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
磁性而帶著淡淡迫力的聲音從身后傳過來,回蕩在整個咖啡廳。
顧小美精神一震,整個人瞬間石化。
靠,真是說人不離百步,說曹操曹操就到,到底什么狀況?
她握了握拳頭,臉上竭力恢復(fù)了平靜,淡淡看向張寧寧。
“猖狂這個詞匯,對于我來說,從來都不陌生。因為……我喜歡。”說完,她冷漠掃過對面的兩個人,轉(zhuǎn)身就走。
既然雷母都找上門來讓她退出了,她就更沒必要沒皮沒臉的在這兒磨蹭下去。
“我在問你。”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離開的道路,如陰影籠罩而下。
“讓開,你問了,我也聽到了,可我覺得沒必要回答你,因為我沒有義務(wù)必須回答你。”顧小美唇角勾起冷漠,垂下眼簾淡淡說道。
“跟我來。”
雷夙看著眼前的女人,頓覺火大。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說實話,他真想把她摟入懷里狠狠的蹂躪一番,這丫頭太氣人了,不折騰就不行嗎?
“放開我,雷夙,你干什么?你對我,除了強(qiáng)制性的做事情,你還能做什么?除了這些,你還能做些別的嗎?”
顧小美叫著,憤怒的拍打著他的胳膊,見掙脫不得,低頭俯身咬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咬了下去,心,掠起了一絲疼痛。
她不想這樣,真的不想這樣。
只是她不能跟著他離開,單獨相處,她面對著他會淪陷的。
既然昨晚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她就不會反悔。
“你……”
疼痛從手腕上傳來,雷夙凝眉,轉(zhuǎn)臉看著她,卻沒有放開她。
“放開我。”
她命令著,唇角泛著一絲他的血,鮮紅的色澤浸潤在唇上,顯得格外妖艷奪目。
他垂下眼簾,手腕上幾個壓印清晰可見,透著斑斑血跡。
“不放開的話,我會做出更野蠻的事情來,你知道的。”她壓抑著哽咽,聲音里透著嘶啞。
“我只是有話要問你。”他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心疼,聲音溫柔了下來。
“如果有話,就在這兒問,當(dāng)著顧媽媽和張中尉的面問,不是更好嗎?我想我和你之間沒有什么要問的。”
她深吸了口氣,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心頭霍霍的疼痛感卻在逐漸加強(qiáng)。
“你確定要在這兒問?”
雷夙凝眉,淡淡看向盧美玉和張寧寧。
有些話不適合在這兒說。
張寧寧怎么能不懂的他的目光?趕緊挽住了盧美玉的胳膊,笑了笑說道,“雷媽媽,我看我們還是出去等一下夙,好嗎?”
做善解人意的女人,才能籠絡(luò)好男人的心,她很清楚。
“那好,小美啊,萬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們坐下來好好談?wù)劊颜`解談開了,畢竟雖然不能成為夫妻,我們兩家也是世交。將來寧寧和夙結(jié)婚,還想要請你做伴娘呢,所以不能鬧得太生分是不是?”
盧美玉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話里有話。
顧小美心頭一顫,覺得那雙握著自己的手力道十分重,她唇角的冷笑在擴(kuò)大。
真諷刺,要她做伴娘,雷母傷口上撒鹽的功夫還真是老道。
“顧媽媽,我會好好談的,不會辜
負(fù)您的期望。”
她輕聲說著,抽出了自己的手。
“那好,寧寧,我們先到外面去等夙,待會兒我還要和你們說一說有關(guān)訂婚的事情。”盧美玉臉上閃過剎那尷尬,笑著掩飾過去,招呼著張寧寧一起出了咖啡館。
“不是要談嗎?坐吧。”
顧小美在椅子上坐下來,看著依然站在一旁冷神一樣的男人,皺眉。
“昨晚你和我在一起了。”
雷夙坐下,開門見山,目光緊緊盯著她,一眨不眨。
今天早晨醒來,他看著床上的一切,明白了。
昨晚喝了些酒,第一次醉的不知道一切,沒想到竟然……也好,他一直都主張生米做成熟飯的。
“在一起?你什么意思?”顧小美眼神一跳,身體瞬間僵直起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了。
該死的,昨晚竟然忘記了把床單收拾一下,走得太匆忙了,留下證據(jù)。
她低頭,一只手緩緩掐住了另外一只手,指甲掐入肌膚中的感覺襲來,疼痛中帶著一絲酣暢淋漓。
“我的意思你明白。”
雷夙往前俯身,靠近了她,聲音沉下來,“顧小美,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了,就休想再離開我。”
休想?
