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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激怒他,她已經(jīng)很配合地將那一碗足以燙死一鍋螞蟻的米粥吃進肚子里!難不成現(xiàn)在還是激怒他了?
羽凌峰惡狠狠地盯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睛里情緒莫名難辨,“白淺淺,你是出生的時候被豬附身了還是被豬養(yǎng)大的!嘴里那么多泡之前怎么不早說!”
“我……”你才是被豬附了身,你才是被豬養(yǎng)大的!王八蛋,你難道看不出來這水泡是你剛才喂的米粥燙出來的?真是無語了!白淺淺心里在生氣,面上卻平靜得很,乖乖地低著頭,聽著他類似于咆哮的聲音。
“peter!”
“peter!滾過來!”羽凌峰每發(fā)一次火,語氣都會往上增一個調(diào)。這男人說話就不能平心靜氣一點點?白淺淺對他喜怒無常的態(tài)度徹底無語,是不是有錢人都像他這樣。
peter醫(yī)生聞言滾一般地過來,恭敬地說:“羽少爺!”
“看看她的嘴巴怎么回事?”羽凌峰惡狠狠地盯著白淺淺,一手霸道地將她的嘴打開,露出有些已經(jīng)潰爛的小水皰,“之前不是只說她是低血糖么?怎么現(xiàn)在連嘴巴都爛了!”
她哪有連嘴巴都爛了,只是長了水皰而已,這個男人,到底長沒長眼睛啊?還有,他憑什么責問別人,明明是因為他的粗魯所以才導致了她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那個醫(yī)生認真檢查了一遍,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眼睛在旁邊的米粥碗上瞟了一回,“白小姐可能是缺少蔬菜,我給她開點維生素e。”
“廢物!”羽凌峰非常不悅地罵了那醫(yī)生一句,轉(zhuǎn)過身來盯著她,淡淡說了一句,“不會傷害到她的眼睛吧?”
醫(yī)生腰桿直了一點,“絕對不會影響!”
又是眼睛……白淺淺只覺得好想哭,別人給她的關(guān)心并不是因為寵愛她疼惜她,而是因為寵愛另一個人。要不是因為她跟林語芊的眼睛長得像,他現(xiàn)在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吧?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小嘴扁得厲害。
“羽總,您放心,我們用的都是絕對不影響眼睛的藥!而且白小姐的眼睛很好,只要這幾日能夠保持心情通泰,過一個月等林小姐回來……”那個醫(yī)生后面說了什么白淺淺都沒有心情聽下去,她現(xiàn)在只知道自己真的很可悲!
羽凌峰看向她的眼神突然有種奇怪的深邃,原本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滾出去!”他皺著眉,聲音冷得掉渣。那醫(yī)生哪里想到羽凌峰火氣那么大,明明自己剛才沒有說什么讓他生氣的話啊!
吳媽來晚了一點,看到羽凌峰坐在白淺淺的床邊,又瞟了一眼那碗米粥,臉上有些好奇,“白小姐,米粥都喝完了?”白淺淺虛弱地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不敢說話,嘴上全是泡。
羽凌峰皺著眉盯著她,“她是白癡,嘴里有泡也不早說!”
白癡,是啊,她是白癡,只是有一個人比她還要白癡。
吳媽畢竟是過來人,一下子就看懂了,嘆了一口氣,“白小姐嘴里的泡是喝粥喝出來的嗎?那粥很燙,我是怕白小姐喝不了冷的,所以特意進行了保溫處理。”
羽凌峰突然怔了怔,想起剛才自己喂她的時候的速度……難道她嘴上的泡全是自己剛才弄出來的?想到這一點,羽凌峰的臉色又青了一點,他有那么可怕么?這個女人寧愿被燙著也不愿意開口說話!還是這個女人本身就是白癡,根本就不知道燙還是不燙?
“白淺淺,你確定你爸和你媽不是近親結(jié)婚?”羽凌峰開始懷疑白淺淺的智商問題。
這是什么話!懷疑她智商么?她的智商雖然不是嚇得驚人,但也不至于像他那樣明明是自己的錯還不知道!
“我爸和我媽都是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想到她的媽媽,白淺淺心里真不是滋味。
她的媽媽,擁有著全天下所有母親應(yīng)該有的優(yōu)點,然而卻偏偏遇到白天威那個混蛋!她低下了頭,貝齒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羽凌峰伸手直接阻止了她咬唇的動作,火脾氣又炸開了,“誰允許你做這個動作的!”嘴巴已經(jīng)爛成這樣了,她難不成還想讓自己的嘴巴變成泥坑?
白淺淺被他那個突如其來的阻止動作弄得牙齒一響,疼得她眼眶一紅。這個瘋子,這個變態(tài)!他就不能好好地說話么?
“羽凌峰,夠了,你夠了!”她努力想忍,但真的忍不住了!相識的這幾天,她已經(jīng)受了太多的驚嚇,受了太多的刺激。既然是平等交易,那就公平一點!
