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這院子也太大了吧,怎麼連個藏身之處都沒有,嗯?那邊有燈光,一定有房屋可以來藏身。”袁天 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向燈光處走去。
“小姐呢?小姐怎麼到現在還沒過來吃飯,這要等她到什麼時候!唉,都是你慣得她,使得她做事總是慢慢悠悠的。”
“好了,你就別譴責她了,畢竟她是女孩子家,總是要打扮打扮纔會出房,以後我叫她注意點不就行了。小紅,你去叫小姐快點過來。”
“是,夫人。”這名叫小紅的女僕退出房間疾步奔向小姐的閨房催促小姐。
“啊··疼死了··,不行,我不能停在這裡歇息,這裡··會··會被發現的··我··我得走·····”,袁天眼前一片模糊,昏倒在了地上。
“唉,真是麻煩,還要再跑一趟,誰讓她是小姐?小姐,好了沒有小姐,老爺都已經生氣了,啊!小紅突然驚叫一聲。
“怎麼了小紅,出什麼事了。”一位面如白玉,頭上插著鳳銀釵,身著青蘭羅裙,婷婷立直的少女推開了房門。
“小··小姐,院子裡有個人躺在那裡,你,你快過來看看。”
“什麼?有人躺在院子裡,哪呢?”
“那,就在那邊躺著,她指了指袁天昏倒的地方。”小紅用手指了指。少女順著小紅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一個人躺在那裡,她緩慢地向其靠攏,走到他的身邊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沒有一絲的反應。她伏下身仔細的看了看,竟然是個男子,男子遍體鱗傷,渾身被血液籠罩著,並且還在不斷的向外流出,那被血浸污下的臉龐依舊能顯示出幾分英俊。
“小紅,是個男子,他受了重傷,快過來幫忙把他擡進我的房間。”
“可是,小姐,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人的來路,要是他是個姦淫之徒,那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咱們還是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夫人吧。”
“我叫你擡你就擡,記住千萬不要告訴老爺,夫人,否則··”,少女做出了殺頭的手勢。小紅見小姐是認真的,便老老實實地和小姐一起擡著受傷男子進入房間。
“好了,你現在就和我去進晚膳,記住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什麼都不知道,明白了嗎?”
“奴··奴婢謹記。”小紅用哭泣的聲音答應道。
“他媽的,難道這小子飛了?怎麼連個影都沒有,要是有條狗就好了,算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北山氣憤道。
“老爺,夫人,小姐來了。”少女慢步走到飯桌前,坐在父母的中間。
“對不起孃親,爹爹,女兒讓你們久等了。”少女嬌滴滴的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來了就好,趕快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少女的父親說道。然後三人就開始動筷進膳。
晚飯過後,少女與父母來到廳堂前閒聊開來。
“溪兒啊,你也不小了吧,也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你有沒有意中人?”
“爹爹,人家還小呢,什麼嫁不嫁的,盡取笑女兒,爹爹是最壞的啦。”少女用非常嗲的聲音應道。
“溪兒,你爹說的沒錯,今年你也有十六了,你娘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嫁給你爹了,你再拖下去,誰還會要你。”
“沒人要就沒人要,我纔不嫁人呢,我要和孃親永遠在一起。”
“好了,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等什麼時候她想通了,她就知道嫁人有多麼幸福了。”
“好吧,那就再議吧。”少女的父親說道。這時少女想到了自己屋子裡的受傷男子,便向父母辭退,趕往自己的閨房。
“嗯?有人?”北山見有人走過來,便走到院子裡一塊石碑後躲藏起來。
“小紅,你去端盆溫水來,我要給他清洗一下傷口,順便你再找找有什麼可以治癒刀傷的藥,也拿過來一些,切記不要露出任何馬腳!”
“知道了,小姐。”小紅轉身退出房間去準備。
“刀傷?難道那小子在這屋裡,哈哈,這回你死定了!”北山從石碑後面走出,提刀走向屋中。
“是誰這麼大的膽,竟敢夜闖蒼府!”
“什麼,這裡竟然是蒼府,那她就是···”北山站在蒼溪的面前思索著。
“你是誰,竟敢夜闖蒼府,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噢,誤會,完全是誤會,小人是都尉府北沐樑的護衛,想必您就是蒼大小姐了。”北山用低下的語氣應道。
“既然你是都尉府的人,那你應該知道這漠城的發令,私闖民宅的罪行可不小啊!”
