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莫要動怒小心觸動了傷口。”一旁的楚瑞看霍啓風那麼激動,便上前溫言勸道。
這幾天霍啓風舒服了很多,連帶著對楚瑞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一聽,氣就沉了下來。可想到雲(yún)彩衣就這麼逃了,他心裡又窩了一團火。
“太子,微臣聽說,劫獄這件事情是墨旭陽派人做的。”一個使臣憤恨道。
“微臣還聽說,當時太子跟雲(yún)彩衣在那小木屋裡,之所以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全是鳳亦禪在背後做的手腳。”
“你是說這件事根本就是漢江王府在背後搞的鬼?”
“是,微臣曾派人去查過,知道那鳳亦禪對雲(yún)彩衣很是不喜,如今看來,這事情發(fā)生之後,得利的不正是這個女人?再有,我傲雲(yún)國跟漢江王府本就是勢不兩立,墨旭陽會和太子作對,這也並不奇怪。”當初墨旭陽的父親就是因爲在跟傲雲(yún)國對戰(zhàn)後死的。墨旭陽很他們也不是沒有道理。
“事情都查清楚了?”
“是,屬下都查過了,這件事並非是泰祥帝授意。”
霍啓風深以爲然,泰祥帝還想要巴結(jié)他,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qū)λ觞N樣。
“你們到漢江王府,一定要讓墨旭陽給本太子一個交代!”
“太子,在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一直沒有出聲的楚瑞在這時開口道。
這些天,霍啓風跟使臣們說事的時候都沒有避開楚瑞,這也是霍啓風想要故意試探楚瑞是不是真的對他忠心,後來他發(fā)現(xiàn)他們所說的話都沒有被傳出去,心裡又對楚瑞信任了兩分。
“你不過一介平民百姓,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太子的事也是你能夠妄議的?”
有使臣不滿的瞪著楚瑞,在他們的骨子裡還是將楚瑞當成是外人,畢竟他是東晉人,說不定哪一天就背叛他們了!
楚瑞聞言,便安靜的閉上了嘴,也不說話,等著霍啓風開口。
霍啓風對他這樣的表現(xiàn)很滿意,覺得他是個會看眼色的。“罷了,既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效忠本太子,那就是自己人,你們也不用如此。楚瑞,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多謝太子。”楚瑞不卑不亢,並不畏懼那些使臣的眼神。
“在下不懂政事,但有一些道理在下卻是知道的。如今太子有傷在身,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要如何討伐那傷害太子的人,而是要在第一時間將自己身上的傷治好。再有,太子如今在東晉勢單力薄,如果到時候泰祥帝翻臉不認人將太子扣下,太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他敢!”有使臣立即不滿的叫囂。
“太子受傷之事,可能已經(jīng)傳回傲雲(yún)國了……”楚瑞幽幽的一句話,霍啓風立即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這傷可不是一般的小傷,如果他的父皇真的相信他今後再無所出,那他將會成爲一枚棄子。不要說什麼父子情深的屁話,在皇家,又有誰能夠有真感情?
如果泰祥帝將他扣下,就算父皇因此發(fā)動戰(zhàn)爭,那他也絕對討不到好,說不定在戰(zhàn)爭之時就被殺了!
這麼一想,霍啓風就冷靜了下來,覺得自己之前真是被怒氣衝昏了頭。好在有楚瑞在提醒了他,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做什麼!
“馬上去打探,城門一開我們就立即離開東晉,切記,這件事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霍啓風沉著臉道。
下首的使臣也想到了這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忙應(yīng)聲吩咐下去。
他們都是霍啓風的擁護者,如果霍啓風真的完了,他們也絕不會有好下場。仇是要報,等到霍啓風安然的回到傲雲(yún)國,還是傲雲(yún)國受寵的太子時,還怕沒機會報仇嗎?
“楚瑞,想不到你能夠看得那麼通透。這次還是多虧了你,不然本太子怕沒那麼快醒悟過來。”
“多謝太子誇讚,楚雖不懂政事,但卻瞭解人心。”
……
在封鎖城門十天之後,泰祥帝終於下令把城門打開,恢復(fù)正常。也就在城門打開那一刻,霍啓風等人都僞裝離開了京城,連夜往傲雲(yún)國趕了回去。
泰祥帝搜捕不到雲(yún)彩衣的蹤跡,直是氣得肝疼。
這天,退朝之後,泰祥帝就回到了御書房剛想要批閱奏章,身體卻突然開始發(fā)抖,肌肉痙攣起來。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長榮見狀急的上前,忙找來太醫(yī)給泰祥帝診治。
可這期間泰祥帝就像發(fā)狂了一般的嘶吼著,看見什麼東西都瘋狂的扔到地上,甚至還自殘,這可嚇壞了宮裡的人。
“快,快將皇上扶到牀上去。”長榮頭上被砸了兩個大大包,還流了血,可這時他也顧及不了那麼多。
“要,要菸嘴……給朕菸嘴!!”泰祥帝掙扎著要從禁衛(wèi)軍的束縛裡解脫出來,猙獰的雙眼變得赤紅,似乎對誰都充滿了恨意。
“菸嘴……菸嘴,快,快去把皇上的菸嘴找來!”長榮一聽,就知道泰祥帝說的是什麼。那菸嘴是霍啓風送給泰祥帝的,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每次泰祥帝只要一用那個,心情就顯得特別的好。
有伶俐的宮人立即去找了,可是找了一圈,只發(fā)現(xiàn)有一個用過的菸嘴,那粉末卻沒有了!
