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寧?
顧小美看到那個喋喋不休,唾沫星子亂飛的女人,尤其是聽到騙婚二字,怒火驟然翻騰起來,壓下了臉上的難堪。
她幾步走了下來,眼底浮現(xiàn)出譏諷,涼涼說道,“張中尉,你電腦技術(shù)高超,在整個部隊無人能敵,可我沒想到走出部隊,你搬弄是非,指鹿為馬的功夫也是登峰造極啊。誰騙婚了?你嗎?”
噗!
張寧寧的話打住了,臉上肌膚狠狠的抽搐著,唇動了動,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僵硬的身體緩緩轉(zhuǎn)過來。
“小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一個小小的借調(diào)醫(yī)生,竟然敢污蔑中尉,太沒規(guī)矩了。”
她訓(xùn)斥著,眼中浮現(xiàn)出厲色。
她上下打量著顧小美,就不明白了。眼前的女人平平常常,除了這張臉還清純外,毫無特色,雷夙怎么就喜歡上了呢?
“污蔑?”
顧小美一甩肩上的包,唇角勾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盯住了對方的眼睛,“我哪一句污蔑你了?你說說看?誰聽到了?是你還是我,還是他?”
她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勾唇愜意的男人,牙齒咬了咬。
臭男人,眼看著她和另一個女人因為他斗雞一樣,他很得意是嗎?
雷夙眼底的冷消散了,好整以暇的注視著她。
嗯,他就知道,單單論耍賴皮的功夫,他的女人信手拈來。
“你……”
張寧寧憤怒的兩眼冒火,盯著眼前的女人陡然揚(yáng)起了手掌,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顧小美,太沒禮貌了。
在部隊,手下的幾個小兵哪個見了她不是畢恭畢敬的?什么時候有人敢這樣撒野了?
“寧寧。”
雷夙眉頭微皺,往前走了一步,迅疾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冷了下來,帶著隱約壓迫。
“這兒沒你什么事,你該走了。”
他淡淡說著,目光卻落在了顧小美的身上,幽暗深沉。
干嘛?
顧小美在他目光的審視下,不由心虛起來。唇動了動,鼻子顫了顫,嘀咕起來,“我怎么了?又沒做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干嘛一副待會兒要找我算賬的表情?”
張寧寧簡直要?dú)獐偭恕?
“夙,你……”她竭力想要辯駁,抬頭看著他直戳戳看向別處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看著,嫉妒迅速的膨脹起來。
“你們簡直是太不像話了,我一定要告訴雷爺爺。”
她用力跺了跺腳,憤怒的抽出了手,一溜煙的沖下臺階,開車離開。
告訴雷老爺子?
顧小美臉上的表情凝固住,看著她的背影,知道自己闖禍了。
怎么辦?這事兒鬧到老爺子那兒,可就覆水難收了,以前她留下的所有好印象恐怕要?dú)в谝坏┝恕?
“趕走了她,接下來我是不是該進(jìn)去領(lǐng)證了?”
雷夙看著她臉上戲劇化的表情,忍俊不禁,向前握住了她的手腕,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有關(guān)假懷孕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領(lǐng)證?為什么要領(lǐng)證?”
被拖著走到了門口,顧小美站住了腳步,反問道。
“不是你打電話說今天領(lǐng)證結(jié)婚的嗎?”
他扭頭反問著,一臉無辜。
“這……”顧小美看著他,頓覺無地自容。
“我說領(lǐng)證是因為我以為……自己懷孕了,誰知道竟然是虛驚一場,所以領(lǐng)證的事情也只能是虛晃一槍了。”
她艱難的解釋著,感覺到來往的行人都在嘲諷她。
“你以為……”
雷夙胳膊用力往回一收,她就不由撲到了他的懷里。二人的身體撞擊在一起,他低頭注視著她緋紅的臉,定定的,一動不動。
半晌,驟然間拉著她向著道邊隱蔽處走去。
這丫頭,他得好好審問審問。
“你干什么?雷夙,我知道我做事是莽撞了一些,作為醫(yī)生,未曾弄清楚是否懷孕就給你打電話是欠考慮的表現(xiàn),可幸好事情未曾釀成大錯,我及時發(fā)現(xiàn)自己并未懷孕,我和你也沒有那個啥,所以你就不要……”
顧小美心虛了,嘴巴連番道歉解釋,挖空心思想要討好他。
“我就不要怎么了?”雷夙在一旁的芭蕉樹旁站住了腳步,回身胳膊一勾,她就被拉入了懷里,低頭盯著她,逼問。
“不要……雷隊長,雷上校,呵呵。”她陪笑奉承著,“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自己小人過,放過我這一次,我一定感恩戴德,來世做牛做馬結(jié)草銜環(huán)也要報答你。”
“我要你這輩子報答。”
男人絲毫不為所動,一句話止住了她不停顫動的舌頭。
“這輩子?怎么報答?和你領(lǐng)證結(jié)婚?為什么?結(jié)婚是以愛情為前提的,我不愛你,為什么要結(jié)婚?”顧小美愣怔了瞬間,挑眉拒絕。
“小美,你聽我說啊。”
雷夙盯著一副天地為大我有理的女人,突然有種無力感。
他耐住性子解釋著,要說服她。
“好,我聽你說。”顧小美松了口氣,動了動身體,想要離開他一些,被他摟得緊緊的,她有些呼吸不暢。
“因為懷孕了,你要和我結(jié)婚對嗎?”男人循循善誘,明顯一副大灰狼誘惑小白兔的神情。
“對。”
女人點(diǎn)頭,心服口服。
“也就是你和我之間有兩件事,懷孕和結(jié)婚。”繼續(xù)誘敵深入的引導(dǎo)。
“好像是。”她點(diǎn)頭,皺眉,附和著。
“所以兩件事情不管哪一件先做,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先結(jié)婚,懷孕是遲早的事情。你說是嗎?”
