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坊市,座落于整個鎮魂大陸東域中部,乃是整個東域地區數一數二的大型坊市,每年來此交易的各門各派的修士不計其數,甚至有些西域,南域的修士也是慕名而來,尤其是每三年一度的超大型拍賣會,就連平日難得一見的結丹老祖都會來到此地,看看有沒有什么感興趣的東西。
由于天云坊市距離五宗之一的青蒼門并不算近,來往一趟至少也要兩個月之久,一般情況下,青蒼門弟子倒是少有人前去,然而就在陳衛那天“拜訪”過劉大貴之后,便是順利的拿到了外出探親的資格,三天過后,陳衛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青蒼門。
只是在離去之前,陳衛也是將自己的一些情況告訴了趙天衛,并且告訴其自己要外出一趟,自己的消息不要傳入他人之耳,聽到這個消息的趙天衛對陳衛所言嘖嘖稱奇,能夠暗中掌握那劉老鬼貪贓枉法的證據,那日后在外門當中,還有什么可擔憂的。
出了青蒼門之后,陳衛并未直接駕馭黑云兜飛遁離去,而是如同世俗凡人一般,徒步前行,直到遠離青蒼門百里距離之后,才長長松了口氣,袖口一抖,巴掌大小的黑云兜便是鋪展開來,化作三丈大小,一路疾馳的向著那晉都城飛遁而去。
一路所過,風馳電掣一般,速度極快,當然,世俗凡子是看不到這種驚人之象,頂多能夠感受到一股怪風而已,此刻陳衛心中生出一抹深深地牽掛,自己的那個醉鬼師父還好么?
記得三個月前離去之時,那文老頭的身子便是衰老不已,當初被那宰相之子打傷,文老頭的身子便是一天不如一天,這種情況陳衛看在眼里,心中卻是焦急無比,當初自己明明已經將文老頭體內的傷勢完全治愈,甚至后來還細心的用自己的神識仔仔細細探查一番,但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這文老頭本身沒有任何毛病,為何會如此?陳衛心中百思不解!
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路程,陳衛全速飛遁下,愣是生生縮短一半,不到十天便是來到那大晉帝國境內,然而就在此時,陳衛心中忽然間生出一股憋悶之極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極為突然,好似心中有什么東西破碎一般,雖然極為模糊,但一股莫名的悸動從心底深處緩緩升起。
原本疾馳中的黑云微微一滯,緊接著,速度陡然加快,好似要將心中這股憋悶的感覺生生發泄出來一般。
下方大晉帝國的一條官道上,一眼望去足足三四十個黑衣蒙面人正在手持鋼刀,與另一方身著短卦小帽,看起來也是粗通武藝的漢子斗得不亦樂乎,戰團中間,卻是有著兩輛馬車,四周被黑色油漆刷的锃亮,其上雕梁畫棟,看起來甚是不凡,馬車之后,有著三大口紅木漆成看起來普通之極的鐵皮箱子,只是從下方車軸壓出的痕跡來
看,其中的東西可謂是貴重之極。
看起來對面這些手持鋼刀的蒙面之人,應該就是為了這三大口鐵皮箱子而來,然而就在兩方斗得難解難分之時,虛空之上,黑芒一閃,一股強勁之極的怪風憑空吹來,這股怪風來的極為突兀,一閃而沒,下方眾人頓時被吹倒一片,如同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
就在陳衛乘坐黑云兜飛遁之時,好似也察覺到了什么,眉頭一皺,神識向著下方微微一掃,頓時發出一聲輕咦聲,與此同時,那原本并無奇異之處的華麗馬車在陳衛神識降臨的瞬間,從中也是延伸出一道強橫之極的神識,這道神識頗為不弱,兩者剛剛接觸便是立即分開,顯然兩方都沒有想要結識一番的想法。
此刻陳衛心中生出絲絲驚疑之色,從神識強度來看,對方明顯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只是神識與一般的筑基中期相比卻是強橫不少,雖說與自己還有一些差距,但也并非很大,由于體內魂玉不斷吸收著周圍天地之間的陰魂之力,使得陳衛神魂強橫之極,神識究竟強橫到什么程度,就連陳衛自己都是不太清楚。
只是與洪天易,許震蒼這些筑基中期修士相比,單論神識的話,陳衛自信能夠壓過兩人一頭,但與筑基后期的修士相比,陳衛卻是無從判斷。“這人已經達到筑基中期,竟然會出現在世俗間的馬車上,真是奇怪!”陳衛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繼而便是搖了搖頭,身形一展,向著那十里坡急速遁去。
“族叔,剛剛那人···”
“放心,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人,應該只是一個路過此地的修士,不會對我們的計劃有什么影響!”
