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要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何文軒也不是沒眼力勁,自己把周國慶侄女給禍害了,偏生韓雨溪還沒落個好,任誰心裡也不是滋味兒,便準備離開了。
再者,南木那妮子還欠自己一頓飯呢,自己不想吃飯,但很想吃肉包子。
“等一等。”周國慶燃起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示意何文軒坐下,“醫學交流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何文軒點了點頭,“知道了。”
“唔。”周國慶眉頭一凜,沉聲道:“這是對咱們江東省保健委的照拂與肯定,同樣也是一次巨大的挑戰。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在這一次交流會上,一定要拿出你所有的本事來,爲保健委爭光,爲江東省爭光!”
“嗯,我懂。”何文軒應了一聲,心裡也是下定決心,欲找到爺爺過去,追尋醫術來源,只能踏上御醫之路了。
周國慶微微頷首,又道:“聽說你開了一家診所?”
“是的,仁心堂。”何文軒應道,心裡卻琢磨開了,周國慶怎麼會忽然提起這一茬?
自己雖然身爲保健委專家、教授,如今又是籌備組副組長,可保健委並沒有規定,不能開設診所,要知道,其實很多保健委專家,都在醫院坐診、學校裡開課。
“年輕人,還是要走大道呀。”周國慶沉聲說著,又猛地吸了一口煙。
何文軒就明白了,這是希望自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保健委,而周國慶似乎也有意培養自己,走官道。
保健委這一攤子事情,自己倒可以幫忙,可至於宦途,何文軒是真沒興趣,人走茶涼太現實了,自己的性子也不太適合勾心鬥角,太累了。
“唔,我會注意的。”何文軒淡淡應了一聲,見周國慶不再說什麼,便離開了省委大院。
出了省委大院,何文軒還在琢磨周國慶的話,若是周國慶執意栽培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拒絕呢?
“嗯?杜廈的電話。”剛上車,電話便響了起來,見是徒兒杜廈,何文軒想也沒想,便接了起來,“有事?”
“師傅,我在新新路,這裡有個病人,我拿不準脈。”杜廈很沒脾氣道,這一次確實把自己給難住了。
診所還在裝修,杜廈閒不住便在外面瞎轉悠起來,轉到新新路一家診所的時候,恰好來了一名奇怪的病人。診所裡的老中醫難住了,杜廈一上手,也沒轍。不得已,纔給何文軒打了電話。
“急診?”何文軒就問道。
自己這會兒趕到新新路,至少需要半個小時,若是急診的話,大可以送到醫院先進行初步治療,譬如車禍,就可以先止血,包紮,簡單處理一下。中醫可以治大病,可以治療急診,不過普通人誰信得過?
不是中醫不行,是一般人信不過中醫,同時中醫人自己不敢下手,對自己極其不自信!
“倒是不急,只是太怪異了,西醫做了各種檢查,把脈也挺正常。”杜廈在那邊有些著急,何文軒聽到陣陣謾罵之聲,很顯然,患者家屬不幹了。
何文軒說道:“等我,我儘快趕過來。”說罷,何文軒撂了電話,將車速提升到極致,直奔新新路而去。
這一次,不僅僅是爲徒兒出頭,找回場子,同時,也是爲中醫正名!
“你們這幫廢物,庸醫,還能不能治病了?”新新路生生堂大藥房,此刻圍滿了人。診所正中,一名中年婦女躺在地上呼呼拉拉喘氣兒,跟拉風箱似的。旁邊應該是患者家屬,對著生生堂老中醫正罵娘呢。
老中醫叫蔡光平,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曾經在江洲市第一人民醫院,可是大專家,醫術非凡。因此退休之後,便被邀請到生生堂坐診,工資倒在其次,蔡光平這人閒不住,也想著爲患者減輕痛苦。
這一坐診,便將近十年!十年來,蔡光平治好無數患者,口碑甚好,可哪知道,今天晚上臨了要下班了,卻來了這麼一個奇怪病人。
坐著站著什麼毛病沒有,跟正常人一模一樣,可只要一躺下,喉嚨呼啦啦響,直喘氣兒,病情如此,怎麼可能休息的好?
“愣著幹什麼?趕緊治啊。”中年大漢是真急眼了,自己老婆這病折騰了好些日子了,你總不能天天坐著不休息吧?再治不好可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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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生生堂蔡光平老中醫也是熟人推薦的,可蔡光平一瞧,頓時給難住了,這是什麼狗屁神醫呀?