“小人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但小人是迫不得已纔會這麼做的,請小姐原諒。”
“那好,你就說說怎麼個迫不得已。”
“小姐躺在您身旁的這個人剛纔想要傷害我家少爺,不過他的實力不怎麼樣,被我和其他三人砍傷,然後就逃離而去,少爺命我追捕此人,沒想到竟然跳牆進入了蒼府,我當時也在猶豫要不要跳,如果我不跳就抓不到這小子,這樣空手回去少爺一定會刑法與我,於是我就跳了進來,然後就遇見了您。”
“你說這個人剛纔襲擊了北沐樑?”
“是,不過被我和弟兄擋了下來,北少爺毫髮未傷。”
“是嗎?那我有些納悶,你說這一個人爲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平白無故地去襲擊比自己實力強的人?你能不能把事情再說的詳細一點?”
“這··這個小人無法告訴您,只要小姐您把他交給小人,什麼事都好說。”
“什麼事都好說?哼!別以爲我不知道北沐樑的德行,他一定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被別人發現了就想殺人滅口,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 小姐,您可不要亂說話,這樣會破壞兩家之間的關係的,只要您把這小子交給小人,小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會說出小姐。”
“你這是在威脅我!”蒼溪怒瞪著北山,開始運轉體內的真氣。
“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
“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講話!”蒼溪從臺架上取下鞭子向北山抽去,北山不敢運氣反擊,只好躲避著蒼溪的抽打。
“小姐請您趕快住手,您要是再不停止的話,那我就不顧您的面子了!”
蒼溪沒有理會北山,依舊對他進行猛烈地抽打,北山忍無可忍,抽出刀來向蒼溪砍去,鞭與刀刃激烈地碰撞著,打鬥的聲音開始隨著空氣向四周擴散。
“啊!”小紅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嚇,水盆從手中脫落了下來,水浸溼了一地。“老爺,老爺,不好了,有人闖進了小姐的房間,現在正和小姐打鬥,老爺···”小紅一邊向前廳跑去,一邊大喊著。
“什麼!你說有人闖進了小姐的屋裡?”蒼良著急地問道。
“是··是的··,老爺您快去看看吧。”蒼良一聽女兒出了事立即向女兒的房間奔去。
在屋裡,蒼溪與北山正打得不可開交,兩人的兵器時不時地交纏在一起,難捨難分。就在這時,蒼良從前廳趕來,見有人在和女兒打鬥,於是一掌向北山的後背打去,一口鮮血從北山的口中噴出,半倒在了地上。
“是誰敢這麼大膽,竟到我蒼府上撒野!”蒼良怒道。
北山扭頭向後看去,見是蒼城主怒氣衝衝的站在那裡,便雙膝跪下說道:“ 小人是都尉府的護衛,奉北少爺之命來追捕一個人,可誰知他竟然翻進了城主府,當時小人也不知道這裡是城主府,一心只想追捕便也跟著翻了進來,然後就和小姐打了起來,請城主諒解。”
“是嗎?”蒼良走到女兒跟前,又向躺在牀上的男子看了看。“嗯,你說你是都尉府的人,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再說身爲都尉府的護衛,怎麼不可能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你口口聲聲說你是都尉府的護衛,竟敢持刀襲擊我女兒,你這廝分明是在挑撥我蒼北兩家的關係,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城主···”沒等北山回答,蒼良就一掌打向他的天靈蓋,七竅流血而亡。
“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埋了。”之前跟著蒼良的三四個家丁把北山擡了下去。
蒼良看著蒼溪,“溪兒,你把這件事給我講清楚,還有躺在牀上的小子是誰!”
“對不起爹爹,溪兒又給您添麻煩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路,只是看他受了重傷躺在院子裡,長得又不像壞人便把他擡進屋中進行救治,誰知後來那個自稱是都尉府護衛的人闖了進來,他說是奉了北沐樑的命令來追捕此人,我問他原由,他吞吞吐吐的,我知道北沐樑一定沒幹什麼好事,於是我就沒有把人交給他,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 “ 是嗎?既然如此,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治此人,然後等他醒了再去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先休息吧,這個人就交給我吧。”袁天在下人的幫助下被擡到一間空房,蒼良開始對他進行療傷。
北風在牆外等了許久也不見大哥出來,他感覺裡面一定出了什麼事,於是他就立即回都尉府向北木樑稟告。
“什麼?你說那小子翻進一家牆院,北山也跟了進去?”
