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呈現(xiàn)出一抹粉色,影視城里,形態(tài)各異的群演們都在抬頭仰望這迷人的風(fēng)景,每個人迷茫的臉上都有了一絲笑意。
但在影視城外,一處公寓內(nèi),管琳瑯愁容滿面,她不住的走來走去,急得抓耳撓腮:
“劉義昀,你真不是個東西。”
管琳瑯狠狠的罵出這句話,然后無力的癱倒在沙發(fā)上,她承受的壓力太大了。先是朱珠那邊,明明是劉義昀決定好了要用她,管琳瑯才敢和她打保票。現(xiàn)在劉義昀因為投資方那邊的要求突然換主演,明明就是想讓她管琳瑯左右不做人。
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劉義昀已經(jīng)求了她好幾次,如果拿不下來投資,這部劇就拍不下去,那管琳瑯籌劃了這么久的劇就要再拖下去。
不行,不能再拖了,《行酒令》已經(jīng)發(fā)出開拍通告,這時候不能讓其他人看笑話,不能傷了粉絲的心呀。
管琳瑯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現(xiàn)在各方的利益都要兼顧到,投資方,制片人,總導(dǎo)演,演員,還有觀眾和書粉。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看了一下官博的評論區(qū),網(wǎng)友們爭論紛紛,對主角的人選各有各的看法,不過大家都認(rèn)為,朱珠要比莫遠(yuǎn)歌更適合原著《行酒令》中的酒兒。
唉!管琳瑯嘆氣,她決定去找投資方,再去爭取一下。于是她先撥通電話,先預(yù)約一下投資大頭,方宗慈,方總的時間。
得到小秘書準(zhǔn)確的回應(yīng)后,管琳瑯十分高興,立馬梳妝打扮,準(zhǔn)備晚上八點前去參加方宗慈的邀約。
作為一個已經(jīng)在娛樂圈混過兩年的人,管琳瑯深知經(jīng)紀(jì)人的難處,雖然朱珠并不是她手下的藝人,但劇里的其他兩個女配,確實是她求方宗慈求來的。
至今她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在酒桌上喝的爛醉,卻依舊抵擋不住方宗慈遞過來的一杯接一杯的酒。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滿欲望,這一切都使管琳瑯不寒而栗。
可這次她還是必須要去,其實她如果只是單純答應(yīng)朱珠讓她做女一,她本不用如此拼命,但難就難在,她和朱珠曾是大學(xué)同學(xué)。朱珠長相清純美麗,喜歡追星,鐵了心要進(jìn)娛樂圈。她則喜歡寫作和拍攝,夢想是開一家自己的演藝公司。兩人一拍即合,發(fā)誓以后誰成功了,要相互扶持。
所以在管琳瑯對朱珠說要讓她這個萬年女配當(dāng)女主角時,朱珠高興的都不會說話了,只一個勁兒的抱著她猛親。所以她不能讓朱珠失望,她必須要把女主之位搶回來。
到了小秘書和她說好的酒店,管琳瑯停好車,又理理頭發(fā)和衣服,忐忑不安的走進(jìn)去。跟隨服務(wù)員來到包廂,一開門,正對上方宗慈那張老臉。
管琳瑯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她向在座的各位老板打著招呼:
“方總好,各位老板好!我叫管琳瑯,目前在……”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方宗慈打斷。他站起身來,直接將管琳瑯扯到身邊,滿身煙味熏得管琳瑯眉頭一皺。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美女,直接叫她琳瑯就好,我可告訴你們,琳瑯酒量特別好。”
這一句話將管琳瑯置于痛苦的深淵,她馬上陪著笑臉道:
“方總,我今天來是想說一下朱珠的事情。”
“哎呀,我知道,那也要先吃飯喝酒不是?現(xiàn)在不談工作,等會再說。來來來,先喝一杯。”
管琳瑯接過酒杯,尷尬一笑,她沒有辦法,只能一飲而盡。兩年時間已經(jīng)將她的酒量練的不錯,但她仍舊抵不過一群人一杯杯的敬酒。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管琳瑯依稀感覺有人在摸自己大腿,她嚇了一跳,像一頭受驚了的小鹿,噌的一下站來了,但她頭太暈了,沒有站穩(wěn),直接癱倒在地上。
“哎呀呀!琳瑯,你怎么喝成這樣了。”
方宗慈故意喊道,他直接把管琳瑯打橫抱在懷里,接著沖著眾人喊著:
“你們先吃,我把琳瑯?biāo)突胤块g,一會兒我給大家安排了唱歌,都給我去啊!”
