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森近處皆飄渺,尋覓如夢終歸無。
古人為了追尋長生之術,曾經一度虛構出了一個幻森,他們狂熱的認為幻森是世間通往天神的路徑,只要進入了幻森,便能得到永生。所以長久一段歷史里,無數的人為了尋找幻森的蹤跡而付出了自己的一生,終于,當人們發現了幻森只說不過是一段不可觸摸的滑稽猜想,便留下了幻夢飄渺這個詞。
據說,當初精靈一族的父神便是因為了解到了這段滑稽的歷史,便將自己設置的結界稱作幻森,而且一直沿用下來。直到現在,大多數大陸居民,都以為現在的幻森便是古人傳說中的那個幻森。
精靈一族的黑暗歷史既然不會出現在各國的教科書中,那么自然而然的,精靈父神創造幻森的來由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所以,很多人,都將幻森作為長生之地而向往,雖然沒有古人那么大的熱情,但是依然每年都有人宣稱自己在某處發現了幻森的入口,大陸著名的小說家蒼便是以此為*寫了一本描述幻森的紀傳體小說,命名《那遙遠的天堂》一時大賣。
不過不得不說幻森的結界非常巧妙,幻森的入口只有精靈一族才能發現,外族難以看到,所以,如果沒有精靈族的指引,外人根本無法進入幻森。聽聞虛講解如此,雨辰不禁遙想當初那位父神的力量的強大,實在是無與倫比,要知道,一個人實力強大到能在現世中隔絕出一片空間制造另外一個天地,那本來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不過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跟著在前方引路的虛,雨辰一刻也不敢放松,虛的速度越來越快,如同一道疾風穿梭于北部森林密密麻麻的樹海中,在她身后的雨辰喘著粗氣,吃力的跟隨著。
“真是個怪物!”看著虛面不紅心不跳,甚至連大氣都不喘一個,雨辰不由得做出了這樣的感嘆。
雨辰發了瘋一般繼續追趕,他隱隱覺得自己的腳有些麻木了,呼吸之間火辣辣的疼痛,在他背上的曦兒不是小心翼翼的用衣袖拭去哥哥額上的汗水,她也知道哥哥是不可能將自己放下來的,只能默默的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越往深處,雨辰越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整個林子似乎只有自己一行三人的呼吸和腳步聲,別說蟲鳴鳥叫,就是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虛在前方忽道:“別奇怪了,幻森開啟的時候,結界會散發出一種驅散力,說威壓也可以,弱小者往往感受到那種壓力便遠遠退開,你看不到有東西也是正常的,看來我們離入口不遠了。
雨辰一驚,現在他才確認了一個驚人的事實,虛能夠讀到自己的思想,精神法師的神妙,讓他贊嘆。口上卻是不問,只是道:“那么就不怕別人利用這一點找到幻森的入口嗎?據我所知,古往今來還是有很多人想進入幻森而不如愿。”
“知道就是知道了,別問太多,還有,既然你都說了他們是不如愿了不就說明一切了嗎?”虛頭也不回,只是自顧自對著雨辰擺了擺手。
不要問嗎?那我就不問了,既然已經了解到這點,那么你應該可以聽到我心里的話,我們已經跑了接近兩小時了,你確定我們能到那里嗎?
“已經到了。”就這么毫無征兆的,虛雙手一分,在她的身前,空間赫然被撕開,就像一副畫沖中間割開了一個洞一般,詭異無比,二話不說,虛帶頭沖了進去。
沒有過多疑問,雨辰背著曦兒跟了進去,一走入,刷的一下,天地豁然開朗,一行人已經站在了一片美麗的草甸上,天空中,是久違的藍天白云,似乎空氣中的風都帶著甜甜的味道。雨辰直接呆住了,這是什么地方,難道這就是幻森內部?
