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聽著心里踏實了許多,只要娘的心情好,自己就安心了,這些天困在這里不能出去,一個人靜下來細想,突然想明白很多,雖然自己在拼命賺錢,可目的卻是想讓家人過得更好,有能力驗她們想要的一切,而家人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娘,她和霍鐵硯對自己同樣重要。
霍鐵硯畢竟年輕,自己以后有很多時間可以和他在一起,而娘便是自己最牽掛的了,自己真的應該多為她做點事,不要留下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遺憾。
“是么,我娘沒事我就放心了,等我出去,一定要給她找更好的大夫,一定把她的病治好。”
現在柳翠香已經知道,孔氏得的病和自己娘的一樣,她內心里十分愧疚,也感覺孔氏是被自己娘傳染的,所以對孔氏格外用心。
她坐在旁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對了月兒,姜采艷又回來了,昨天下午的事,還抱著她家的孩子。”
姜采艷姜采月住到鎮里之前那天,已經被姜仲貴趕回侯家去了,姜采月和柳翠香都以為,她輕易不會再回五牛莊來,沒準見到五牛莊的人都會繞著走,沒想到才回南村十幾天,這么快就回來。
“她怎么又回來了?她哪有的臉?”
柳翠香道:“我看不是她自己想回來,好像是被侯大力給打回來的,臉上又青了一塊兒,比六紅姐被許趕生打的還嚴重。”
姜采月道:“你是說她和潘景玉的事傳到南村,侯家也受不了了?”
“估計是。”
“可是他們不是說,是侯家讓她和潘景玉偷情的,給侯家生孩子的么。”
柳翠香撇嘴道:“說是說,就算真是那樣,孩子都生完了,他們倆還在一起鬼混,人家樂意啊?而且那天的事鬧得那么大,她和潘景玉當場就把侯大力不能生,找別人生孩子的事吵出來,侯家的臉往哪兒擱?恐怕比他們倆還丟人,不打姜采艷才怪呢。”
姜采月暗笑,道:“完了,這下姜采艷的日子不好過了,以后侯大力還不得天天打她,滿世界都知道,侯家的孩子是潘景玉的,侯家怕是沒法在南村呆了,估計多半得搬走。”
柳翠香道:“搬走才好呢,讓姜采艷滾得遠遠的,最好潘家也搬走,省得我看見他們惡心。”
姜采月嘆氣道:“唉,你又何必呢,都跟潘景玉斷了,就別再去想了,以后你是你他是他,你們沒關系了。”
柳翠香點頭說道:“嗯,我知道,反正現在我在村里風光了,他們一家整天在家里窩著,聽說出門都不敢抬頭,連潘福光都不敢出來耍錢了,我這口惡氣也算出了。”
姜采月道:“你出氣是出氣,只是以后也要小心點,別想潘景玉報復你,來回往鎮里走,都別一個人。”
“沒事,潘家人我知道,膽子小得耗子似的,你越弄他他越怕你,動心眼子也不敢來明的。”
“那你背地里就得小心了,看好咱們的蕨菜缸,別被他們下毒什么的,要是以后賣出去的菜毒死人,那事情可就大了。”
柳翠香驚道:“哎呀,多虧你提醒,不然我都沒想到,不過現在肯定沒事,才開始弄沒幾天,以后真得看起來。”
姜采月道:“白天沒事,人來人往的,他肯定不敢大白天下手,怕就怕晚上,男人跳柵子不費勁兒,萬一偷偷進來就不好了。”
“對啊,怕就怕晚上,你家倒不用擔心,現在嚕嚕在你家呢,院里進人肯定會咬,怕就怕我家的,不行我也弄條狗養上。”
“養狗是個辦法,不過也得防著點其他,不行在缸邊下點夾子什么的。”
柳翠香聽了眼睛發亮,說道:“你別說,還真是個辦法,只是買那么夾子太貴,天天下也麻煩,不如讓我爹釘點釘板鋪上,那丫的要是敢來,扎爛他的腳,也讓他得個破傷風啥的,不安好心的人沒有好報,得上就得死。”
姜采月暗暗搖頭,雖然翠香從潘家出來了,可是心里這份恨還是沒消,一說到潘景玉就恨成這樣,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擺脫。
兩人聊了一會兒,柳翠香又說道:“對了月兒,昨天你娘說去年這會兒,你好像都把醬下上了,今年你不在家,她不知道要什么時候弄,我也才想起來,我和六紅姐烀的醬塊子,也都在家里放著呢!”
“哎呀!”
姜采月這才想起,自己把這事忘了,拔拉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還好,還沒出四月,說道:“還行,來得及,后天就是四月二十八了吧,初八十八二十八,都可以下醬,就是加上鹽和水,每天早晚打把醬耙打透、往出撈一撈浮沫就行,那些事情我娘都知道,你回去問她就行。”
“嗯,那行,我回去跟她說……”
柳翠香坐了一陣子便走了。
到了過午客人少的時候,東子又過來了,進院之后也又把院門鎖好,進到屋里來,見姜采月不在外屋,先問道:“月姐,你睡覺了?”
姜采月百無聊懶弄了本書看,熟悉這個世界的字,聽到他問說道:“沒有,你進來吧。”
東子把剛買來的羊排和一些配料送到廚房,進屋里說道:“姐,這學廚師這么費錢,每天買菜都要好多銀子。”
姜采月說道:“這有什么辦法,想要學會就一定得動手做,做就要原料,沒事,反正家里人也要吃呢,只要吃了就不算浪費。”
說著起身和東子到外屋,教他做繞燒羊排。
東子學廚藝很認真,雖然學的時間不長,進步卻很大,已經掌握十幾道菜的做法了,刀功也有很大進步,和酒樓里的陳大元關系也處得不錯。
姜采月教他做菜,已經很少自己動手,只在旁邊指點,幫著他燒火,其他讓他自己來。
東子一邊在處理羊排一邊說道:“對了月姐,我今天到大堂找燒酒的時候,好像聽到有客人說,他們那里有個先生可厲害了,能把癆病治好,當時人太多,后廚忙不開,我打了酒趕緊往后面跑,等到把菜做好再出來,那桌客人已經走了,我沒問到他們是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