眾人一臉意會加羨慕的表情,目送著方宗慈出門。懷里的女人并不老實,一直用手推著他,掙扎著想要逃跑。
不過,方宗慈怎么會如了她的意呢?在第一次見到管琳瑯時,他就被這個充滿活力的漂亮女孩吸引到了,不過那一次有劉義昀在場,他沒能如愿。這一次,任她管琳瑯本領(lǐng)再大,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很快,電梯到了,方宗慈抱著管琳瑯剛準(zhǔn)備進(jìn)電梯到上面的房間,后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方宗慈咬著牙,臉憋的通紅,看的出來,他很生氣。
“方總,原來琳瑯在你這里啊!可算找到她了。”
劉義昀的話使他十分不悅,到手的人還能讓她跑了不成。他轉(zhuǎn)過身來,輕蔑的盯著劉義昀:
“呦!劉導(dǎo),您怎么還大駕光臨了。放心,琳瑯在我這里很好,明天我就送她回去。”
“不,不用了,我現(xiàn)在就帶她走吧,太麻煩您了。”
說完,劉義昀就上前一步,準(zhǔn)備接過管琳瑯。他常年扛攝像機(jī)進(jìn)行戶外拍攝,所以很有力氣,過于懸殊的力量對比使方宗慈感到憤怒,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毫不留情的把話捅破:
“劉義昀,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她和資金,你只能要一個。”
劉義昀動作僵了一下,目光如炬,緊緊盯著方宗慈:
“破壞合約,可是要賠錢的,方總,為了一個女人,不至于。”
“不拍這個劇,你也是要賠錢的,為了一個女人,你至于嗎?”
方宗慈挑釁的笑著,他心里想,如果不拍這部劇,劉義昀與各方簽訂的合約都將變成泡沫,他不過是一個導(dǎo)演而已,怎么能承受這么大的風(fēng)險。
“是吧,我確實要賠錢,不過……”
劉義昀頓了頓,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
“至少我能心里安寧一些,方總,您呢?您心里安寧嗎?”
這句話讓兩人的對峙徹底崩壞,方宗慈怒火沖天,他呵呵一笑,將昏睡著的管琳瑯塞回劉義昀懷中,接著高傲的說: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我犯不著和你說那么多,我為什么會不安寧?那些女人為了名利自愿爬上我的床,我有強(qiáng)迫過誰嗎?
就像管琳瑯,她來找我也是為了讓朱珠當(dāng)女一,我只不過是想要一點回報罷了,這叫完成她的心愿,你懂什么?
這下好了,我很生氣,我將撤回對這部劇的投資,以后也別再合作了,還有,你真是個笨蛋,只要我不給你投資,誰還會給你投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蠢蛋。”
說完,方宗慈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他一會兒還要去最高端的夜總會唱歌,身邊陪的是哪個女人,他也根本不在乎。
劉義昀嘆了口氣,將管琳瑯抱回車上,驅(qū)車離開這個荒誕的地方。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都市的霓虹燈閃爍著,使人眼花繚亂。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他在得知管琳瑯來找方宗慈的第一時間趕來了酒店,又保護(hù)了她不被強(qiáng)暴。
他親手?jǐn)嗨土恕缎芯屏睢返某錾灿H手?jǐn)嗨土斯芰宅樝胱鰧?dǎo)演的夢想。可是他有什么辦法呢?不用莫遠(yuǎn)歌,投資根本下不來。不過現(xiàn)在好了,一切都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