“那就好,這次只要能夠活捉那小子,到時候那老家伙投鼠忌器,我們還怕得不到進入那里的資格么!”說完之后,這道聲音的主人便是嘿嘿奸笑起來,似乎極為得意。
“哼,不可掉以輕心,那小子既然是那老家伙的親傳弟子,定然有什么過人之處,萬不可大意。我們雖然得到消息,知道那小子的行蹤,但萬一這陣法困不住那小子,也只有將之斬殺了,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讓那小子活著回去!”
中年男子的聲音中有著絲絲嚴厲的味道,另一道聲音聞言,笑聲戛然而止,好半晌之后,才有些悻悻的說道,“我們這陣法雖說只是殘陣,但也絕非區區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能夠破開的,這次為了掩人耳目來到這東域大陸,我們可是準備許久,甚至以世俗凡人客商的身份一路來此,難道還會有什么意外么?”
“你知道什么?東域大陸神通術法玄奇超乎想象,當年整個鎮魂大陸那場混戰,雖然沒有親自經歷過,但光是我們南域死去的先祖前輩,便是不下萬人,而整個東域死去的修士連我們的一半都不如,這
些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吧?”說道這里,中年男子輕輕一嘆。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我們南域巫術也是詭異神奇,論威力,絕不比這些東域大門大派差上半點!”好半晌之后,另一道聲音才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只是語氣卻是弱上許多。
“唉,總之這次任務不容有失,那里可是關系到我們巫族正統,說什么也要獲得進入的資格!”
“對了,南域大陸除了我們人巫一脈外,聽說還有地巫一脈的人來到這東域大陸,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過了片刻,那道年輕一些的聲音忽然輕聲說了一句,只是聲音中明顯有著絲絲奇異的味道。
“我們巫族三脈雖說彼此不和,但在南域之外,卻是不能故意做些陰損之事,頂多不加理會便是,其實我最擔心的是那天巫一脈,當初我們三脈簽訂血誓,誰率先得到巫族正統傳承,就能號令我們三大巫族,奉為巫族正統,只是近年來那天巫一脈行蹤詭秘,好像在進行著什么計劃,這點倒是讓我有些不安!”中年男子聲音中有著絲絲疲倦之意,說完這句之后,整個車廂便是安靜下來。
“木云,去將那些人處理一下吧,剛剛看那人前行的方向雖說與我們不同,難免不會有什么差錯,還是快些的好!”中年男子的聲音剛剛落下,馬車當中,一道身著怪異服飾,臉上紋彩斑駁的瘦小人影嘿嘿一笑,便是遁出馬車,整個身體凌空一番,穩穩當當的落在那車頂之上,望著四周重新亂作一團的眾人,眼眸中閃過一絲古黃色,咧嘴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沓畫著奇異黃文的方形紙符。
雙指并攏,虛空輕畫幾下,便是點在那黃紙之上,緊接著,一沓足足三四十張的黃色紙符竟然顯露出道道人影,這些人影千姿百態,手持鋼刀,做著不同的姿勢,當最后一張黃紙也是露出一道清晰之極的人影后,瘦小人影單手一拍,口中念叨一句奇怪的咒語,原本大戰不已的眾人陡然停了下來,那些短卦小帽如同被下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而那些黑衣人影卻是如同失去神魂一般,全都癱倒在地。
此刻那黃紙之上,原本如同死物一般的人影好似瞬間有了靈性一般,有些甚至能夠在黃紙之上行動自如,好似畫中世界,做完這些,那瘦小人影嘿嘿一笑,將這些黃紙折疊起來,揣進懷中,身形一晃,便是回到馬車當中。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些短卦小帽便是恢復正常,望了望四周倒下一片的黑衣人,都是露出詫異之色。
“走吧,這些賊人既然已經被諸位好漢斬殺,到了地方之后,每人賞金再加一倍!”就在眾人驚疑不定時,馬車當中,傳出一道淡淡的男子聲音,聽到這些,那領頭之人頓時雙眸赤亮,慌忙應承下來,趕著馬車,向前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