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麻,果然是夢夢出事了!
詹近楓隱身,和我一起,上了樓。
屋里,好幾個警察,夢夢穿著睡衣,捂著臉縮在墻角哭。
她腳邊,還放著一把沾了血的水果刀。
她手上,地板上,血跡斑斑。
有警察拍照取證,有警察詢問,夢夢只是哭著,一個勁兒地搖頭,重復著一句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臥室,客廳,廚房,就連衛生間,都有攝像頭,警察很快,調取了錄像……
導師應該是和警察認識,正和一個肩章有官銜的說著話。
有警察盤問我,導師聽到動靜,向我招手,給警察介紹著我。
從他們的對話里,我聽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夢夢把她男朋友的*給切了下來!
警察把夢夢帶走的時候,她看到我,向我求救,"向小園,你知道的,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可以為我作證的,是不是?……"
警察架著她,把她帶走。
導師看了看我,搖搖頭,一臉沉重,自責道,"是我疏忽了,如果我來的早一些,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疑惑,"院長,你是怎么知道,夢夢今晚會……"
導師嘆氣道,"她上次單獨去咨詢室,是故意挑我不在的時候,去和你聊天的,她那個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也是今晚才想到這層的,結果,還是遲了一步。"
"院長,我不是太懂。"
"我仔細研究過她拿到咨詢室的錄像,她根本沒有夢游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偽裝的。"
"啊?她沒有夢游癥?可是她,她沒有夢游癥的話,其他的可以說的通,盆栽,她可是吃了十分鐘的盆栽!而且,是真的吃進肚子里了!"
"她這樣做,是為了使我們相信,她真的有夢游癥。"
"她要用夢游癥這個借口,來掩蓋她犯罪的事實,從而逃脫法律的制裁?"
導師點頭,神色頹然,深深自責愧疚道,"正是這樣,哎,如果我早些發現,也不會釀成這樣的慘禍。"
"院長,你不用自責,其實,你能發現她不是真正的夢游,并且,推測出來她會在今晚動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真的不用自責,這個事情,錯的又不是我們。"
導師長久沒有說話,我陪著他占了一會兒,他望著黝黑的夜色,吐口氣,但,"太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我看了眼前面等我的詹近楓,回絕道,"院長,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導師說什么都不肯,"不行,你一個女生不安全,我一定要把送回去。"
我再回絕,"院長,真不用,我男朋友會來接我的,安全問題,你不用擔心。"
導師唔了聲,"你男朋友過來接你啊,也好,那我在這里,等你男朋友來了,我再走。"
回絕不了,只能答應導師。
我再抬頭去前面時,發現詹近楓不見了。他該不會是,聽到導師說要送我回家,他自己先走了吧?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下我的肩,我尖叫一聲回頭,看到詹近楓正一臉云淡風輕看著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尤其是在夜里,有人拍你肩膀時,你千萬不要回頭,這毛病怎么也不說改改。"
導師回身,若有所思打量著詹近楓,"你是,向小園的男朋友?"
詹近楓點頭,把我拉到他身邊,摟著我的肩,"嗯,剛剛,我和她一起過來的,你就是李教授吧?久仰久仰,以后,向小園,還要你多照顧。"
我震驚不已,詹近楓原來,也是會說客套話的嘛,真是稀奇。
導師也和他客套了兩句,然后,導師看著他,問,"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心噗通噗通跳著,精神病院實驗樓,導師辦公室,詹近楓檔案上,有他的黑白照片,雖然照片泛黃,雖然照片上的他,只有十幾歲,但是,大概眉目,還是不變的。
詹近楓淡然一笑,"我也會經常去學校接送向小園,可能,有打過照面吧。"
導師也微笑著點頭,"那就是了,請問你,怎么稱呼?"
詹近楓伸手,輕輕握住導師的手,從容道,"張然,你好。"
張然?虧你想的出來。
兩個男人終于寒暄完,臨走時,居然還約定了改天一起吃飯23333.
我簡直對詹近楓是刮目相看。
終于與導師分別,我問詹近楓,"你就這么出來,不怕導師認出你來?"
他坦然道,"只要他不信這世上有鬼,就不會認出來。"
我不放心道,"萬一呢?"
他輕笑,"那又怎樣?"
"你不怕導師知道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你確定,他會是我的對手?"
好吧,你是鬼,你說什么都對。
我又想起他剛才自稱張然,笑道,"你說瞎話挺溜的嘛,張然,隨口就來。"
他勾唇笑,"不是瞎話,是鬼話。"
"……"
要不要這么冷場。
想了想,我還是給暖暖發了個微信,把夢夢的事情簡單說了下,又報告了導師現在正缺少關愛,需要人安慰的狀況。
最后,又著重給叮囑她,如果導師問起,就說我男朋友叫張然,詹近楓的名字提都不要提。
我剛把微信發過去,暖暖就立馬給我回過來電話。
劈頭蓋臉第一句話就是,"院長現在哪里?"
