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淡紫色睡衣的葉玲瓏,來到二樓的樓梯口。
剛準(zhǔn)備上三樓,去大女兒貝格子的房間看她回來沒有。
誰知,一只腳剛跨上通往三樓的臺階,就見大兒子貝司瀚從一樓和二樓的轉(zhuǎn)角處上來,她下意識的愣了愣。
快速把步子收回來,她像個罪人一樣雙手貼腹,畢恭畢敬的站在樓道邊兒迎接他上來,“瀚……瀚兒,你回來了?怎么這么晚?”
沒想到都這個點(diǎn)兒她還沒睡,貝司瀚納悶之余,也對她那聲太過親密的稱呼甚是不滿,眉頭不自覺的一皺。
他一皺眉,葉玲瓏就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抿了抿唇,她笑著跟他解釋外加道歉,“對……對不起,我沒有責(zé)備你的意思,我是……是覺得你太……太辛苦了,忙到這么晚才回來。”
上了最后一步臺階,在距離她一米開外的地方站定,貝司瀚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的插進(jìn)了褲兜里,深邃的目光望出去,寧愿望向樓下的客廳,也不愿看旁邊害死母親的劊子手一眼。
“你還是叫我司瀚吧!”握拳輕咳了幾聲,他冷冷的啟唇,語氣是慣有的不屑和薄涼,“瀚兒這個稱呼只有我爸媽可以叫,你……不配!”
他輕飄飄的一句‘你不配’,在葉玲瓏聽來,猶如當(dāng)頭一棒。
她當(dāng)即便慚愧的低下了頭,心里翻浪一般難受。
雙手不自在的絞著衣擺,猶豫了片刻,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你……你也累了吧,回……回房早點(diǎn)休息吧!記……記得把窗子關(guān)好,以免著涼。晚安!”
不管他愛聽與否,她都是長輩,匆匆囑咐了他幾句,葉玲瓏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回房去。
既然瀚兒不喜歡她,那她自動消失好了,省得礙了他的眼。
不及她走遠(yuǎn),貝司瀚就煩悶的扯唇,叫住了她,“等一下!”
葉玲瓏旋即停下腳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過身來,“還……有事嗎?”
戲謔的勾了勾唇,說正事之前,貝司瀚不忘再諷刺了她一頓,“為什么一跟我說話你就結(jié)巴,我看你跟我爸、司辰和司嘉他們說話都挺正常的。”
稍顯尷尬的抬手?jǐn)n了攏耳邊的發(fā),知道他是故意挖苦,葉玲瓏并沒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故作鎮(zhèn)定的逼著自己從容應(yīng)對,“那是因?yàn)椤驗(yàn)椤?
“我來替你說!”不及她說完,貝司瀚陰鷙的冷笑聲就不客氣的將她打斷,“是因?yàn)樾奶摪桑 ?
葉玲瓏不想計(jì)較,更不想跟他吵。
便和往常一樣選擇了沉默,低垂著眼瞼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地板發(fā)起了呆。
到底是她對不起他,間接害死了他媽。
即便他說的再難聽,她都得受著。
這么多年,她一直抱著這個心態(tài)。
見她又和往常一樣選擇了默不作聲,擺明了心虛,扯唇冷笑了幾聲,貝司瀚懶得跟她耽誤工夫,直接切入正題,“聽格子說你廚藝不錯,我這會兒正好有些餓了,不知道是否有幸嘗到你的手藝?”
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葉玲瓏又驚又喜,“你……你要我做的東西?”
“怎么,你不愿意?”一看她那個喜出望外的樣兒,貝司瀚就后悔回這一趟了,面上兒掛不住,他只能挑她的刺,故意誤解她的意思,“不愿意拉倒,算我沒說。”
說完,從她旁邊繞過去,他裝作準(zhǔn)備回房的樣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瀚兒……不是,司瀚,你不要誤會!”葉玲瓏趕緊擺著手跟他解釋,“你肯賞光吃我做的東西,是我的榮幸。你告訴我,你想吃什么,我這就給你做去。”
總算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貝司瀚慢悠悠的停下了腳步。
轉(zhuǎn)會身來面朝著她,他捏著眉心故作深沉的沉思了片刻,方才道出他回來的真正目的,“聽格子說,你煮的魚片粥不錯?”
葉玲瓏搓著手興奮的說,“魚片粥是吧,沒問題。還有別的嗎,其他的像紅豆酥,青菜餅之類的小點(diǎn)心,我都挺擅長的。”
仿佛暫時忘記了仇恨般,貝司瀚挑眉問道,“這些格子愛吃么?”
