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手中的劍,上邊似乎還有瞎子的溫度一樣。
曾經在一本武俠小說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每個劍客都有一把屬于自己的劍,在劍客死后,他的靈魂會和自己的劍融合在一起。我不知道這句話是真還是假,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想這把劍上應該是有瞎子的靈魂的。
想到這,我伸手用指腹細細的摩擦著被磨著十分光滑的劍鞘。很顯然在很多個日日夜夜里,瞎子也曾這樣撫摸著它。
嘆口氣。
我又喝了一口水才問肉片:“我們是怎么出來的?”
肉片見我臉色好看了一點后,立即用極為豐富的表情看著我。
他先是特別激動的和我講了藍榮彬帶著李叔是如何從天而降,夸大其詞的說,下來時,那黑色的霧就如同他身后展開的翅膀一樣。簡單酷斃了。
我皺了下眉頭,長翅膀的不止有天使,還有鳥人。肉片,在你眼里藍榮彬是天使還是鳥人?
顯然都不是。
肉片不等我發言,又繼續道,藍榮林帶著李叔下來后,發現吳花緲她們還在別的洞中。竟然直接在黑暗中拉劃了一個口子就跳進去,跳進去后,沒多久,他就帶著吳花緲還有瞎子再次從天而降。
看肉片滿是回憶的樣子,我有點納悶的問:“他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把所有人都救出來了?”
肉片搖了搖頭說:“沒,王靜和油頭不是。”
“油頭是誰?”
我有點奇怪,畢竟自己似乎只是睡了一小會,怎么感覺錯過了很多事一樣。
肉片指了指正在給黑衣人包傷口的那個小個子。
他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但是我卻一直都覺得,他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么簡單。
在我看他的時候,他也看了我一眼。
之前在洞中因為視線不好,所以我也沒看清他的樣子。這會王靜生了個火堆,光線雖還是頗暗,但是已經能看清他的臉了。他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一張圓臉,按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說法來看,他應該是客家人。客家人是福建方東及江西周邊的一些地區特有的叫法。
要追追溯起來,要追到漢朝以前,反正是一個將軍帶了幾萬人來邊疆駐守,后來不愿回去了,就讓天子送了很多的女人過來。
最早的客家人就是這些將士與客娘組成的。
說遠了,這油頭圓腦袋,眼角下垂,不是兇像,還能感覺的出他苦是笑,眼角應該還是帶勾的。
我在深圳呆的時間不短,所以對這類人一般看的比較準。
如果他真是客家人,我想,他的存在感低也不是無跡可循的。
我和油頭的對視不長,但是他卻在極快的速度里給了我一個友好的微笑,然后繼續自己手頭上的事來。
回過頭,我看著肉片說:“繼續。”
肉片咧喲一笑說:“嘿,你別說,我們四個人能到八層真的是多虧有你。反正我數了一下,到八層后,我們這撥人加椿教授還有張巫沒不人。吳小姐那邊可是又少了兩個人。
還有,你知道八層的出口在哪里嗎?”
我白了肉片一眼,實在懶的和他打啞迷,把他指著我的手用力的拍掉后說:“少賣官司,快。”
肉片嘿嘿一笑說:“我敢說,你肯定不知道,也就藍小哥能找的到,那大廣場不是鋪著一層的白石刺嗎?那李叔和藍榮彬兩個人一起做法,一陣狂風吹過,那些石子一下子全被刮到了廣場的正中心。接著藍榮彬拿著九宵對著那天空一揮,巨大的黑霧瞬間成形,一條超大的黑龍從天而降,腥紅的眼睛和沁著血一樣。一張大嘴一猛的一張,對著地面就是狠狠一咬!
你不知道,當時的場面多可怕。”
肉片龍飛鳳舞的極為詳細的為我描述了藍榮彬怎么在那虛洞里斗死了那惡龍。也講出瞎子死的有多偉大。
說白了,其實是因為瞎子看不見,所以沒來得及躲過黑龍的襲擊,等到眾人發現時,他已經在龍口中了。而他最后來得及的動作就是拋出那把劍,并丟了句讓藍榮彬把劍轉交給我的遺言。就來不及說更多的話了。
在瞎子的思想里,他肯定覺得唯一欠的就是我吧。心里堵的慌。
肉片最后告訴我,八層隨移空間的出口是被砍下頭的黑龍肚子。
能出來是在我意料之內的,卻沒想到我們的損失會這么大。加瞎子一起是三個人。
再想也得不到什么,我嘆口氣看了看四周。
邊上有的只是一幢一幢古老的房子。
我猛的嗅了一下空氣,總感覺空氣中的味道有點怪。
邊上的王靜她們已經煮好了一些吃的。是速食的餅干糊還有一些午餐肉。
我們湊合著吃了一些,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但是問肉片,肯定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我坐到藍榮彬的邊上,他吃的差不多了,正在整理自己的包。我喝了一口面糊。
“你尋生術哪學的?”