我給她說了地點后,不放心道,"現在宿舍關門了吧,你要出去?不太好吧,萬一路上遇到什么情況,而且,導師說不定,一會兒去哪里呢。你就算再心急,也要等到明天吧。"
她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情報,回頭我有賞,就這樣吧,我先不和你說了。"
在她掛斷電話之前,我連忙囑咐道,"我給你說,導師面前,你不要提詹近楓的名字,他叫張然,記住了嗎?張然。"
暖暖回我,"放心吧,我記下了,張然,好了,就這樣,我掛了哈。"
不等我回應,就把電話掛斷了。
詹近楓問,"她喜歡剛才那個男人?"
我收起電話,"你什么時候,這么喜歡八卦了。"
"我就是問問,她不是和那個叫梁輝的……嗯,現在的姑娘都是這么見異思遷嗎?"
我趕緊把自己撇清,"你說的那些個,不包括我哈。"
他冷冷掃過來,吐出兩個字,"你敢!"
我當然不敢,好嘛!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也不是件壞事。"
"什么不是件壞事?"
他用胳膊圈住我腰,"沒什么,隨便說說。"
他說這話時,我感覺到,分外的冷。
……
連著好幾天,我都沒有和詹近楓做過那個事情,夢夢的事情,使我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詹近楓嘲諷我,"又不是長在你身上……"
攤手,反正我就是不行。
聽說,夢夢男朋友的*雖說是接上了,但是,以后,估計是夠嗆能用。
夢夢裝夢游的事情敗露,現在關押在監獄候審。
至于夢夢為什么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情,是因為她男朋友背著她劈腿,和他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好上了。
夢夢無意間發現此事,悲傷難過之后,是無盡的憤怒!
她男朋友整整浪費了她三年的青春和感情,當初,如果不是他死纏爛打,幾乎是逼迫著她,不讓她考研,她也不會放棄自己所愛的專業,去一個小私企做一份沒有前途的枯燥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和他過著這種苦逼的日子。
本來以為,有情飲水飽,沒想到,他居然劈腿,劈腿對象,是個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她今年也不過二十五,他就嫌棄她老了,找了一個年齡更小的小姑娘。
果然,男人這一生,唯一有一個喜好不變,那就是,永遠只喜歡十八歲的女孩。
夢夢幾近崩潰,走了極端。
夢夢的事情,令人惋惜又遺憾,外人也只能是一聲嘆息。
經過此事以后。我發現,暖暖和導師的關系,突飛猛進。
有時吃飯,導師會單獨叫上她,從不喊我。暖暖呢,給導師帶各種小零食,導師居然也欣然接受……
總之,在咨詢室里,我們三個在,我就感覺,我就是個億萬兆的電燈泡。
吳海平學長最近一直在忙,不常來咨詢室。
在我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當電燈泡的時候,蘇朝找上我,給我介紹了一個患者。
這個患者是蘇朝的鄰居,三十六歲,離異,女性,獨自帶一個六歲的兒子。
蘇朝說,他是可憐這個六歲的小男孩,所以,所以才來找我,想讓我導師幫忙給這個小男孩的媽媽,做心理治療,而且,還問我,能不能給個優惠價。
這個鄰居,生活異常艱苦,用蘇朝的話說,有時候,連飯都吃不飽,根本沒有多余的錢來做這種心理治療,更何況我導師的咨詢費,可以說是按分鐘計費的。
我問蘇朝,“是你這個鄰居,托你來找我導師做咨詢的嗎?”
像她這種連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時,還會想著來做咨詢,而且,還來找濱城最貴的心理咨詢師,我有些好奇和驚訝。
蘇朝神色有些猶豫,“其實,她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張,過來找你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問:“你是說,你這個鄰居,根本不知道心理咨詢這回事,是你自己覺得她心理有病,額,你覺得她心理有問題,所以,你讓我去說服我導師,主動,去給她做心理治療?”
蘇朝吞吞吐吐道:“算……是……吧……”
我更加驚訝,“蘇朝,你不會不知道,我導師平時有多忙吧,他給人做咨詢,收費可是都按分鐘來計的,就這樣,預約幾乎都排到年底了。你這鄰居,加塞過來不說吧,照你說的情況,肯定也是拿不出咨詢費的,這些,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解決,關鍵是,人家自己都沒有說要做心理咨詢,你在這起什么哄?”
蘇朝漲紅著臉,“我覺得,她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