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鐵硯說完見四下無人,過來把姜采月摟在懷中,嘆氣道:“唉,本來還想和你一起去的,看你喜歡什么料了,買兩套給你做衣服,現在看你是不能去了。”
姜采月輕輕摟著他,小聲說道:“不能去還不好,正好給你省銀子,這一年我們都沒做,一直在花手里的銀子,再不省著點,沒準連年都過不去了。”
霍鐵硯又輕輕摸她的頭,道:“說什么傻話,再怎么也不至于過不去年,大不了等過些天落雪,我再去打獵就是了,到過年的時候,又能攢不少錢了。”
姜采月道:“算了,打獵又冷又累的,別去了,我們不是還有十五頭豬么,賣完了也不少錢呢,我那里還有幾大缸蕨菜,賣出也可以換不少銀子。”
霍鐵硯道:“那都是你的,你自己留著還是給你娘都可以,我們要花的錢,我會賺的。”
姜采月抬頭看他,道:“怎么是我的,這些都是你的幫我弄的,是我們共同的,我可不能一個人獨占。”
霍鐵硯低頭看著她笑笑,說道:“沒事,獨占就獨占吧,我喜歡你獨占,如果能把我也‘占’了才好。”
姜采月笑著在他腰間輕捏了一下,說道:“討厭,什么時候會油嘴滑舌了。”
兩人正在這里閑親昵著,聽到旁邊有人咳嗽:“咳咳,這大白天的,摟在一起干嘛啊,還是在大街上,讓不讓人走路了!”
姜采月和霍鐵硯抬眼看去,見又是潘景芬過來,姜采月沒好氣地斜她,沒松開霍鐵硯,就那樣摟著說道:“要走就走唄,我們又沒把整條路都占上,礙著你什么了。”
潘景芬也沒好眼斜她,道:“也不知道怎么戳你肺管子了,和我說話就沒好氣!你不礙著我還礙著鐵子了,我想和他說話,你這樣抱著我怎么說。”
姜采月把腰子一梗,說道:“你和他說話?可他是我的人,你要和我的人說話,得經過我允許吧,還說我礙著你了,分明是你來‘礙’我!”
潘景芬冷笑:“呵呵,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鐵子你的人?就算你們成了親,也只能說你是他的人,他也不會是你的人,你這丫頭知不知道什么是三從四德?”
“我呸你的三從四德!來跟我說這些,好像你‘從’了、你‘德’了似的!”
潘景芬不愿和她斗嘴,干脆不理姜采月,對霍鐵硯說道:“鐵子,聽說你今天要去鎮里,怎么去啊,騎馬的話,帶我一段兒唄,我要去鎮里買塊布料去隨禮。”
霍鐵硯臉也一陣發僵,騎馬?帶她一段兒?自己這輩子騎馬,似乎只帶過姜采月一個女子,那樣親密的舉動,應該也只能和姜采月才有吧,帶著潘景芬算怎么回事。
姜采月火了,這個潘景芬真是越來膽子越大了,竟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兒這樣說,看來是昨天在翠香那和自己吵,這女人較上輕兒了,只可惜有點自不量力,就憑她以為能搶得到自己的硯哥,簡直是在做夢!
想著沒等霍鐵硯回答她就說話了,她從霍鐵硯懷中走出,來到潘景芬面前上下打量,道:“帶你?你想什么呢?有可能嗎?硯哥的馬也是你能上的!一個寡婦家的,自己不知道避嫌,卻故意往別人男人身邊湊,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找男人,站大街上招呼一聲,有的是人來找你,偏往一個討厭你的人身上貼什么!”
潘景芬臉色發白,道:“寡婦怎么了,寡婦未必就比不要臉的大姑娘差,最起碼寡婦通情達理,不會把男人死綁著,連說句話都得經過你同意,你是嫁男人還是養狗呢!”
“好啊,你竟然罵硯哥是狗,就這樣還想硯哥帶你?做夢吧!”
說完姜采月回身,對霍鐵硯說道:“硯哥你走吧,別理她,她去不去關咱們什么事!”
霍鐵硯也不愿意看她們掐架,轉身上馬,說道:“月兒,我走了,中午要是喂不過來豬就隨便扔點整個玉米給它們啃,等我回來再喂。”
“嗯,知道了。”
說完話霍鐵硯打馬走了,扔下惱火地的潘景芬和得意洋洋的姜采月。
潘景芬見又敗下陣來,站在那里咬了咬唇,恨恨地轉身回自家院子,也不去鎮里了。
姜采月進新房院中看了看,見工匠們都在各忙各的,砌臺階鋪地面什么的,暫時沒有什么需要自己管的,便又到孔繼德家去,看母親有沒有什么事要自己做。
到孔繼德家,孔繼德兩口子也關心柳翠香的情況,聽她說柳那么慘,張氏忍不住又為孔秋芳擔心起來,小聲對孔繼德說道:“她爹,說你咱家秋芳,在老蔣家會不會也是那樣?要不她咋不回來看咱們呢,要是真那么受氣,還怎么回來。”
孔繼德說道:“受什么氣受氣,芳那脾氣,受氣她會消停?我幫老蔣家干活的時候都瞅著了,人家老孔家什么活都不讓她干,她凈著著了,你沒看她懷個孩子,都胖成什么樣了,真受氣的話會胖?該著她就是沒長心的丫頭,你還惦記她干什么!”
姜采月聽了也想,確實,孔秋芳在蔣家,日子過得還可以,那天自己和霍鐵硯去找她也看到了,蔣毛根的娘自己做飯,孔秋芳呆著了,都沒去幫忙,蔣家對她還是可以的,只是不讓她和大舅家來往,不管她是聽人家的,還是自己也不想回來,那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孔繼德說完張氏,又對孔氏說道:“玉華啊,我想好了,這閨女就是不如兒子,秋芳指不上,我和你大嫂也不能生了,所以我打算過繼一個,我想讓繼繼富媳婦問一問,潘福光侄女那孩子能不能送人?要是能的話的我們過繼過來,我們有人養老了,她利手利腳,也可以再嫁人,你說是不是挺好。”
孔氏和姜采月全都愣了,孔氏嘴張得老大,說道:“哥,你說什么?你要過繼潘景芬家那孩子?你不是說胡話吧?”
孔繼德說道:“怎么是說胡話呢,我和你大嫂歲數還不算太大,要是現在過繼一個,過個十來年,他長大了,我們也老了,不正好給我們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