雷夙注視著她,說出自己的結(jié)論,深邃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溫情。
哦!
顧小美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陣眩暈。
陽光下,眼前的男人眸深若還,仿若遠(yuǎn)方蕩漾著碧波的大海,點(diǎn)點(diǎn)燈光映襯其間,漣漪一圈圈,帶著蠱惑的力量,讓人想要深入其中,想要靠在他的懷里,醉到天荒地老。
“好像是的,真的。”她喃喃說著,目光緊緊盯著他,舍不得離開半分。
“那我們進(jìn)去吧。”
雷夙捏了捏她小巧的下巴,眼底浮現(xiàn)出了疼愛。
“好。”
顧小美乖順的跟著他往里走,嘿嘿,小白兔徹底被馴服了。
“小美。”
剛剛到門口,蘇翼從一側(cè)走了出來,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學(xué)長,你還沒走?”
顧小美似乎猛然間驚醒過來,喃喃叫著,陡然間想起驗孕試紙的事,臉色不自然起來。
在山洞的情景,蘇翼完全看到了!
“小美,你考慮清楚了?”
蘇翼問著,目光緊緊盯著她,眼中透出著急和希冀。
“蘇翼,你管的事情多了。”雷夙凝眉,胳膊伸出,擋住了他,目光冷了下來。
“我……”顧小美咬著唇,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游走著,半晌低頭深深吸了口氣,有些猶豫。
“我之所以著急趕來,就是想要讓你客觀的判定自己的感
情,不要被任何事任何人所阻撓牽絆,正視自己的感情,小美。”
蘇翼毫不示弱的握住了他的手腕,繼續(xù)說著。
“我不想在這兒動手,可并不等于不會動手。”雷夙臉色黑了下來,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
顧小美往前攔住了他,咬著的唇幾乎滴出血來。
她真的要和雷夙領(lǐng)結(jié)婚證嗎?
他愛她嗎?她愛著他嗎?
不!
她不確定。
“雷夙,我想我們還是推遲一下這個日子。”她終于下定了決心,絕然說道,站在了二人中間。
“嗯?”
雷夙凝眉,盯著她的眼睛,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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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我是因為誤以為懷孕的事情才要和你領(lǐng)證的,讓你白跑一趟我很抱歉,我不想,因為這個原因領(lǐng)證,你該明白,等到有一天我確認(rèn)我愛上了你,再領(lǐng)證也不遲。”
鼓足勇氣說完這一串話,她微微舒了口氣。
說出來,心里舒服多了。
不確定?
雷夙瞇起眸子,目光牢牢鎖定在她的臉上。
面對他的誘惑,能夠如此清晰的判斷自己的感情,這丫頭關(guān)鍵時刻頭腦卻不迷糊,他喜歡。
只是……她竟然不確定對自己的感情,心底升騰起無言的失落。
他要怎么做?
他心思念轉(zhuǎn),顧小美卻不安了。
腳不由在地上來回挪動著,手心里握出了汗水。他干嘛?那么盯著她什么意思?
“那個……其實你再給我些日子就好,哪怕是半年?”她試探著,看他臉色未動,趕緊開口,“好啦好啦,三個月好了,三個月內(nèi)我一定給你答復(fù),還不行嗎?”
“好,三個月內(nèi),我們必須站在這里。”
雷夙眼底透出一抹光芒,爽快答應(yīng)。
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尤其是對于顧小美這種骨子里倔強(qiáng)到底的女人。
三個月,他還不能把眼前的丫頭收服了?
“嘿嘿,好,夙,還是你最好了。”聽他答應(yīng),顧小美輕松起來,猛然向前摟住了他,吧唧,在他的臉側(cè)親了一下。
嗯?
離開他雙腳著地的瞬間,她愣住了。
這個動作,怎么這么自然隨意?
雷夙也是一愣,看著她的目光詭譎的閃過光彩。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不管初衷是什么,吻的是他。
“哈,既然事情結(jié)束了,我……該回家了,不對,我去看看甜甜,你們兩個……哦,學(xué)長,你也該上班了吧,讓你跑了一趟,謝謝。”
她打著哈哈掩飾著臉紅的表象向著臺階下沖去。
轉(zhuǎn)過身的瞬間,禁不住給了自己一拳,“顧小美,你一定是瘋了。”
“蘇翼,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怎么別人不找偏偏找上小美呢?你聽到了,三個月后,我們依然會站在這兒。”
雷夙斜睨了蘇翼一眼,放開了他。
“夙,看來我們在一起玩時間久了,連興趣愛好都驚人的相似,如果我剛才沒聽錯的話,我還有三個月追小美的時間,三個月,我們各自努力吧,公平競爭。”
蘇翼勾了勾唇,緩步走下了臺階,向著自己的車走去。
“你不可能得逞。”
雷夙冷哼了一聲,拿起手機(jī),“小美,在道邊等著我,有件事情需要確認(rèn)一下。”
什么事情?
顧小美看著手機(jī),回頭看著那輛霸氣凜然的越野車呼嘯而來,拍了拍腦袋。她有什么事情忘記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