“因為只有精靈的血脈氣息,才能打開幻森的入口。”虛顯然松了一口氣,“我們運氣不錯,這里離西雅并不是很遠。”
“可是你剛才還說,有外人進入了。”一邊嘀咕著,雨辰輕輕放下了曦兒,轉頭望去,身后空蕩蕩的,完全看不出自己是從哪里進來的,太神奇了。雨辰從沒見到過這么奇妙的事情。
“好舒服的風,連空氣的味道都是甜甜的感覺。”曦兒嘻嘻一笑,這里的陽光與空氣讓她渾身說不出的舒服,不自覺的就發出了感嘆。
雨辰扶著曦的肩,向遠方眺望過去,說幻森是森林似乎有些失禮了,因為這里森林似乎只占了很小一部分,絕大部分的地方,都是綠油油的草原,雨辰遙遙望著不遠處那條清澈透亮的溪流,流向遠方,在那里是那鑲嵌在大地中心上猶如寶石一般的一個湖。
湖邊坐落著一座漂亮無比的城池。
雖然相隔深遠,但是雨辰依然被城池的壯美所震撼,幸得雨辰眼神不錯,還能依稀辨認出城墻似乎是由無數棵生長在一起的樹木構成的,每一顆都高達百丈有余,密密麻麻的連在一起,渾然一體。如果眼神不好的,遠處看去,更像是一顆巨大得無法理解的樹木叢中挖出了一座城池。
“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千奇百怪,你沒見過的事情還有很多,這些并沒什么稀奇的。”嘲笑著雨辰,虛帶頭向那城市的方向走去。
既然已經進入了幻森,雨辰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他曾經聯想過無數次進入幻森的方式,可怎么也沒想過是這么簡單,直接走著走著就進來了。不過已經進入幻森那就不用擔心什么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用拉達告訴的那個方法來讓曦兒重見光明了。
一定要成功啊。
“這家伙。”虛的確聽到了雨辰心中的想法,她一個人在前方,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低低自語道,“如果事情真有那么順利的話,自然是不在話下,可是看這個樣子,似乎有些不對頭啊。”
“幻森的開啟時間,應該是十個小時,而不是兩個小時,如果時間突然縮短,那就意味著有外來人闖入,而縮短時間的長短,是根據入侵者的強弱而決定的。”并沒有將這一切道出,虛只是一邊思索著,一邊皺起了眉頭,“至少,比雨辰上次對戰的搖光強大了不止一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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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一點也不好玩。”隨著小女孩銀鈴般的聲音落下,又是一道身影直挺挺的摔倒。小女孩坐在一名滿身傷疤的強壯男子肩上,不時俏皮的掃視周圍,在他們身后,赫然橫七豎八躺滿了數十個精靈,也不知是生是死。
在他們前方,幾名衛兵模樣的精靈顫抖著舉著手中的利劍,口中不斷大聲呼喝著,咒罵著,不過越是這樣,越顯得他們的無力。
因為,瞬息之間,當小女孩瞪大雙眼看向他們,在那瞬間,空間好像一陣顫抖,而前方阻攔的幾個精靈,瞬間倒地,卻是再也沒有站起來。
身處一座寬闊非常的大殿之中,大殿四周華美而精致的裝飾代表了它的意義,高達二十米左右的天花板上,刻畫著美麗而又復雜的圖案,更像是抽象派畫家的作品。
“沒意思,真沒意思。”小女孩嘟著嘴,坐在男子的肩上,敲打著男子的腦袋,而男子也不生氣,他輕輕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溫柔的道:“天璇,別鬧了,還有正事要做。”
“嗯。”女孩乖巧的應了一聲,從男子的肩上跳下,一跳一跳的跑進了大殿最里側那被淡綠色霧氣包裹的門中。
而那男子,則一個轉身直直坐下,剛好封死了通往身后的道路,他閉上了雙眼,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人聲越來越嘈雜,似乎正向這里趕來,為首一人,披著長長的斗篷,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個面龐,不過依稀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名男性。當他進入大殿之中,首先印入眼簾,是大殿正中盤腿而坐的那名男子。
