人在我們家門口發(fā)現(xiàn)了他,我和軒北立刻要送他去醫(yī)院,但他卻是不讓任何人碰他。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他的血中有艾滋病病毒,會傳染給我們。”
夏月萱此時已經(jīng)猜到了原因,這事肯定和綁匪有關(guān)。
“那他現(xiàn)在知道結(jié)果沒有?”夏月萱又問道。
“我還沒有告訴他。”桑晚說道,“其實,有了pcr陰性的結(jié)果,基本就可以確定他並沒有感染上hiv病毒。”
“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夏月萱倒是奇怪了。
“我在等你。”桑晚說著,露出一抹算計人的壞笑。
“等我?”夏月萱不解。
“男人啊,都是那麼的自以爲是,覺得他們多麼地了不起,可以保護我們女人,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桑晚冷哼道,語氣滿是鄙視。
夏月萱笑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桑晚開始了抱怨,“當初,唐軒北就是因爲這個,錯把我當成精神有問題,讓我吃了很多苦,現(xiàn)在,辰宇墨也在走他的老路,我覺得有必要讓他吃點兒苦頭。”
“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夏月萱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要是這樣,你就弄一份假報告給他,告訴他已經(jīng)確診,他的確是得了艾滋病。”
桑晚看著她:“你真的要那樣做?”
“對,他不是因爲這個要和我離婚嗎,我就和他離婚!”夏月萱冷笑道。
桑晚傻眼:“你真的要和他離婚?”
“否則,他的英雄夢就做不成了。”夏月萱譏諷地說道。
桑晚反過來拍她的肩膀:“行,你比我強,不愧是可以做董事長的人,做事絕不手軟。”
然後她又笑了:“我倒是想看看,等他知道自己沒有得艾滋病,而你又和他離了婚,看他到時候怎麼辦。”
夏月萱眸子瞇了瞇:“我不會給他走回頭路的機會。”
“這個……”桑晚倒沒有立刻贊同,“咱從長計議,好歹他也是你們?nèi)齻€孩子的爸爸。”
夏月萱沒有出聲。
她覺得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件事的時候。
桑晚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問夏月萱:“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