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亦禪皺眉看著那些官兵,這些人來了不是第一時間救治中毒的百姓,而是要抓漢江王府的人!
“要抓本世子跟老頭兒?你們的腦子被門夾了?”墨修澤從趙輝的身上跳下來,站到墨旭陽的身前,瞪著一雙含怒的大眼看著那些官兵。
漢江王府的侍衛(wèi)站在他們周圍,形成一個緊密的保護(hù)圈,只要有人敢靠近一分,他們絕對會讓那個人人頭落地。
“漢江王府的小世子私自在煙火中夾帶毒氣,意圖謀害京城百姓的性命,就爲(wèi)了圖個新鮮好玩。而漢江王明知世子如此,不勸解阻攔,罪加一等?;噬涎悦?,若是不嚴(yán)懲你們,就無法給中毒的百姓一個交代!”爲(wèi)首的官兵說得振振有詞,那一臉的怒氣好像墨旭陽父子真的就是殺人狂魔,把殘害人命當(dāng)成取樂的法子。
在京城百姓的眼中,漢江王府的兩父子就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就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一點都不奇怪。
其實這些百姓要細(xì)想,墨旭陽他們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真想不起來。只知道他們就是混世大小魔王,這世間沒有什麼壞事是他們做不來的。
“你胡說,居然敢污衊本世子跟老頭兒!”
爲(wèi)首的官兵冷冷一笑?!笆雷诱f是卑職胡說,那卑職問世子,那些煙火可是世子讓人放的?”
“是又怎麼樣?是本世子放的煙火就是本世子下的毒?你娘是女人,那所有女人都是你娘了?”
一句話,讓鳳亦禪差點噗出來,她還真不知道,這小魔頭居然那麼伶牙俐齒!不過他說的對,雖然漢江王府在京城,甚至是在整個東晉的名聲都不怎麼樣。就事論事來說,這件事情就這麼斷定是他們做的,未免太過魯莽草率。
‘主人,放出毒氣煙火的地方被人燒了。’屁桃兒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回來,跳到鳳亦禪的肩膀上說道。
“是一個地方放出的煙火,還是兩個?!?
‘一個。’
聞言,鳳亦禪側(cè)首看向坐在輪椅上,從剛纔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墨旭陽。
墨旭陽似接收到鳳亦禪的視線,微微擡首看向她來。
空氣中,兩人的視線相撞。鳳亦禪在看見墨旭陽輕抿的雙脣時,眉心跳了跳。
距離上次她給墨旭陽治毒不過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也是那次,她知道了墨旭陽體內(nèi)毒素的強(qiáng)大,就算是墨旭陽內(nèi)力渾厚強(qiáng)大,不修養(yǎng)上一長段時間都是無法完全恢復(fù)的。
可剛纔在阻止彩煙的時候,他卻催動了自己體內(nèi)的固原真氣。那絕對是極大的損耗。這也就罷了,偏偏這個男人是在她想要動用自己體內(nèi)真氣的時候出手的,難道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圖才當(dāng)先出手?
鳳亦禪覺得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太過自作多情,墨旭陽從來都不是好人,可就算是這樣,她心裡還總是會冒出剛纔那個想法。
如果他真要害那些人,就根本不會動用固原真氣來阻攔彩煙。
“百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皇上就算急著捉拿兇手也不會不顧及百姓。這位官爺,你是想要故意壞皇上的愛民的名聲嗎?”
“鳳大小姐說的是,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救治中毒的百姓?!惫佑窈嵅恢螘r來到鳳亦禪的身後,看著爲(wèi)首的官兵說道。
那爲(wèi)首的官兵皺眉看向他們二人,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百姓。鳳亦禪他可以忽略,可是公子玉簫也開口了他就不能不管,誰人不知公子玉簫在東晉國的威望,就是皇上也要對他客氣三分。這話出自他口,今後皇上要怪罪下來,責(zé)任還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多謝公子提醒。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中毒的人給擡起來,送到醫(yī)館去救治。”
跟在他身後的官兵,不得不上前將倒下的百姓扛去救治。但他並沒有分出所有人,而是留下一半的人依舊將墨旭陽他們包圍。
玄冥一直站在墨旭陽的身後,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墨旭陽動了動,拿出身上的黑色帕子輕輕的嘴邊劃過,別的人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烧驹谒磲岬男s看見了他指尖殘留的血跡。“王爺!”
“無礙?!蹦耜柸魺o其事的將帕子放進(jìn)自己的衣袍裡淡聲道。
“回府?!蹦耜柪渎暤馈?
“是?!毙の兆≥喴蔚木従?fù)苿印?