蔡光平也很惱火,自己行醫近五十年,還從未見過如此病癥,甚至連病因都查不出來,這人丟大發了呀。 щшш_ ttKan_ C○
病因不明,又豈敢下藥?
“老東西,我看你……”中年大漢又要罵人,杜廈卻是忍不住了。
“閉嘴!”杜廈歷喝道:“哪有這般請大夫的?我告訴你,大夫不是神,更不是萬能的,從來就沒有包治百病的醫生,你這不是爲難人嗎?”
中年大漢一瞪眼,“小丫頭片子,老子說話,有你屁事?滾一邊去!別沾了老子的火星兒!”
“你……”杜廈氣了個半死,面對如此蠻漢,著實有些束手無策。
他根本就不講道理嘛。
“媽的,走,不治了!什麼狗屁中醫,老子以後再也不相信中醫了!”說著,中年大漢就要把自己老婆帶走。
“站住!”
這時候,生生堂門外忽然多了一輛大寶馬,一名年輕人走了下來,不是何文軒又能是誰?
“你是哪根蔥?”中年大漢正在氣頭上,語氣怎麼可能好得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你必須得給中醫一個交代。”何文軒面色冷峻,瞳孔散出陣陣寒氣!
此生何文軒有五不容,一不容有人侮辱爺爺他老人家;二不容旁人侮辱自己父母,即便自己連親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三不容有人欺凌自己的女人;四不容旁人玷污、貶低中醫;五不容當年侵犯國家的鬼子!
五條鐵律,何文軒從沒破過例!
“交代?交代個屁!”中年男子破口大罵,“什麼狗屁中醫?看看把我老婆都成什麼樣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不是庸醫,難道不是狗屁嗎?”
何文軒冷笑,“如果我治好了你老婆怎麼辦?那中醫又是什麼?”
“就你?吹牛!”
“萬一治好了呢?”何文軒可不會就此放過此人,今天,必須得給中醫一個交代!“我可以兩個小時之內,讓你老婆坐臥自如,兩日痊癒!”
“萬一真治好了我老婆,我就向你道歉,證明中醫是可以治病的。”中年大漢就拍著胸脯道,“真治好了我老婆,我送錦旗,四處給你們做宣傳!”
“希望你說話算話。”何文軒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蹲在地上抓起女子的手腕,扣了足足一分鐘,便了然於胸了。
“杜廈,記:病癥,懸飲,方,加量十棗湯!”
蔡光平本想阻止,哪知道,一聽“懸飲”二字,頓時一拍腦門,哎呀,自己真是糊塗呀,怎麼沒想到哪兒去呢?
“熬藥吧,咱們就在這兒等著。”何文軒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可中年大漢卻不幹了,說道:“什麼懸飲?到底是什麼病,你總得說清楚吧,不然這藥熬好了我也不敢給自己老婆喝呀。”
“懸飲,便是胸水了,人一躺下胸水倒流,導致頭暈腦脹,呼吸不暢,呼呼啦啦如同水裡的咕嚕聲。”蔡光平解釋了一句,同時衝何文軒露出了讚賞笑容。
中醫,後繼有人了呀。令人讚歎的是,他居然如此年輕,看上去跟普通大學生有什麼兩樣呀?
“你給我閉嘴,讓你說話了嗎?”中年大漢瞪了瞪蔡光平,沒好氣道。
何文軒就有些不爽了,冷哼道:“做人不要太過分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生病是你的人,治與不治,在你,你老婆的生死也在你手中,別怪我沒告訴你,你這病就算到了大醫院,照片也好,做CT也罷,你能看見的只不過一團水而已。即便做手術排水,不出十天半個月,照樣如此!有且只有中醫能根治這病!”
中年男子見何文軒氣勢逼人,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定。
“好,我治!”沉默良久,中年男子一跺腳,“不過,若是我老婆出了意外,老子跟你沒完!”
何文軒搖搖頭,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一是對自己的自信,二來嘛,也不想跟中年大漢生氣,但凡中年大漢家裡有點錢,怎麼可能到普通診所來治療此等怪病?
不出十分鐘,湯藥便端了過來,中年婦女也沒想什麼,端起來就喝了起來。咕嚕咕嚕兩口便下了肚。
熱氣一下肚整個人頓時便舒服了許多,中年婦女居然打了個飽嗝。
“老婆,你感覺怎麼樣了?”中年大漢急急問道。
一旁的蔡光平在聽見飽嗝的時候,便知道見效了。那根本不是飽嗝,而是胸水下行的徵兆,說明極爲對癥!
“我現在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你老婆的病已然無大礙了。”何文軒很是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