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天,霍鐵硯這樣說話,姜采月肯定在心里偷著笑,可是今天正在氣頭上,她用力偏頭躲著,冷臉說道:“你少來這一套,還是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要騙我!”
霍鐵硯盯著她的眼睛,嘟嘴無奈地說道:“好月兒不要生氣,我跟你說還不行么,我真不是想惹你生氣,之所以這樣,全都是因為當年我們說話的時候,我臨時產生的一個念頭,那時候我是覺得,若我天不怕地不怕,月兒沒有辦法降住我,萬我粗心惹你生氣,你都沒法報復我,豈不讓你受委屈,所以順嘴編了個謊話,告訴你我怕這東西,你不高興的時候拿這來嚇唬我,也能解解氣?!?
姜采月聽完愣在那里,看著霍鐵硯,實在不相信,這么無聊的事他也能干得出來。
“你……簡直幼稚!不害怕的東西裝害怕,你覺得能裝一輩子?你以為這樣假裝,就算對我好了?”
霍鐵硯連忙擺手,說道:“不是不是,我只是當時興起,想了這么個說法,之后見你玩得挺開心,就一直這樣玩下去了,反正只要你高興就好,沒有用這點小事把自己裝飾得多高尚的意思,就是你我之間的一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我不往心里去?一個玩笑你騙了我五六年,還讓我不往心里去?小事能騙我這么久,那其他呢?要是大事的話,你騙我一輩子都有可能吧!”
“月兒,你怎么越說越嚴重了,我們之間哪有什么大事,這么一個小玩笑,你都發(fā)這么大火,我要敢在大事上騙你,你還不把我活剝了!”
“那是肯定的,要是你敢有其他事騙我,我絕對和你沒完!”
“是是是,老婆大人饒命,我錯了,我不是人,是小狗還不行么,以后老婆大人若是生氣,我像嚕嚕那樣哄你高興還不行!”
“像嚕嚕那樣?你長尾巴了嗎?會搖嗎,還是能幫我咬人去?”
霍鐵硯見她總算消氣,瞇著眼笑道:“我沒長尾巴,也不會搖,但是我會咬人,就這樣……”
說著他又向姜采月的臉上親去。
姜采月沒再躲,確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發(fā)過脾氣,霍鐵硯也道歉了,那也就算了,要不是因為當年的一個笑話,也不會有這個誤會,他又不是惡意,自己還能真因為這個沒完沒了?
夫妻倆這里正繾綣著,忽然感覺到腿上有什么東西在捶打,兩人低頭看去,卻見是尋兒站在地上,氣鼓鼓地揮著小拳頭,這人腿上捶兩下,那人腿上捶兩下,見兩人總算看他,挺著小胸脯命令兩人:“你們分開!不準抱在一起,男的和女的抱在一起很丟人,快點分開!”
姜采月瞅著這小家伙生氣,說道:“臭小子,還管起你老子和老娘了,我們愿意抱,關你屁事!從前你姥姥管我們,現在你管我們,就不準我們親熱了!”
霍鐵硯向那邊看去,見順順低頭躲著兩人,根本不也向這邊看,怕帶壞了小孩子,連忙把姜采月松開,對尋兒說道:“行行,不抱總行了吧,好了,快點回家去吧?!?
尋兒卻沒玩夠,甩著小胳膊轉身,說道:“不回,我沒抓到蟈蟈,我要捉蟈蟈……”
看輕松的樣子,好像把爹娘分開完成了一件使命。
姜采月見天陰得重了,怕一會兒真下雨,追上去把尋兒拉住,說道:“好兒子,先別捉了,改天爹有空再帶你來,今天晚了,你看天上,要下雨了,快點回家吧,再不回雨下大,河水漲了,就把尋兒沖跑了。”
說著把尋兒抱起。
尋兒看看天看又看看河,想像著娘描繪的影像,確實挺嚇人的,便坐在她懷里,撓著發(fā)際邊上邊蚊子叮出來的包,不再了出聲了。
霍鐵硯過去把編到一半兒的蟈蟈籠子撿起,又拉起順順,說道:“走吧,回家吧?!?
順順已經捉到一個蟈蟈,放在他的小籠子里裝著,心滿意足,回家也無所謂了。
四人走到建學堂處,霍鐵硯告訴工匠們早點收工,別想回去晚了被雨淋,工匠們便也收拾東西往家趕去了。
姜采月和霍鐵硯帶著尋兒順順回了家。
由于姜盛喜和周六紅忙著布置新房,購置家具,姜盛喜便沒那么多時間管豬場了,霍鐵硯便不現去放羊,留在家里照看地豬場,羊讓姜伯貴和柳老忠和那個長工看著。
姜家的銀子充足,辦喜事也順利,只要是周六紅或者姜盛喜相中的東西就能往回買,孔氏心疼兒媳婦,怕他們舍不得花錢,還專門跟去縣城一趟,給周六紅置了金鐲子、金簪子金墜子,全身上下金光閃閃,弄得十分土豪。
周六紅再婚,能嫁給這樣的人家已經心滿意足,雖然進門就給順順當后媽,可是憑她嫁過一次的身份,這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她和順順熟悉,關系一直就比較好,比給討厭她的孩子當后媽強多了。
姜家也是看出這一點,知道她不會有外心,所以才這樣放心,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她,娶這二嫁的媳婦,比娶頭嫁的許春姑風光了千百倍。
眼看到了這兩人成親的日子,柳翠香還差七八天才出月子,雖然柳家一直說沒事沒事,讓姜家該怎么辦怎么辦,柳翠香甚至還想出門來參加喜宴,可是姜家人卻說什么也不讓,柳翠香總算嫁對了人,好好生了回孩子,再怎么也不能被一場親事給攪了,讓她再提前“出關”,怎么也得正經坐個月子,所以姜盛喜和周六紅的喜酒還是擺在霍家酒樓,村里祝賀的鄉(xiāng)親也都到那里去喝喜酒,省得打擾到柳翠香和張家小小少爺。
周六紅娘家住得遠,姜盛喜陪她回去了一次,雖然周六紅的爹娘對姜采月也很滿意,便卻堅決不準周六紅再次從娘家出嫁,說是怕丟人,意思讓周六紅自己夾著衣服包兒,跟姜盛喜去過日子就行了,不用辦什么婚禮。
姜盛喜哪肯那樣委屈周六紅,而且他自己也不想那樣低調再娶,被許春姑背叛了一次,這次他非要弄得熱熱鬧鬧,讓那女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