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萱不慌不忙地走到病房門口,對外面的云燕和云鷹說道:“去叫護士,給他扎鎮靜劑。”
有護士過來,雖然辰昱濱咆哮怒吼,但護士只當沒有聽到,動作干凈利索地在他的胳膊上面扎了一針。
辰昱濱開始還在吼,但已經沒有人理他。
他并不想這樣,想控制自己的行為,但他無法控制住。
有些東西,不是人的意志可以決定的。
漸漸地,他安靜下來,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走吧。”夏月萱對秦鳳璃說道,“我們一起去找醫生,商量一下給他轉院的事。”
秦鳳璃立刻說道:“好。”
沒有什么異議,醫院的幾位主任級醫生都同意讓夏月萱將辰昱濱帶走,因為他們對他已經束手無策。
夏月萱對秦鳳璃說道:“要去的地方是保密的地方,你不能跟著一起去了,不過,我會及時把他的治療情況告訴你。”
秦鳳璃雖然不是很放心,但她也沒有了選擇,只好答應。
病房里的醫護人員立刻做好了轉送病人的準備,等待著接他的人到來。
來的的人是申旭,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到這里。
當夏月萱將辰昱濱送進醫院后,醫院里的人立刻對他進行搶救。
然而,雖然他蘇醒過來,卻是處于瘋狂狀態。
負責給辰昱濱治療的醫生找不出原因,于是夏月萱把申旭請來。
幾位主任是是知道申旭的,因為他在毒理學的研究上是有名號的人,而且是屬于歪才式的人物。
就是別人無法弄明白的中毒病人,他卻很容易得就判斷出病人中的是什么毒。
不過,他是很難請動的。
申旭來了之后,立刻讓人給辰昱濱做抽血做毒理化驗,但化驗的過程不是在晨風醫院,而是在他的研究室。
對于他來說,哪里還需要化驗,因為給辰昱濱用的毒品和藥物,就是他提供的。
而這幾天辰昱濱的具體治療方案也是申旭建議的。
不過,除了夏月萱,沒有人知道,申旭在給辰昱濱的藥物中,哪里是真的治病,只是繼續維持著他的瘋狂狀態。
在他們確定辰昱濱的毒癮已經形成之后,這才讓他真正的醒來。
不過,在他醒來之前,已經給他再次注射了藥物,讓他再次瘋狂。
辰昱濱被送上了申旭帶來的特殊救護車,至于他最后會被送到什么地方,幾個相關的醫生們并沒有問。
辰昱濱的身份在那里,這幾位醫生明白自己的職責是什么,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問,想要知道。
救護車駛向了城外,然后上了高速公路。
轉了幾轉之后,車子便行駛在去往辰家大宅的路上。
到了大宅,車子繼續往里開,去了后面,停在一個看上去不是很顯眼的倉房院子里。
那里,白管家正等著他們。
看到辰昱濱,白管家的神情變得帶上了戾氣,那個樣子,都恨不得將他一拳打死。
辰家兄弟間的爭斗一直都有,那些分支不甘心辰家的財產總是掌握在長房這一支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對于這些,他做為下人的身份,一般不會參與其中,他的責任就是聽主子的吩咐,做主子讓他做的事。
爺爺去世,他的責任就沒了。雖然上次辰宇墨沒有當上家主,但夏月萱當上了當家主母,因此他也沒有必要太操心,因此他退了。
前幾天,夏月萱向他求助,告訴了這里發生的事,這讓他震怒。
這樣的事情,在辰家的歷史上,從來都沒有過。
若不是夏月萱告訴他,辰宇墨并沒有真的被感染上艾滋病,辰昱濱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個死尸,因為他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要了辰昱濱以及那幾位爺的命。
至于后果,他連想都不會想。
為此,他答應夏月萱,會全力以赴配合她。
將辰昱濱安置好之后,夏月萱對白管家說道:“我就把他交給你了,一定要按照申旭給的方案給他用藥。”
“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不會讓他那么容易的死去。”白管家點頭。
“那我走了。”夏月萱和他告別。
“夫人。”白管家很恭敬地叫了她,“一定要將少爺和小姐一起帶回來。”
夏月萱點頭:“放心吧,我會的。”
……
濱城,云水醫院的特V病房。
申旭正動作徐緩地往注射器里吸著藥液,然后他將注射器向上舉起,手指微微用力往上推,把里面多余的空氣擠壓出去。
清瘦又蒼白的辰宇墨躺在那里,胳膊已經伸了出來,等待著他。
感覺到申旭的動作有些太慢,他有些不耐煩:“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行就交給護士。”
說老實話,護士的動作和手法都比申旭強太多,但申旭今天要自己動手,他也沒有意見,因為申旭也沒少給他扎針。
申旭把注射器很小心地平放,然后轉頭對他說道:“我是覺得你應該自己練習給自己扎。”
“你開什么玩笑?”辰宇墨對他瞪起了眼睛。
怕扎針的他,到現在還需要躺著,才不會因為扎針而昏過去,讓他自己給自己扎,不比讓他用刀子捅自己容易,甚至比那個還難。
“可是,既然你不想戒毒,這扎針的事就會跟著你一輩子,這事還是自己動手比較好。”申旭竟然勸起了他。
“一輩子。”辰昱濱低聲淺笑,眸子里是一抹陰郁,“我的一輩子不會太長。”
如果只是毒品的事,他完全可以戒掉,對此,他有著絕對的自信,但是,艾滋病的事兒,卻是將他打倒。
最開始,他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可以出現奇跡,因此,他一直都在做著兩手準備。
然而,到了三個月,他的檢查結果仍然無法確定他沒有感染上艾滋病,于是,他繼續等。
但是,最后的一次檢查結果將他的幻想全部徹底打破。
若不是還有事情沒有安排好,他當時都能拿槍對著自己的頭開槍。
面對全世界都束手無策的病,縱使他富可敵國,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