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黃老,有失遠迎,還請贖罪呀。”隔著老遠,何文軒便打起了招呼,不管黃文埔今天是不是找茬了,禮數不能廢,這不僅僅是何文軒的臉面,更是保健委乃至江東省的臉面,氣度得有。
黃文埔只是擡了擡眼皮,看了看何文軒,便沒了反應。心裡卻很不爽,自己可是堂堂“西江聖手”,到哪兒不是列隊歡迎,酒水灑道?
江東省保健委可倒好,自己都到門口了,居然讓小娃娃來迎接自己,度量太小,太下作了。
“黃老來了呀,快請進。”夏宗慶一瞧黃文埔的架勢,就知道這老王八蛋要挑刺兒了。
夏宗慶心中極其不滿,黃文埔醫術高明,這一點沒錯,可人品實在不咋滴,看那一輛新款寶馬就知道了,沒錢能買得起?
而且,黃文埔此人極爲講究排場,助手連同司機,至少三人了。據稱,黃文埔每一次出診,至少六輛車接送,最低檔次都得奧迪了。
這些情況過去夏宗慶也只是聽說而已,今天看這陣仗,應該沒跑了。
加上這一次是江東省保健委主辦,出了事如何向上面交代?所以,夏宗慶只能忍了。
“原來是夏老呀,怎麼?江東省保健委沒人了嗎?”黃文埔一臉笑瞇瞇,不過話裡卻是帶著刺兒,諷刺味兒極其濃郁。
果然,夏宗慶與何文軒一聽,齊齊黑了臉,馬屁的,什麼叫江東省保健委沒人了?豈不是罵自己倆人上不得檯面,不夠格兒嗎?
何文軒這時也才明白過來,夏老爲何方纔特意提醒自己,這黃文埔不是倨傲,而是囂張跋扈,簡直是目中無人呀!
“呵呵,黃老說笑了。”夏宗慶心中怒火滔天,此刻也不得不壓制下去,大局爲重呀。
何文軒可不幹,老子憑什麼就得受你的鳥氣?門兒都沒有!
“是呀,咱們江東省沒人了,這不,西江省的就跑過來了嗎?”何文軒也是笑呵呵道,看不出有哪裡不對。
黃文埔的臉“唰”的一下白了,這話要反過來聽,你不是暗諷江東省保健委沒什麼人才嗎?那你還不顛兒顛兒的跑過來學習了?這是在罵自己連江東省保健委水平都不如呀。
這嘴太毒了!
“痛快呀!”夏宗慶心裡大呼過癮,想來也只有何文軒這樣的刺兒頭,敢收拾黃文埔了吧。
夏宗慶心裡也是冷笑,黃文埔呀黃文埔,捏柿子也不挑軟的,你個蠢貨沒事去招惹小何干嘛呀?你也不掃聽掃聽,何文軒是能吃了虧的主兒?
該!
“黃老,你看現在進去嗎?”夏宗慶心裡爽歸爽,不過面子還得做足,再一次邀請道。
“哼!”黃文埔被何文軒氣得不輕,乾脆負手而立,不走了。
何文軒也不怕,想了想衝夏宗慶說道:“夏老,看來咱們倆位組長來迎接,黃老看不上眼呢,要不這樣,你給周省長打個電話,我去上面請示一下上官局長,再張羅個歡迎儀式,你看怎麼樣?”
夏宗慶一聽就明白了,何文軒這是給姓黃的上眼藥呢。
“行,那你去請吧。我馬上給周省長打電話去……”
黃文埔一聽臉都嚇白了,媽呀,省長跟上官局長以及大國手等人來迎接自己,這不是折自己的壽,打自己的臉嗎?
不行,絕對不行!
“那什麼,黃老,不用,不用麻煩,我在外面透透氣,自己進去就行了,不用勞駕周省長他們了。”黃文埔抹了一把額頭汗水,心裡把何文軒給恨死了。
臭小子,太狠了,這哪裡是擡舉自己,分明是給自己挖了一天坑,等著自己去跳呀!
夏宗慶也是個焉兒壞的主,再次道:“黃老,那不行,必須要迎接呀,黃老您是什麼身份呀,不迎接哪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咱們江東省保健委沒人呢。必須要迎接!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請示。”
說著,夏宗慶就要掏手機彙報工作。
黃文埔肺都氣炸了,這顆軟釘子可把自己扎著了,人家一反手就把自己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不用不用,真不用。”黃文埔連忙阻止,“我在外面抽根菸,馬上就進去,真不用麻煩?”
“真不用?”夏宗慶再次問道。
“真不用。”黃文埔後背還在冒冷汗呢。
夏宗慶搖搖頭,說道:“你看你,黃老,太客氣了嘛,咱們都是挺有誠意的,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噗!”
