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知道袁天要做木筏劃往帝都紛紛阻攔,但在袁天的說辭下無奈放棄,於是老爺爺就幫助袁天製作木筏,教給他何時升收船帆,如何撒網撲魚。袁天一邊做木筏一邊幫二老捕魚,大約過了五天他就坐在木筏上劃往帝都。
西羣島雖離帝都較近,而且在島上也能隱約看見帝都的輪廓,但實際距離卻比視覺感受要遠的多,如果一帆風順的話,按袁天從辰時初出發,最起碼也得到午時纔可能到達帝都。可對於一個有些暈船的新手來說,能夠保持方向一直前劃就已經很不錯了。
“天啊,這帝都明明就在眼前,可是爲什麼就劃不到呢?”袁天抱怨著握著船槳劃動。
沒過多久,袁天就感覺自己的木筏有些不受控制,他轉身後望,看到有一個漩渦在不遠處轉動。
“哎呦我去,不就是去個帝都嘛,怎麼就這麼難啊?天啊,你考驗人也不帶這麼玩的呀。”袁天拼命地劃槳,可依舊阻擋不了漩渦的吸引,他離漩渦越來越近。
“不管了,在海里遊著也比被捲入漩渦中強的多。”袁天扔掉木漿,運氣向空中跳躍,然後他控制著自己飄浮在空中,慢悠悠地朝安全的區域移動。
正當袁天得意自己會‘風之浮動’的時候,突然長“啊……”一聲,掉落到海中。他知道自己不是先天綠氣者,所以操控的時間會很短,但他沒想到會這麼突然,還沒做好準備就落入海中。
“還好我會游泳,不過這要游到什麼時候才能到帝都?而且我有那麼多體力嗎!”無論袁天怎麼抱怨,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不管他接不接受,他只有游泳這一條選擇。
說完袁天,我們回過頭來再說說關天。這關,袁二人真不虧名字上都有個天字,遇到的情況都大相徑庭,不過關天的情況要比袁天好的太多,雖然都是漂流到小島被人搭救,但救關天的一家都正當年華,而且還同意幫助他前往帝都,此時的關天正躺在船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愜意的海風。
“我的天啊,這得游到什麼時候,你讓我淹死在這裡吧……”遊了許久的袁天感到有些乏力,於是他就仰躺在海水上休息,而這時載著關天的船正好劃到這片區域。
“小兄弟,你看那裡是不是漂著一個人?”劃船的中年男人對著關天說道。
關天坐起來順著指的方向看去,“沒錯,是有個人漂在哪兒,不會是死人吧?”
“死人?應該不會吧,要不咱們劃過去看看?”
“好吧。”
船伕劃船靠近袁天,而袁天浮在水上什麼都不知道。
船越來越近,袁天感覺周圍的海水波動的比剛纔厲害,他以爲是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自己,於是他立即翻身遊動。由於關天的船在他的左側,而袁天是往右翻身,所以就沒有注意到船的存在。
“他不是死人,可他遊這麼快是怎麼回事?”關天疑惑道。
“喂,海里的人,快停下,不要再往前遊了。”船伕大聲喊道。
袁天聽見身後有人在喊,就停下回頭看了看。是船!天無絕人之路,總算讓我遇見條船了。袁天瞬間高興了起來,他立刻掉頭向船遊近,很快就游到船邊。
“你們真是救命稻草,如果沒有你們的出現,說不定今天就死在這海里了。”袁天說著雙手扒著船往上爬。
“小哥?你是小哥?”關天看著袁天驚道。
袁天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擡頭一看正是關天,“愣著幹嘛,還不把我弄好上船。”
“噢。”關天和船伕一齊用力把袁天從海中撈到船上,袁天一個翻身正躺在船中。
“啊,總算得救了。”
“你們認識麼?剛纔聽你叫他小哥。”船伕問道。
“嗯,他是和我一起前往帝都的夥伴,不是之前說了遇到暴風雨衝散了。不過小哥你一直就這樣漂在海里?”關天對著袁天問道。
“咳咳,你在開玩笑啊,誰能一直漂在海里這麼多天?”