“你在對我發(fā)火!”羽凌峰氣得幾乎沖到她的床前,吼聲震耳欲聾:“白淺淺,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竟敢對我發(fā)火!”
被他這么一吼,白淺淺肩膀縮了縮,剛才所有的骨氣馬上消失得干干凈凈,聲音小了,“我沒有,我只是想說,你在我身邊守了太長的時間,我怕?lián)鷶R你工作。而且醫(yī)院的味道不好聞,聞多了會不舒服,你還是先回去吧!”
羽凌峰意味深長地看著此時一臉膽怯的白淺淺,突然間心情很好,“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白淺淺,別試圖引誘我,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的類型?拜托,我寧愿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白淺淺覺得這個人的思緒完全跟正常人不是一條線上的。
送走了羽凌峰,白淺淺神色淡漠地掃視著四周的擺設(shè)。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那些病得要死了的人做夢都想住進來的醫(yī)院卻被他輕易的占為已有。
“白小姐,羽總很寵你啊!”剛才那個peter醫(yī)生一臉殷勤地過來。
他寵她?他很寵她,這是何其大的一個笑話。他估計寵全天下的女人也絕對不屑于寵她。白淺淺想起弟弟的事情,問了一下有關(guān)胃癌的事情,那醫(yī)生聽著聽著就叉開了話題,白淺淺怎么套也套不出來一丁點跟胃癌治療有關(guān)的事情。
“對不起,白小姐,羽總之前交待過,除了跟白小姐健康有關(guān)的問題,一律不相告!”
白淺淺愣了下,這就是羽凌峰的風格,他果然一點兒都不給她自由。
“那他還交待了什么?”
“羽總交待每隔一個小時帶白小姐到陽臺上坐一會,保養(yǎng)一下眼睛。”
又是眼睛!全是保護眼睛!羽凌峰你怎么不現(xiàn)在就把我的眼睛挖出來天天看個夠!白淺淺臉色陰沉沒有好氣地嗯了一聲,“我想出去走走!”門口突然竄出來兩個高大的黑衣男人,他們恭敬地跟白淺淺彎了一下腰,再推過來一個輪椅。
……
她好像沒有傷腿!
白淺淺對別人脾氣一直很好,所以她微笑地想要道謝拒絕,肩膀突然被人按住,兩個男人將她押著放到了輪椅上,“對不住白小姐,羽總的吩咐,絕對不能讓羽小姐有任何的閃失!”
白淺淺知道再掙扎也沒有用,索興老老實實地由他們扶著到了陽臺上。外面的空氣真清新,沒有一點消毒水的味道,也沒有羽凌峰的氣息。沒有他氣息的世界,真的很放松!
白淺淺看著看著,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她要在失明之前好好地賞受這個世界,她要記住所有美好的東西。至于羽凌峰,惡魔太黑暗,她絕對不能記住。
手機響了……
白淺淺打開電話聽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白淺淺,你剛才在笑什么?”
那么霸道的聲音,除了羽凌峰還有能誰?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笑?他在四周監(jiān)視著自己?白淺淺一臉警戒地回頭,電話那邊羽凌峰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問你在笑什么?”
“沒笑什么!”白淺淺溫和的回答,雖然他現(xiàn)在不在這附近,但她不能保證他會不會在聽到自己忤逆他的話后氣急敗壞沖過來掐她的脖子。
“你敢敷衍我!”他聲音更加不好聽。
白淺淺只好垂下眼皮,故意壓低了聲音,“沒有,我只是在想你。”剛才確實只是在想他而已,然而一句很隨意的話,卻被某人聽出了另外的意思。
電話那邊的羽凌峰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半天后才說,“把電話給ming。”
他又想搞什么花樣!白淺淺將電話給了其中一個保鏢。那個保鏢唯唯喏喏地應(yīng)了幾聲,將電話遞還給白淺淺,恭敬地說:“白小姐,羽總讓我們帶您去他的辦公室!”
……
白淺淺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也寧愿自己聽錯了,羽凌峰發(fā)神經(jīng)了是不是要她去他的辦公室。
“喂,羽凌峰,你讓我去你辦公室干什么?”那邊早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白淺淺只好重新拔回去。
“怎么了?要我親自去接你?”羽凌峰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
“你知道我病了!”她都病得住醫(yī)院了,他就不能讓她在醫(yī)院休息一晚?
“白淺淺,你就是病死了peter也已經(jīng)將你救活了,別再耍花樣,跟他們過來!”羽凌峰霸道狂妄地說。
“……”
這個男人……太不可一世。白淺淺沉默地閉上了眼,她知道羽凌峰的脾氣,今天要是不去的話她真的死定了。她原本還想借著半夜三更的時候偷偷地去醫(yī)院看看弟弟,現(xiàn)在看來,沒機會了!
“白淺淺,你給我滾出來!”外面突然有人大聲尖叫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