一旁的何文軒差點沒笑崩潰了,這哪裡是誠意呀,根本就是啪啪打臉嘛。
黃文埔只當聽不出夏宗慶話裡的意思,只是一個勁兒笑著。
“那既然不用迎接,咱們就回去了吧。都別傻站著了,裡面事情還多著呢,走走走,都走!”一回頭,夏宗慶便衝身後保健委一干人吼了一嗓子。
大夥兒一聽,忙進了酒店,只剩下黃文埔以及其助手司機,傻愣在原地,孤零零的,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黃文埔的臉陰沉的可怕,嘴角氣得直抽抽,太狠了,夏宗慶這哪裡是來迎接自己的,根本就是給自己一個難堪呀!
說好了來迎接,最後,連個帶路的人都不留下,太不拿自己當一回事了!
“哼,敢給老夫難堪,這一次老夫一定要竭盡所能,讓江東省保健委顏面無存!”黃文埔暗暗發誓道。
而此刻何文軒等人已經重回到了酒店,夏宗慶好不開心,心中那口惡氣終於吐出去了。
“小何,還是你有招呀,那姓黃的連個屁都不敢放,收拾得服服帖帖。”夏宗慶這麼說,也算是對何文軒表達謝意了。
畢竟,黃文埔的嘴臉實在太醜陋了,誰待見他呀?
“夏老,這都是你的功勞呀,怎麼硬塞給我了?”何文軒也是笑了笑。
不過,夏宗慶卻是道:“今天讓那姓黃的出了醜,丟了人,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明天后天的醫學交流會,肯定會給咱們出難題,小何,你可得小心一點!黃文埔雖然不怎麼會做人,不過,醫術非凡,很有一套。”
“嗯,我會注意的。”嘴上這麼說,何文軒心裡卻沒當成一回事,你愛咋咋滴吧,你要是真的醫術好,沒有醫德,那老子該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醫德,往往比醫術更加重要!
今天望天大酒樓,客人非常多,很多大專家陸陸續續從外面趕來,參加五年一度的盛會,其中,以南江省的聶長生聶老,資歷最高,醫術最好。是你南江省保健委的一面旗幟。據說聶老醫術高明,早已有大國手大御醫實力,然而面對中央保健局數次招攬不爲所動,依然固執的堅守在明間!
聶長生聶老爲人很低調,非常務實,至今爲止也盡在南江省保健委掛了專家名頭,但大多時候都貓在家裡帶學生,治病救人,在鄉下自己甚至還種點小菜,樸素而節約,非常受人尊敬!
哪怕是今天也僅僅一身老式中山裝,胸前口袋彆著一支圓珠筆,方面隨時爲人開方。聶老跟黃文埔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
因此,對與聶老,何文軒表現的非常尊敬,上前主動拎起行醫箱,並將聶老送回到酒店,安排好飯菜,非常貼心。
“謝謝你呀,小夥子。”聶老笑呵呵道,顯得平易近人。
若是排除那股子濃郁的中藥味兒,聶老看上去跟一般的普通老頭沒什麼區別。
“能爲聶老效勞,是我的榮幸。”何文軒笑了笑道:“聶老一輩子活人無數,救濟患者,此舉令我中醫人推崇有加,小子佩服!”
聶老卻是擺擺手,苦笑道:“哎,老咯。”聶老心想,這小夥子這般殷情,多半是想跟自己學醫吧。
也罷,只要肯用工,多教一個徒弟也沒事。
何文軒不知道聶老心中所想,“聶老,您老旅途勞頓,先休息一番,有什麼吩咐,儘管知會一聲便可。”
“好,你去忙吧。”聶長生擺擺手,喝了一杯茶,還真是有些困了。
出門之後,何文軒便遇見了夏宗慶,夏宗慶沉著臉,將何文軒拉到過道上,“小何,現在有個新的情況,怕是有些棘手呀。”
“什麼情況?”何文軒問道,面色不變。
“港島那邊來人了,後天可能會多加一個會診,病人是個小孩,不過,小孩的父親背景不小呀。”夏宗慶吸了一口煙,眉頭緊皺。
“什麼身份?”何文軒表現的倒是比較淡定,自己治病從來不問患者貧賤,該治就得治。身份尊貴就不用治病了?
夏宗慶低聲道:“港島第一首富王正陪!”
“哦,那他兒子什麼癥狀?很棘手嗎?”何文軒一聽,也不得不重視幾分,港島首付,其資產肯定超過上千億了。
而且,港島與內陸不同,有著天然優越,非常受上面重視。這病要治不好,可能會比較麻煩!
“四歲了,還不會走路。”夏宗慶愁容越發明顯了,“西醫各方面檢查都做了,什麼都沒問題,可就是不能走路!”
“那還真是怪病了。”何文軒應了一聲,心裡慢慢盤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