顧小美唇角勾起嘲諷,也往前俯身,二人四目相對,她一眨不眨盯著他,半晌瞥開了目光,“雷夙,你永遠(yuǎn)都是這樣,做什么事情都喜歡自作主張,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
“不要避開話題,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么樣?做完事情就從我身邊逃開,這就是你的風(fēng)格,你想要讓我找到你,現(xiàn)在我找到你了,所以跟我走。”
他命令著,陡然伸手握住她的胳膊。
“如果你這樣的話,我只能現(xiàn)在就離開。”顧小美眼神一冷,目光盯著他的手。
“我說過,昨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我忍受不了你所以才會半夜悄悄溜走的,因為我……”她深吸了口氣,心頭猶如一道緩緩撕裂開的口子,疼痛著,蹂躪著。
“我想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分手吧。”
簡單的三個字,終于說出來。
在經(jīng)過了一個晚上的折磨之后,終于說出來。
那道口子在不斷的擴(kuò)大,一點點的撕裂成一道溝壑,黑洞洞的,有洶涌澎湃的海濤翻滾而來,要淹沒她的理智。
既然注定要分手,那就長痛不如短痛。
“分手?”
雷夙眸中閃過晦暗,“不行。”
語氣斬釘截鐵,毫無置疑的可能。
“我想我沒必要和你解釋那么多,因為不必解釋,她們不是在外面等著你嗎?你很忙,我就不耽擱你了,待會兒你們還要談有關(guān)訂婚的事情呢。”
顧小美豁然起身,不在久留。
多說下去,她擔(dān)心自己會失控。
“昨晚的確發(fā)生了什么?床單上留下的有證據(jù)。”他跟著起身,攔住了她的去路,面對面站立著,他低頭注視著她,聲音徘徊在兩人間。
“床單?”
顧小美深吸了口氣,挑眉看向他。
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散發(fā)出來,充溢在鼻端,和她心頭翻滾著的波浪混合在一起,竟然是如此的疼痛。
“怎么回事?”
她咬緊了牙,故作迷糊的
看著他,問道。
“那上面的血。”雷夙簡直要暴走了,這丫頭非逼他說出這些不可嗎?
“血?”
顧小美愣了愣,猛然間想起了什么,抬起了手指,“昨晚你弄傷了我,我氣憤不過,才走的,完全沒注意到,如果指的是這個,我想大概你該放心了。”
弄傷?
雷夙看著她手指上血肉模糊的傷口,臉上透出一絲疑惑來。
昨晚的事情他確實記不得了,可是有些事情還是有些印象的,難道只是做夢?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該走了。”顧小美看著走進(jìn)來的盧美玉和張寧寧,抬腳向外走去。
“不可能。”雷夙握住她的手,“不管有沒有發(fā)生那件事情,分手的事情都必須我說了算。”
分手?怎么可能?
難道她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他的眼前閃過蘇翼的身影。
“如果你不想在這兒當(dāng)眾出丑的話,請你冷靜些,放開我。”顧小美凝眉,聲音冷了下來。
“夙,談完了嗎?”盧美玉走過來,一把握住了兒子的胳膊,看著二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向著張寧寧使了個眼色。
“夙,既然談完了,就讓小美走吧,我看她臉色不太好,有些事情也需要冷靜一下不是嗎?而且,顧媽媽出來的早,還沒有吃早飯呢,說是必須等著和你一起才吃。”
張寧寧趕緊說道。
雷夙是個孝子,把盧美玉搬出來,一定會有效果的。
顧小美聽著,用力掙脫了他的手。
兩人配合得還真是天衣無縫啊,她今天算是見識過了,這樣的婆婆,她不要也罷。
她大步向外走去,沒有眷戀沒有回頭,走得義無反顧。
雷夙站在原地,沒動。
該死的,這丫頭就這么絕情,說走就走,沒有一點點的眷戀?之前的一切溫柔呢?難道說消散就消散了?
不行!
“放開我。”他冷聲命令著,眼神淡淡掠過盧美玉,就要追出去。
“夙,我很難過你知道嗎?我的兒子什么時候去乞求一個女人的愛了,當(dāng)初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對一起女人都好不在乎的兒子呢?去哪兒了?”
盧美玉沒有放開他,反而抱得更緊。
“我始終都堅信一句話,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即使強(qiáng)求,也不會成為你的。想當(dāng)初我對小美不好嗎?我就是想要讓她對你好,可是現(xiàn)在……”
她臉上露出失望和難過,嘆了口氣在椅子上坐下來,垂下淚水。
“顧媽媽,您不要難過,夙不是沒走嗎?”張寧寧一看,趕緊附和著說道,拉了拉雷夙,“您就坐下稍稍陪一下伯母好嗎?而且……”
她遲疑了一下看向窗外,一輛銀白色的車一閃而過。
“你很快就會看到,顧小美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對了,正好我這兒有幾張別人發(fā)給我的照片,我一直保存著想要讓你看看,卻沒有機(jī)會,現(xiàn)在看來,你還是看一下,了解清楚某些事情的真相。”
她拿出手機(jī),翻找出幾張在洛杉磯機(jī)場拍下的照片,遞給了他。
顧小美和蘇翼?
雷夙拿過手機(jī),看著屏幕上一張張照片,臉上的肌肉顫動著爆出了青筋。
兩人擁抱的畫面還真是難舍難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