我沒想到他竟然先問出了口。我想了下說:“從一本書上看的。”
說罷,我將書拿了出來。
藍榮彬沒有接過去,只掃了一眼,然后說:“這倒是本好書,對了,鐵雷的劍除非在虛洞,不要隨意出鞘。”
我愣了下,點頭,然后又道:“這書有點奇怪,有時候會像電腦程序錯誤一樣跳亂碼,有時又能看到些內容。也不知道為什么。”
藍榮彬愣了下,又多看了那書一眼,笑了笑說:“這書是特殊材質,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要生眼全開的時候才能看到真實的能容。普通人應該是看不到里邊記載了什么的。”
經他這一點播,我便晃然大悟的了解了大致的原因了。
沒錯,這書正是我在進到虛洞里時才看的到內容的,但是為什么有時又看不了呢?
“可是有時候在虛洞里也會看不到,這又是什么原因?”
藍榮彬想了一下說:“你的生眼還沒有完全受你個人意志控制,而虛洞里的情況千變萬化,你看不到的情況有可能是生眼被什么東西擋住了。這個我們誰也幫不了你,得靠你個人自己去感覺。”
我點點頭,算是明白。
“對了,那個椿教授在隨移虛洞里說過什么嗎?”
藍榮彬的話讓我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說:“他說這個地宮有可能是個贗品。”
我說完后一直在看藍榮彬的表情,他皺著眉頭,似在思著什么,好一會才說:“他說這里是贗品倒是有可能,但是也不完全是。”
藍榮彬的話只說了一半,說完他就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我也不好再問。
想了下才說:“我們現在是在哪個位置?”
藍榮彬指了指我的身后上方。
我往那方向看去,就見一個漆黑的洞。
“從那下來的,那里就是當時融出來的洞。”
他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就是肉片手賤碰到機關的那個位置。
原來我們已經下來了,想到當時從上邊朝下看的情形。
“這里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啊?”
“古城。”
“古城?”
我有點不敢置信,藍榮彬點點頭說:“椿教授說,這里應該是由于某些天災而深陷地下的古城。”
“那通道呢?”
天災這種東西實在是難以說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藍榮彬道:“這通道是后來修建的,雖然不知道修建的人是誰,但是看樣子,這個古城應該不是贗品。”
他的話里帶了幾分玩笑,但是我也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楊,有人特意在這樣被深埋的地下修建通道,肯定是出于某些目地。
而且外邊的通道還有那么多的機關,就外圍和這古城中間還有個詭異的廣場。
至少到現在我們也沒弄明白,那廣場是做什么用的。
還有我們要找的祭祀臺在哪里。
對啊,我們要找的祭祀臺到底在哪里呢?
我看了看前遠的一片漆黑,也看不出端倪。只好問藍榮彬:“這真正的祭祀臺會不會就藏在這古城里呢?”
藍榮彬搖了搖頭說:“還不知道,我個人認為,我們表面上要找的這個祭臺應該是在這座古城里。但是真正我們須要的那個祭祀臺卻肯定不在這里。而且那個器皿極有可能在師傅所攜帶的那面銅鏡里。一會我們再合計合計接下來怎么走。”
藍榮彬的思路比我清晰,這大漠中的古城我一點也不了解,不像椿教授他們,隨便拿燈照一照,用手摸一摸,在腦袋里搜一搜,就能找到有關這古城的蛛絲馬跡。
有了這古城的年代以及背景,要判斷我們的終點在哪里就很簡單了。可惜我什么也不懂不過有一點我倒是覺得有點靠譜,那就是我包里的這個銅鏡極有可能和藍榮彬所說的真正我們所須要的那個祭祀臺有關。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火堆邊的眾人。我心里很清楚,不到萬不得已,我決對是不會亮底牌的。
有了椿教授的加入,我們的隊伍充實了很多。
就吃飯的空隙間,他已經帶著幾個人往邊上的古屋里走了。
我正覺好笑,就聽一聲尖叫似要劃破黑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