“公公,沒有了,傲雲(yún)國獻上的那些粉末沒有了!”
“什麼?沒有了?快,快去問傲雲(yún)國的使臣要,不管用多少錢都要買回來!”
“是。”
“你們滾,都給朕滾!”
“太醫(yī),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長榮好不容易讓兩個禁衛(wèi)軍把泰祥帝壓在牀上,才抽空看著太醫(yī)道。
“長榮公公,下官也不知皇上這是怎麼了,這段時間皇上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纔是。”
小太監(jiān)的藥粉還沒有拿回來,那邊泰祥帝卻自己暈死了過去。
立刻有太醫(yī)圍了上前給泰祥帝診脈。可不管他們怎麼看,都沒有辦法找出泰祥帝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參見藍妃娘娘。”宮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須臾,一抹俏麗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好些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的鳳藍兒,自鳳府發(fā)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就沉寂了下來,就連趙氏的事情她也沒有向鳳擎天求過一次情。
她現(xiàn)在也看明白的,趙氏已經(jīng)倒臺,如果再惹惱鳳擎天的話,那她就真的是毫無依靠了。
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沉寂著,泰祥帝也是看她變乖了,才又漸漸去臨幸她。
“奴才參見藍妃娘娘。”長榮上前問安。
“本宮聽說皇上病了,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太醫(yī)可說了,是怎麼回事?”鳳藍兒走到泰祥帝牀前,在看見牀前的泰祥帝時明顯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頭髮凌亂,龍袍也被撕扯開幾道口子的人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皇上這是怎麼了?”
“回藍妃娘娘,皇上許是爲國事操勞過多,才導(dǎo)致……”精神有些失常。這是太醫(yī)診斷過後唯一得出來的結(jié)論。
“你們這些狗奴才,本宮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絕對不能讓皇上那麼操勞,你們都將本宮的話當成了耳旁風了?”
“是,奴才該死。”
“微臣有罪。”
不多會兒,泰祥帝幽幽的醒了過來。
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在看見牀邊的鳳藍兒時明顯的愣了愣。
“皇上,您醒了。”鳳藍兒喜極而泣,表情恰到好處。
泰祥帝的神智漸漸的變得清明。“愛妃,你怎麼過來了?”他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有些疑惑。他明明是下朝之後就到御書房準備批閱奏章,怎麼一轉(zhuǎn)眼就到了自己的寢殿了?
“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您,您不記得了?”長榮小心翼翼的問著。這樣的皇上他還是第一次見。
“朕怎麼了?”泰祥帝皺起眉頭,眉宇間透出一股戾氣。
“皇上,您剛纔……”長榮儘量用比較委婉的修飾詞把剛纔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泰祥帝驚訝了一把。他居然不記得自己剛纔幹了什麼。
“診不出朕有何問題?”這話是問跪在下首的太醫(yī)的。
“微臣無能,想來皇上是這段時間太過操勞纔會如此。皇上只要安心靜養(yǎng)就會無事。”
聞言,泰祥帝閉上眼,他的確有些累了,感覺有一雙手將他身上的力氣抽乾,很難受。
“長榮公公,傲雲(yún)國的使臣,都,都離開了!”這時,被派去找霍啓風拿藥粉的小太監(jiān)回來了,他跑得氣喘吁吁,聲音有些發(fā)顫的說道。
“你說什麼?霍太子他們不見了?”
還不等長榮說話,泰祥帝“嚯”的從牀上坐了起來,雙眸冷冽的瞪著那小太監(jiān)。
小太監(jiān)不知道泰祥帝已經(jīng)醒了,以爲自己衝撞了聖駕,嚇得膝蓋一軟就跪了下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皇上問你話呢,還不老實回答。”長榮踢了他一腳道。
“是,是奴才到使者館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霍太子的身影了,聽灑掃的婆子說,他們在城門打開的那天就不見了。”
“混賬東西!快!派人去追,一定要把霍太子一行給朕追回來!”泰祥帝氣得從牀上站了起來,可因身體太虛,又坐了下去。
不知爲何,霍啓風的離開讓他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