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木圣友,萬里內的圣者都清光了,就算有精魂想奪舍都飛不到這里,早就化成清煙了”。 面形微胖的圣祖笑道。
“譚圣友,不可大意,我等此處是最后的關卡,不等于逃出圣云城的冤魂到不了這里”。
“行行行!就你謹慎,去查吧”!微胖圣祖有些耐煩的說道。
行云服圣祖拉著臉子什么話也沒說,托著“鎮魂鐘”遁到山林前。
咚!“鎮魂鐘”鳴出一聲混厚的顫音。站在空中的圣祖眼睛瞪起。“真有魂者”。
“鎮魂鐘”是圣域封印魂者用的圣器,只要有星點魂息泄露,百里內自鳴。
圣祖們不敢大意忙托起“鎮魂鐘”向山林聚來。
夾在樹皮縫上的暗淡光珠,凝視百里外的圣影。逃到這里,精魂上的精氣越來越少,莫邪已經無法再掩蓋身上的魂息,如今莫邪感覺到口干舌燥,通體著了火一般。
嘶......!暗淡的光珠上升起一縷白霧,一陣火燒炭烤的滋味,光珠內陣陣陰氣向外膨脹,差點沒爆開。縷縷煙氣里,光珠隱入古木內。
光珠剛隱入木質,膨脹珠體被凝白的液體包裹,無數木質小箭從液體幻化出,暗淡光珠如同掉到刺窩里,混身刺痛難忍,似有萬箭穿心。
木質小箭越來越近,越來越密,光珠幾乎要變成了刺猬。
空域中的圣祖們臉色變得凝重,“鎮魂鐘”哄音又消失了。
“嗯”!譚方長老看眼空穹,血目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木長老可否感應到魂息”。
木間長老陰著臉搖搖頭,心里怨道:“本祖的神識不如你,還好意思問我”。
“行了,別疑神疑鬼的,魂者早就逃了”。又一位長老說道。
譚方、木間互看一眼,搖搖頭。“走吧!別在這耗時日”。
眾圣祖收回“鎮神鐘”,默不作聲的向遠處遁去。譚方不經意的回首瞥眼遠去的山峰,嘴角似凝著一絲鬼笑。
啊!一陣強勁的陰風掠過樹頂,沉睡的森林被驚呼聲從酣夢中驚醒。星星點點露珠嘩然落下,打著樹下的花草彎著沉沉的腰。
樹質內,小小的光點顫動著,木質小箭被光點發出一環環的漣漪,擊得一層層的碎去。
古樹晃動的更大了,嘩啦啦的擺動著葉子。周圍的樹木似被感染,隨著這顆古樹瘋狂的舞動。
遠域行來一群圣者,遁行的并不快。遁近這片山峰時,不由得遁住身形。
“師父怎么了?這片山林怪怪的”?青絲隨風舞動的固根境小圣女躲在培行老者身后,露出一雙慌亂的眼神。
“不好說,近來聽從圣云城歸來的圣者說,有魂者入侵圣云城”。老圣士眼窩深陷,呲著又黑又參差不齊的牙齒,聲音低沉的回道。
“都小心了,護住眉心”。
老圣士身后弟子忙雙指點在眉間,臉色變得異常的緊張。
固根小圣女嚇得臉色有些漿白,向師父背后又躲了躲。
“都不要怕,護住眉心,向后退”。眾圣者聽到老圣士的口令,慢慢的向后退去。
一退就是千余里,老圣士的臉色才有些平緩,長長的吁了口氣。“哎!魔城與圣云城大戰,冤死的圣者又多了”。
固根小圣女纖細的腰肢軟軟的向下墜去,像一只白色的大蝴蝶趴向空域。
“師妹”!兩位圣士沖了過來,拉胳膊、扶腰將小圣女提了起來。
“松手”。一位圣士怒聲吼道。
“我先扶的”。另位圣士不甘示弱的喊道。
“荒唐!這都什么時候,師祖在圣地等我等回峰,你們還有時間爭風吃醋”。老圣士厲聲訓斥道。
兩位圣士嚇得松了手。半暈半醒的小圣女也被嚇醒了,站直圣體,噘著小嘴,低著頭清理褶皺的圣服。
“今日先在此守候,等圣云城巡查使來后,一起過峰”。老圣士吩咐著。
眾弟子忙從圣袋中取出各種圣器,開始布陣。
“師父,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一位培行圣士遁近老圣士低聲問道。
老圣士呵呵兩聲。“常野,小心駛得萬年船,本師剩下一把老骨頭,到凝氣境是沒希望了,魂者對我沒有興趣,這些弟子就不同了”。
常野臉色微紅,點點頭。“師父說的極是”。
“去布陣吧”!