趙輝也抱起墨修澤,準(zhǔn)備離開。
“漢江王,難道你要違抗聖旨嗎?”看他們要走,官兵緊逼上前。
“說本王放毒毒害百姓,證據(jù)何在?”墨旭陽擡起黑眸,冷冷的射向官兵的首領(lǐng)。
那官兵首領(lǐng)是奉皇命,自覺有理不會怕墨旭陽,可當(dāng)他觸及墨旭陽的眼神時,卻下意識的抖了抖。
“證據(jù),證據(jù)就是這些煙火是漢江王府的人放的?!被噬舷旅臅r候他根本就沒想太多,在他看來,皇上的話就是聖旨,任何都都要無條件遵從。
“剛纔放煙火的人何在。”墨旭陽道。
“屬下在?!庇形鍌€侍衛(wèi)從墨旭陽的身後走了出來。
“既然皇上覺得是你們放毒傷害百姓,那你們就跟他們回去,讓京兆尹好好的審審?!?
“是?!?
五個侍衛(wèi)領(lǐng)命,將手上的劍扔到其餘的同伴手中,往官兵走去。
“煙火是我們放的?!?
爲(wèi)首的官兵看著眼前的侍衛(wèi),臉都黑了。他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身後的一個官兵拉住?!敖惴?,漢江王府的人惹不得,不如就先帶這幾個人回去交差,如果皇上怪罪下來,我們再推到漢江王的身上就行。”
爲(wèi)首的官兵聽了聽了之後,到喉嚨裡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皩⑺麄兾鍌€抓起來!回宮!”
鳳亦禪看著那些官兵離開的背影嘴角抽了抽。來勢洶洶,這麼就被打發(fā)了。宮裡的泰祥帝知道了,怕是要被氣個半死。
“夜一還要給本世子抓魚,他怎麼能去大牢?!蹦逎煽粗鴰讉€被帶走的侍衛(wèi)的背影咕噥道。
“放心吧世子,他們明天就可以回來給您抓魚了?!壁w輝一改剛纔的冷凝之色,而是一臉討好的笑道。
“這還差不多。”
“回府?!蹦耜栐俅纬雎暤?。
“是。”這一次,沒有人上前阻攔,漢江王府的人片刻後消失在整條街上。
鳳亦禪眨眨眼,看著眼前空出的一片,暗道這漢江王府高手還真是多到讓人眼紅。
“鳳大小姐會醫(yī)術(shù)?”公子玉簫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鳳亦禪回神看向他?!皶恍┢っ?。”
“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把中毒者體內(nèi)的紫粉之毒逼出來,可不是會些皮毛就能夠做到的。玉簫要去看看那些中毒的百姓,鳳大小姐要跟玉簫一同去嗎?”
鳳亦禪擡眸看了看墨旭陽消失的方向,又看向那些被隨便擡入醫(yī)館的百姓。
“不了,我累了,要回府。簫我會替公子留著一個月,希望你一個月後能夠出得起那個價錢買回去。”鳳亦禪已然恢復(fù)了往日看似呆愣實則沉靜清淺的神色。
“好,玉簫告辭?!惫佑窈嵰参炊嗾f,轉(zhuǎn)身往最近的醫(yī)館走了進(jìn)去。
鳳若溪跟在鳳亦禪的身後躲過了那些毒氣,此時她站在一座茶樓窗前,看著鳳亦禪和公子玉簫對立而站,怎麼看怎麼眼紅!
“小姐,詩會今日暫且取消最後一項的比試了,小姐可要現(xiàn)在回府?”
“不,玉簫公子在救治中毒的百姓,我們?nèi)タ纯??!兵P若溪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她好不容易一個跟公子玉簫接觸的機(jī)會,怎麼會輕易的放過。
丫鬟看著鳳若溪冷傲的側(cè)臉,嗡了嗡脣,想說什麼,但被她的眼神看過來,什麼話都嚥了回去。
“屁桃兒,你繼續(xù)循著殘留的毒氣尋找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毒,小心點,別被人當(dāng)盤中餐吃了?!兵P亦禪離開大街來到一條小巷子裡對屁桃兒說道。
‘放心吧主人,誰敢吃我,我就一個屁崩了他?!ㄌ覂阂荒槹翄傻恼f道,說著轉(zhuǎn)身就不見了蹤影。
鳳亦禪轉(zhuǎn)身往漢江王府的方向走去。墨旭陽之前只給她輸了一次純陽真氣,這下半年還有一次,這魔頭可不能有事!
鳳亦禪一直不斷的在告訴自己,心底對墨旭陽的那一丟丟的擔(dān)憂,就是怕他死了沒辦法給自己輸純陽真氣!
“什麼人?”剛一到漢江王府,鳳亦禪就被攔了下來。
“我是來見你們小世子的?!兵P亦禪從身上拿出一塊兒貓頭羊脂玉,在侍衛(wèi)面前晃了晃。這玉佩是墨修澤之前給她的,說是她要來找他,只要拿出這玉佩就可以了。
侍衛(wèi)看了眼玉佩,將她帶進(jìn)了王府。
“你們王爺說,在我去見世子之前,要去給他請安,就先帶我到你們王爺那裡去吧。”
帶路的侍衛(wèi)聽鳳亦禪這麼說,腳步停了下來。
這時,一抹淡紫色的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就可以看見他披散的頭髮和略顯凌亂的腳步。
“美酒都沒有了!我一定要讓你們王爺賠我!太過分了!”
鳳亦禪看著那抹身影,眉間擡了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