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薯點了點頭,看向黎淵的眼神十分的陌生,仿佛他整個都失去了記憶力,壓根兒不認得眼前這人一般。
沈珂心中贊嘆,「你現在能下床嗎?咱們換一個安靜的地方。」
女明星被綁架,法醫被人刺殺,無論哪一個事都不怎么好在這間有很多人的病房里說,尤其是白薯身份還很特殊。
白薯還沒有說話,那邊黎淵像是一陣風一般躥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推了一把輪椅來。
白薯表情微妙地撩起了被子,「可以。」
他怕他說不可以,黎淵會像扛麻袋一樣,把他扛到輪椅上。
當然,他是醫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本來也是想要說可以的。
黎淵見狀,動作麻利的拿起吊瓶掛到了輪椅上,然后推著白薯了走去,徑直地去了這一層的值班室。
住院部的醫生基本上手術都排得挺滿當的,值班室里這會兒沒有人,沈珂跟護士交代了警察辦案借用,便關上了門。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你跟曹永出去之后做了什么?」
沈珂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白薯,白薯卻是沒有回答,關切的問道,「關娜娜獲救了嗎?具體她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被曹永蒙住了眼睛。但是我下車的時候聞到了很重的豬糞味道,我覺得應該那里有個養豬場。」
黎淵聽著,下意識的看向了沈珂,真是神了!
「我們已經找到了地方了,現在警察已經包圍了那里,隨時準備解救人質。」
白薯聞言松了一口氣,他伸出說來撓了撓自己的小平頭,這會兒看起來倒是一下子變得格外的憨厚。
「我昨天下班特別晚,回到家洗完澡之后,發現家里沒有礦泉水了,就準備要去24小時便利店買水,順便買一個三明治當夜宵。」
「我拿著手機還有鑰匙,剛剛開門就撞見了曹永。他雖然穿著黑色衣服,但是我一下子就發現了他身上的血跡,他當時攬著一個戴口罩還有帽子的女孩,女孩表情驚恐十分的不自然。」
沈珂聽著皺了皺眉頭,「你跟曹永是認識的。」
白薯點了點頭,「是的,他是醫藥代表,經常會在醫院里露面,我雖然是新人但是也見過他。而且……」
白薯遲疑了片刻,瞥了黎淵一眼,「而且他工作的公司,隸屬于長青集團,那是個巨無霸大公司。我是新人嘛,總歸對這種地頭蛇多關注了幾分。」
沈珂瞬間了悟,黎淵跟白薯的任務目標可能跟長青的女總裁柳壬娜有關,所以在知道曹永和長青有關聯的時候,白薯就注意了他。
「他倒是沒有認出我來,畢竟大夫穿白大褂和不穿白大褂那是兩個人。」
「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知道我意識到不對了,陡然發作將關娜娜往我身上一推,將我撞倒在地,他沖了進來,跟我扭打在一起。」
白薯說到這里,神情有些古怪。
「我是個戰五渣,那曹永又不講武德,經常拿著那個女孩當擋箭牌。他當時特別瘋狂,一邊打還一邊罵,說他早就準備了大鐵錘,要把關娜娜的頭用錘子錘爛。」
「我那個時候才知道那個女孩是關娜娜。我剛搬過去沒有多久,還不認識自己的鄰居。只知道是個單身男士,聽了曹永罵罵咧咧的話,才想到隔壁住著的可能是熱搜上的那個法醫。」
「曹永身上的血,應該就是那個法醫的。」
白薯說著,神情不由得都焦急了起來,「出了那么多血,我自己是醫生,當時一下子就焦急了起來。我想要控制住曹永,讓關娜娜想辦法跑出去,但是她好像嚇傻了一樣。」
「我喊她跑,她說她身上綁了炸彈。」
沈珂同黎淵對視
了一眼,皆是心中一驚,不由得想起了趙小萌當時的情況。如果有炸彈的話,那現在陳隊和齊桓去救人,豈不是要糟?
注意到兩個人的神情,白薯神色更是古怪了,他慌忙擺了擺手,「不要擔心,是假的。他沒有那個本事,弄到什么炸彈。其實是個假的,是他騙關娜娜的,就是一個會滴答滴答響的鐘,捆在了她后背心上。」
「我當時也被曹永給唬住了,在情急之下,我給曹永出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白薯說著,見沈珂絲毫不意外,卻是一怔,「警方早就知道了么?」
「你跟曹永說你用大錘砸死關娜娜一點意思也沒有,發視頻上傳別人也看不到,因為太過血腥根本就不能過審核。女明星談戀愛應該遭到審判,你有一個更好的審判方法。」
白薯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激動的看向了沈珂,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好!好厲害!」
旁邊的黎淵聽著,一邊抬起下巴驕傲不已,一邊又覺得白薯大驚小怪顯得他們隊伍很沒有見過世面,臉上跟川劇變臉似的,糾結得很。
白薯感嘆完,繼續說道,「就是這樣的,不過警官,我那是權宜之計。」
「我的定時輪滑,是我平時掛在臥室里,準備用來健身的。平時收上去不會撞頭,需要用的時候按一下遙控器就能夠降到合適的高度,然后讓我做引體向上。」
「差生文具多,我家健身工具很多,我還有跑步機,不過一次都沒有用過。」
沈珂聽著,腦海中浮現出當時的場景,她猜想白薯一定是一個特別適合演變態的人。
畢竟他演的變態,取得了曹永的信任。
「我當時并不知道炸彈是假的,就想著我是一個男的,我要是一起去,可以找機會跟關娜娜一起逃脫。而且,我走的時候,故意忘記拿走遙控器。」
「但是這樣一耽擱,也讓曹永恢復了理智。他開了我的車,讓我用布蒙住眼睛。車開了挺遠的,我一路上想要判斷方向,一開始還可以,但是到后面就已經迷糊了。」
「車開了很遠的距離,等我們下車之后,我聞到了很重的豬糞的味道,還聽到了火車聲。」
「我們進到屋子里之后,曹永才解下我眼睛上的布,還有綁住的手。因為顧及那個炸彈,我一路上都沒有找到什么機會。」
「直到曹永給關娜娜換婚紗,取下了那個鬧鐘,我才知道被他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