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吳昌抽了口冷氣,要知道以他自己的速度看桌子上的那摞書,至少要看半個月,他當時想年輕人看的快一點,十天都差不多了。
那知道張宇一下午就看完了,他皺了皺眉頭,很嚴肅的對張宇說道:“看書就是為了解惑,囫圇吞棗是沒有效果的。”
他還以為張宇太年輕了,看書如同走馬觀花,瀏覽過去的。
“我真的都看完了,不相信你提問。”張宇知道吳昌誤會他了,不由得說道。
聽到張宇的辯解,吳昌暗嘆了口氣,心想現在年輕人就是著急,殊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哦,那好,那我問問你《陳公雜病錄》里第三章關于心臟病的案例是怎么解決的?”為了讓張宇認識到錯誤,吳昌拿起《陳公雜病錄》隨意翻了一篇說道。
“這個案例陳公用了三種辦法......”見吳昌要考自己,張宇也不慌張,他侃侃而談。
從開始的不在意,到后來的震驚,吳昌都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張宇超強的記憶能力,不管他拿桌子的任何一本書,翻到任何一頁,張宇總能將書上的內容背出來。
記憶力超強的人大有人在,吳昌見多識廣也不覺為奇,可張宇不僅能將內容背出來,還能將自己理解的想法說出來,并且能提出疑問,吳昌完全震驚了。
吳昌終于知道為什么霍老要收張宇為徒,光靠這恐怖的記憶力和理解能力,張宇在中醫這一行注定了成為一顆耀眼的明星,說不定中醫因此再次成為國人治療方式的主流。
為什么中醫那么難推廣?
是因為太多東西需要記憶!賺錢少!
為什么西醫那么多人能學?
那是因為西醫就一套公式,賺錢多!
一個合格的中醫不僅要長時間的記住各種中藥材的炮制,藥效,還要知道用量。兩個相同病癥的病人可能會出現兩個不同的藥單,而且中醫也喜歡預防疾病,治病于萌芽狀態。
扁鵲見蔡桓公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大凡真正牛逼的醫生,治病看人特別準,一副中藥療程就能治療好病。
西醫則不然,它簡單,簡單到是個人都能學。西醫是一套公式,只要看到病癥直接往上套就行了,同一病癥開的藥絕對一模一樣。
西醫喜歡一刀切,那里不舒服,切!
那里有腫瘤,切!
而且西醫還喜歡給人開一輩子的藥,比如糖尿病,既然治不好為什么還要別人吃藥,藥吃多了副作用肯定大,肝臟破壞了到底算誰的。
一個記憶力和理解能力超群的學生絕對是所有老國醫的最愛,吳昌這也明白為什么王老和徐老搶著要教張宇了,名師好找,可能繼承衣缽的徒弟真的很難找。
想到這里,吳昌不由有種找到寶藏的感覺,眼前的張宇就如同一顆蒙塵的明珠,只要輕輕擦拭,就能光華萬丈。
“我以前不知道你的情況,現在學習計劃可能要變一下了。”吳昌將手中的書本放在桌子上說道。他還記得大師兄袁能家里還有一些珍藏的書籍,想他身體問題后,那么多年沒有踏入醫界,張宇的情況肯定能讓他興奮的。
想到這里,吳昌也激動起來,他站起繞著書房走了幾圈,緊接著說道:“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啊?好的。”張宇詫異的看著吳昌小跑跑出房間,很快駕駛著車子離開小區。
“到底發生了什么?”張宇聳了聳肩,他在書房里看了看,挑了幾本感興趣的醫書坐在書桌上看了起來。
吳昌很快駕車來到袁能家,想起大師兄袁能,吳昌嘆了口氣。
袁能與張宇不同,袁能是努力的天才,他雖然天資并不聰明,可是他特別努力,別人在玩耍的時候,他在學習,別人在泡妞的時候,他在學習,別人在拼夜店唱歌的時候,他還在挑燈苦讀。
短短幾年時間,他就將霍老的本事學的七七八八,也是天資問題,他無法學懂太乙九針,這是他這輩子的遺憾。
天有不測風云,可有一次上山采藥的時候,他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在霍老的施救下雖然撿回一條命,可是腿卻瘸了。
袁能那時候正好是壯年,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頹廢不已,一天到晚關在家里不出門。
直到霍老突發心臟病死掉后,他揚言再也不談醫,每天只是坐在附近流水潭旁釣魚。
他家離帝都有點遠,只有在每年休息的時候,吳昌才會找他喝茶聊天
“秀嫂,他現在還在流水潭那里釣魚?”吳昌見到他老婆秀嫂不由的問道。
“是啊,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每天除了釣魚還是釣魚。”秀嫂苦笑的說道。
吳昌知道大師兄的情況,知道他好面子,可是他腿已經萎縮很多,即便是找國外著名的醫生做手術也沒有用,只能茍延殘喘的活著。
想到這里吳昌痛心不已,他沉默片刻對袁飛說道:“我有事情要見他。”
“可他說過不見外人的。”秀嫂表情難看的說道。
“我是外人嗎?哼,我自己去見他。”吳昌一下子生氣了,他大聲說道。
“好好,走,我帶你去見他。”秀嫂也知道他師弟的脾氣,一咬牙,一跺腳的說道。
兩人很快來到一汪碧綠的潭水前,老遠就看到袁能坐在那里。
幽靜!僅僅有流水潺潺的聲音。
“你們先聊,我先去給你們做飯!”秀嫂嘆了口氣離開了!
吳昌搖了搖頭,他向潭水邊走去。
“大師兄我來了。”看到一個坐在潭水邊,拿著魚竿釣魚的男人身后,吳昌恭敬的說道。
如果仔細看,能看出那男人雙腿萎縮卷縮在一起。他早就走不動了,每天來潭水邊都是由秀嫂推著過來的。
“你來有什么事情嗎?”袁能嘆了口氣說道,自從霍老死后,他最親的人除了家人,就只有自己那兩個師弟了。
即便是不想見所有人,他也不能不見吳昌,畢竟那么多年師兄弟感情還是有的。
“大師兄,我們的小師弟現在在我的別墅里。”吳昌說道。
“小師弟?難道是羅風回來了?”袁能轉過頭,看了吳昌一眼說道。他表情雖然平靜,可眼睛中透著激動的神色,可見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不是。”吳昌搖了搖頭。
“難道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張宇?”袁能皺著眉頭看著吳昌,突然想到什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