“是的,少爺,而且大哥到現在還沒有歸來,我想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請少爺出手救救我大哥。”
“這翻牆入室的罪名可不小啊,你知道他翻的是誰家的牆院嗎?”
“這··屬下不知。”
“那你還不趕快去打探打探,要是翻的是尋常百姓家的牆那事情就好辦了,可如果····”北沐樑此時也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頓了頓,“你快去吧。”北風立即按著回來的路又跑了過去,當他順著牆壁找到大門時,他的魂被嚇得只剩下了三分 。
第二天早上,袁天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看到自己全身被紗帶綁著,便知道自己被這所院落的主人救了,他坐起來扭了扭身體,感覺傷勢已無大礙,就拿起牀邊準備好的衣服穿起來,然後打開房門,慢步向庭院走去。
“喂,你的傷還沒有好呢,不要隨便亂走,否則會加重傷勢的。”
袁天聽見背後有人說話,就轉過身來,對著蒼溪說道:“是你救了我嗎?”
“當然,要不是我把你擡進屋裡,你早就被那個人發現殺死了,雖然還是被發現了,不過他已經被我的父親一掌拍死了,你就不用擔心了,嘻嘻···”
“什麼?你是說那個追殺我的人被你的父親一掌拍死了?”
“是的。”
“那我可不可以見一見你的父親?”
“當然可以,不過你的傷···”
“沒事的,這點傷不妨礙走動。”
“那好吧,父親正好讓我過來看看你醒沒醒,你就跟我來吧。”袁天跟著蒼溪來到蒼良的書房。
“爹爹,那個人已經醒了,我把他帶了過來。”
袁天見蒼良站在案臺邊練字,便走到蒼涼的旁邊作揖道謝。蒼良將筆放下,坐在椅子上打量著袁天,然後對著袁天問道:“你把昨晚的事情給我陳述一遍,我要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
“小子袁天,前幾天剛從沙鎮來到漠城,正好趕上漠城週年慶典,便住宿在青雲客棧,昨夜我從拍賣會上回去,不小心迷了路,就在我找尋回去的路時,突然聽見有人喊救命,於是我就急忙趕去,誰知竟有人在做姦淫之事,我看不下去就向前營救,可對方人多勢衆,實力又在我之上,我打不過他們便受了傷,於是我就開始逃跑,最後跑到了一個小巷中,這時他們也跟了上來,我迫於無奈就翻了進來,然後就在院子中暈了過去,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原來如此,看來那小子還是淫性不改,不好好管教管教他是不行了。”蒼良小聲嘟叨著,然後眼光又落在袁天身上。
“你小子也算是見義勇爲,現在你的傷勢還沒好利索,就先在這裡住下吧,我會叫人把你的行李拿過來,你就先去休息吧。”
“謝謝您的招待。”袁天知道自己不好推辭,便道了聲謝後出了書房,蒼溪也跟了過去。
“喂,你叫袁天是嗎?我叫蒼溪,你有什麼事可以問我。”蒼溪走到袁天跟前說道。
“嗯?謝謝你的好意,現在我想要回去休息休息,不過忘記了回去的路,你可不可以帶我回去?”
“當然沒有問題,你跟來吧。”袁天跟在蒼溪的後面。一路上蒼溪不斷問著袁天,問他從哪來,又要到哪去等一些瑣事,袁天都只做簡單的回答。
“好了,你進去休息吧。”
“謝謝。”袁天走進房間,然後轉身對蒼溪說道:“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蒼溪聽見此話,非常高興地走了進來,坐到桌子旁邊的椅子上。袁天走到牀邊拿起自己的收納袋,然後遞給蒼溪讓蒼溪幫忙打開,蒼溪剛一打開,鳳靈鳥就歡快地飛了出來,它在屋中飛了幾圈後就落在了袁天的肩上。
“哇,好可愛的小鳥,袁天你可不可以讓我摸摸它?”
“沒問題。”袁天抖了抖左肩,然後伸出右手示意飛到自己的手中,鳳靈鳥會意袁天的意思,便飛到袁天的手中。然後袁天捧著鳳靈鳥走到蒼溪跟前,蒼溪伸出手指輕輕地摸了摸鳳靈鳥的頭,鳳靈鳥看了看蒼溪,然後對她叫了幾聲。
“它這是在對你說你好,看來它挺喜歡你的。”袁天將手往前送了送,叫蒼溪張開雙手,鳳靈鳥撲打著翅膀緩慢地飛到蒼溪的手中,享受著蒼溪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