“只要是我做的,她都愛吃。”葉玲瓏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丫頭嘴饞的很,昨兒還跟我撒嬌,說想念我做的紅豆酥了呢。今天我本來打算做的,可惜給搞忘了。”
聽聞她說的那些格子都愛吃,貝司瀚不假思索的點(diǎn)頭道,“那好,你說的這幾樣都做點(diǎn)兒吧。”
“嗯!”葉玲瓏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準(zhǔn)備跟他打個招呼回房披肩外套就下樓的一刻,她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遂斗膽問他,“對了,司瀚,你為什么突然提起格子?難道……”
怕她看出破綻,貝司瀚風(fēng)輕云淡的一笑而過,“你想多了。我只是比較相信她的口味,她在我面前可是把你的廚藝吹得天花亂墜。這丫頭號稱美食家,我相信她喜歡吃的味道應(yīng)該不會差到哪里去,僅此而已。”
“嗨,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做給她吃的呢。”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葉玲瓏再沒疑問了,“那司瀚,你先回房休息,我做好了給你送過去。”
趁她還沒離開,貝司瀚提醒她道,“麻煩幫我打包,我?guī)ё叩摹!?
“啊?”葉玲瓏驚訝的蹙了蹙眉。
“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我只是回來取個東西。”貝司瀚繼續(xù)編謊話誆她,“我想帶到辦公室去吃。”
“行,我給你打包,保證弄得妥妥的。”葉玲瓏滿口應(yīng)下,離開之前,不忘再叮囑了他幾句,“別太累了,身體要緊。”
貝司瀚本不想理她,他才不接受她虛情假意的關(guān)心,但,考慮到她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去幫格子做吃的,想了想,他還是委曲求全裝樣子似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怕他趕時間,葉玲瓏回房之前還是征求了一下貝司瀚的意見,“我回房披件兒衣服再下樓去給你做,可以嗎?”
“可以。”貝司瀚首肯。
兩個分開以后,葉玲瓏一踏進(jìn)房門,坐在*上的貝秉章就探著腦袋問,“我怎么好像聽見瀚兒的聲音了?”
走到落地窗前,拿起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穿上,葉玲瓏點(diǎn)頭笑道,“是瀚兒回來了沒錯。”
貝秉章?lián)u著頭直感嘆,“這孩子,怎么弄那么晚,還要不要身體了。”
看見妻子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他納悶了,按理說,她和瀚兒碰上了回來的時候表情應(yīng)該很沮喪很難過才是,怎么還有心情笑上了,“對了,什么事兒把你高興成這樣?”
扣好了外套的扣子,葉玲瓏又去梳妝臺上拿了個頭花把頭發(fā)扎起來了,省得一會兒和面不利索,“瀚兒說他有點(diǎn)餓,想吃我做的魚片粥和紅豆酥。這么多年了,他可是頭一次對我說話不帶敵意,還主動要我做東西給他吃,我能不高興嗎?”
“不是吧?”貝秉章驚喜的挑了挑唇,簡直不敢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難道這孩子想通了,不恨你了?”
“管他恨還是不恨,我當(dāng)他試著在接納我。如此,我已經(jīng)很滿足,沒有什么比這更令我開心的了。”扎好了頭發(fā),葉玲瓏邊往外走,便笑著跟*上的丈夫分享自己的喜悅,“你先睡,我這就下樓去給他做吃的。”
兒子和續(xù)弦的妻子關(guān)系有好轉(zhuǎn)的跡象,最高興的莫過于夾在他們中間的貝秉章了,“要不要我?guī)湍愦蛳率郑凑乙菜恢!?
“就你?拉倒吧!”葉玲瓏?yán)溧鸵宦暎胍矝]想就擺手拒絕了,“不幫倒忙就不錯了,還打下手!”
貝秉章不高興了,“嘿,怎么說話的,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你呀,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給我睡覺,別讓我c心,成不成?”無語的白了他一眼,葉玲瓏伸手打開了房門,“那可是瀚兒點(diǎn)名想吃的,我非親自動手做不可,才不要你們幫忙!”
“得,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掃興的歪了歪嘴,貝秉章拿起放在*頭柜上的金絲邊老花鏡戴上,捧起本書就看了起來,“去吧去吧,多做點(diǎn)兒,正好我也有點(diǎn)餓了!”
“還挺會搭順風(fēng)車!”帶上房門之前,葉玲瓏拽拽的哼了哼。
“……”貝秉章被她氣得無言。
不多時,葉玲瓏就擰著兩個用布包好的包裹,來到了貝司瀚的房間門口,“司瀚,我可以進(jìn)去嗎?”
“請進(jìn)。”猜到是吃的做好了,貝司瀚一邊往門口走著,一邊客氣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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