那男子滿身的傷疤,似乎是一條條勛章一般,向人們展示他的光輝歲月。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那滿身傷疤的男子幽幽睜開了雙眼,對著道:“想不到你會親自出馬,王座近衛,賈米爾。”
“我也想不到你們會背棄協議,你們人類的個性便是如此狡詐多變,你說對嗎,七星天璣。”那人脫下了帽子,長長的頭發披散而下,俊朗的面容,和那雙奇特的銀色的雙眼。
“你看不到真實,你也不會理解我們。”被稱為天璣的男子站了起來,他揚起了頭,瞪視這賈米爾的銀色雙眼,道,“所以你們沒有未來。”
一手扯下斗篷,賈米爾冷冷對天璣道:“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廢話了。”他看著天璣的身后,對身后幾人道:“你們幾個,進去,務必保護好生命本源。”
“你們過得去嗎?”天璣大喝一聲,雙手一張,霎時間,一股巨大的氣勢排山倒海從他身上涌了出來,賈米爾背后幾人瞬間便被這股氣勢壓得跪了下去。
天璣嘴角揚起了一抹狂放的笑意,他大笑道:“一群廢物,如何能從我身邊而過。”可他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冷冷便如嘲諷般從他身后響起:“真的嗎?”
“哼!”天璣的瞳孔瞬間收縮,他渾身顫抖著,顯然是極為興奮,他狂笑數聲,轉頭看向說話那人。
整齊的粉色秀發齊耳梳下,額前的劉海修剪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卻是有一股魅惑的氣息,女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絕美的女人,妙不可言的臉蛋上掛著一抹冷笑,卻是勾勒出一股冷艷的氣質,令人側目。
再仔細看去,女人的面容和拉達竟然相差無幾,只不過氣質的不同,讓她相較于拉達來說,更顯得成熟了不少。
“哈哈哈哈!”天璣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女子狂笑起來,“小子何德何能勞動您的大駕,拉雯小姐,你太看得起小子我了。”
“天璣,既然你在這里,那么在里面的一定是天璇了。”絕美女子也不理會天璣的嘲諷,說完這一句,便轉身向里走去,不一會兒便穿過了那道綠霧包圍的門。
咬了咬牙,天璣轉頭看向賈米爾,狠狠道:“既然拉雯要過去,我也無法阻擋,不過除了她……”天璣雙手握拳交于胸前,足下一踏,轟的一聲,他身后的地面居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沒有人可以越過這條線。”
“那我可要試試看了。”賈米爾嘲笑道,雙手一張,兩團銀色的光芒便出現在他手中,“銀焰,天星*!”
那團銀色的光芒瞬間暴起,似乎燃燒的火焰一般。賈米爾雙手一握,那團銀色火焰瞬間暴散開來,竟然懸浮在空中,看起來如同天上的點點繁星,幾乎是在瞬間,這星削般的銀焰便包圍了天璣。而天璣似乎一點也不害怕,還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銀色的火焰。
賈米爾冷冷看著眼前正一臉玩味看著自己施法的天璣,眼神一冷,“收!”
密密麻麻的爆炸聲瞬間響徹整個大殿,巨大的爆炸力將兩邊的墻壁都爆開,煙塵漫天。但此時賈米爾一點也笑不起來,因為透過滾滾煙塵,他似乎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從中爆發。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身軀,在他眼前瞬間出現的,是天璣那張狂傲的面容。
“不夠啊!”一拳轟在賈米爾身上,直直將賈米爾轟出了數十米之遠,直直撞在后面的墻壁之上。
煙塵散去,天璣狂傲的站立在那里,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剛才的攻擊居然一點都沒有傷害到他。他一步一步逼近撞入墻壁的賈米爾,冷笑道:“我說親愛的近衛大人,你的實力就僅限于此嗎?”
“哼!”賈米爾唾了一口血沫,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你不會以為,這就是天星*真實面貌吧?”抬頭看向天璣,賈米爾舉起了右手。
“天星*,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