“是!饒酥還愣著干什么”?常野喊著不遠處眺首遠域的中年圣女。
中年圣女圣體豐腴,烏黑的秀發系著一條淡紫色的絲帶,長長的飄在股后,幾絲秀發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胸影襯得更加湛白,顯得更有豐韻。
臉不施粉的饒酥,慢慢的側過頭,清新動人雙眸
似凝了一層的霧水。
“怎么了師妹,我剛才嚇到你了”。常野見到饒酥的眼神,立即慌了神,心里不知罵了自己多少遍。
“師哥,我......”。饒酥預言又止,淡淡的冰冷,令常野心都要緊碎了。
“快看,師兄又把師姐得罪了”。
“你想死呀!信不信師兄聽到能把你牙掰掉”。
多嘴的固根境小圣女嚇得撇撇嘴,一溜煙的逃開了。
“師妹都怨我”。啪啪啪!常野重重的搧著嘴巴子,幾巴掌下了,半邊臉都紅腫起來。
布陣的師弟師妹們都低著頭,誰也不敢向這里多看一眼。就連老圣士都轉過頭去。
饒酥纖指擋了下風火輪似的巴掌。“快去布陣,我沒怨你”。
“哦”!常野歪著臉,看了眼師妹,遁到布陣的師弟中間。
“還愣著干什么,手腳都懶掉了”。
眾師弟低著頭凝著術法,誰也不敢看四師弟,布陣的速度反而快了不少。
饒酥雪白的臉兒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瞥眼遠域,雖然依舊心神不定,還是默然的走到師父身邊。
“饒兒感應到什么”?老圣士看著饒酥,在眾弟子中,只有這個弟子神識超群。
饒酥嫣然語笑。“師父,我能感應到什么,只是有些心慌罷了”。
老圣士掃眼周圍的弟子,偷偷的攤了下手,枯瘦的手掌里握著一顆小小蠶豆大小的晶珠,神識道:“‘吸魂珠’感應到有魂息,應該是戰死不久,精血已經要耗盡的精魂”。
“真的”?饒酥驚得麗目驚閃。
“不錯,布完陣后,叫常野來,我們商量一下”。
“是,師父”。
暮色從遠山外暗暗襲來,黃昏的降臨總是陰沉沉的,散霧彌漫山域,山色一刻兒深赭,一刻兒淡青,漸漸昏暗的日光落到黑影背后。
大陣早已經布完,數十位弟子分站各自的陣眼,腳下環光一層層的變幻。
陣心處,半圓形的光罩里,老圣士與五位弟子環坐在一起閉目養神。
透過光罩,幾位圣者站在空域,面色微紅的不知談論著什么。
“師父有多大把握”?一位中年圣士問道。
“從‘吸魂珠’感應的情況看,此殘魂應該在凝氣境,不過已經精血耗盡,戰力可能連固根境都不如”。老圣士臉因極度的興奮而有些變形。
中年圣士心里七上八下。“師父,可要小心呀”!
“放心,這事還信不過師父嗎”?
中年圣士呵呵兩聲,沒有多說,想想幾位師兄,真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師父這次派誰去引精魂”?
老圣士捋著胡子,眨巴著長長的眼皮,咧嘴樂了。“還是抓鬮”
“抓鬮”?眾弟子都傻了眼,一個個直向后縮。要知道幾位師兄就是抓鬮抓沒的。
“哎!不能跑。這可是咱們圣墓門的規則”。老圣士猛得瞪起眼,厲聲呵道。
幾位弟子直了眼,嚇得額頭凝滿了汗滴子。腳像站在火炭上,來回動著。
圣墓門是干什么的?說白了就是挖墳掘墓的。此門有個規矩,全門弟子要集中資源保一位弟子入凝氣境,入了一個,輪到下一個。輪到誰,誰就是掌門。這位老圣士不是別人,其實就是眾弟子的大師兄。
“來!拿鬮鼎”。老圣士興奮的喊道。
眾圣者都傻了,木納的看著幾位弟子抬進個碩大的紅碗。
老圣士笑呵呵的拿出七個晶珠。“都看好了”。
“行了,這次我去”。老圣士剛要扔,傳來甜膩的聲音。
“師妹......”。常野嚇得嘴張得老大,要知道當誘餌可不是件好事,被精魂奪舍是小事,如果被吸去精血,連個行尸直肉都不如。
“你不能去”。常野嚇得手腳冰涼,忙摸了把饒酥腦門。
“干什么師兄”。饒酥擋住常野抻來的手。
“你瘋了,這是抓鬮”。常野氣急敗壞的喊道。
“你才瘋了,抓到精魂,我能分到兩層精氣”。饒酥撇著嘴回道。
“那也不行,我不讓你去”。
老圣士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常野,目光又滑過其他幾位師弟。
眾師弟相互瞄著,想說話,又怕常野,不說,抓鬮也不一定能輪到自己。
老圣士向中年圣士使了個眼色。中年圣士眼睛瞪了瞪,咳嗽幾下,低聲道:“常師弟不能破了規矩”。
“滾”!常野瞪起布滿血絲的眼睛。
“是呀”!又有圣者響應道。
老圣士嘿嘿幾聲干笑。“常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