“那你……”
“我前些天漂到了西羣島,在一對老人的幫助下造了條木筏,本來是要劃著它去帝都的,誰知遇到漩渦,爲了不被吸進去,我就跳到海中,之後就遇到了你們。”
“西羣島?那裡離帝都比較近的,現在已到午時,如果你早上出發,應該早就到了,你怎麼漂到這了?”船伕再次問道。
“我也不知道,帝都就在眼前可就是過不去。”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我們相遇,那就繼續前往帝都,或許我們會在那裡找到蒼溪和風凇鍾吧。”關天說道。
“希望能在那兒找到他們吧。”
袁天稍作休息後換了身衣服,坐在船上等待到達帝都,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三人來到了帝都的港口。關天給了船伕一些錢後,與袁天一起踏入帝都。
剛一走進碼頭,順著街道就可以看到那座高高聳立的城堡,也是這座島最高的建築物——帝宮。潔白的牆壁,黃金的屋頂,無不顯示出帝王之貴氣。
“嚯,帝都就是不一樣,你看那城堡多漂亮,不過住這麼高不怕嗎?”關天疑問道。
“先別看了,我們在周圍轉轉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消息,然後再進城詢問。”
兩人就開始在碼頭詢問,然後又繞著島嶼詢問了許久,直到傍晚時分他們繞了大半圈依舊沒有詢問到任何消息,兩人有些失落。
“天色不早了,我們先進城找家客棧住下,等到明天再來找。”袁天看了眼夕陽說道。
“好吧,我也有些累了。”兩人離開島邊進入帝都。
或許這是天意吧,如果他們再往前走走的話,可能就會知道蒼、風二人的下落,但現實總是不如人意。
夜幕逐漸降臨,滄瀾城內燈火通明,歌舞聲、吆喝聲依舊不斷,熱鬧的氣氛完全看不出和白天有什麼不同。
“小哥,我們就這樣不會回被發現吧?咱們不是還在被通緝嗎?”
“我猜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來到帝都,再說都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估計人們可能都淡忘了。”
“好吧,希望和你說的一樣。”
兩人走到一家名叫聚悠的客棧,要了兩間客房,吃了些飯後就各自回屋休息。
某處,風凇鍾正唉聲嘆氣,“這下可好了,既不敢回家,又找不到另外兩人,找不到他們也好,可要是真的哪天遇見他們了,那我該怎麼說蒼溪的事啊?哎,真後悔幫他們。”
第二天,袁天一早就把關天從睡夢中叫醒,兩人吃了些東西就開始在帝都轉悠。帝都看似不大可佔地面積卻不小,而且還劃分區域,所以他們找人完全是大海里撈針,想要一下找到是不可能的。
“關天,我看我們還是分頭行動,你去西北邊我去南邊,無論我們找不找得到他們,我們午時在客棧匯合。”
“好。”關天答應後,兩人開始分頭行動。袁天順著街道前往城南找尋,而這裡住著的大多是官、商人家,街道上整體的佈局也與之前有很大的變化。
袁天在街道上走著,這時從他的後方走來一輛馬車,馬車的周圍跟著一些侍衛、僕人。袁天不知道身後有馬車,依舊走在路當中,在他身旁的好心人把他拉到路旁,當他轉過身看向路中央時,他看到蒼溪走在馬車的一旁。
“蒼……”正當袁天想要喊蒼溪的名字時,一雙手捂住他的嘴並把他拉到後面。
“唔……唔……”袁天用力掙扎,直到被拉到小巷中才被鬆開。“是誰拉我,你……”
“是我,風凇鍾”
“風凇鍾,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許久了都沒找到,沒想到你自己找上門了,這下可減輕了不少功夫。”
“你以爲我想見你,要不是剛纔看見你那樣,我纔不會搭理你的。”
“剛纔我要叫蒼溪你攔我幹什麼,而且她怎麼會在那邊?”
“這個……嗯……”風凇鍾低下頭。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袁天一手搭在風凇鍾肩上。
“哎,還是告訴你吧。咱們被衝散後,我和蒼溪被救到了一艘船上,也就是之前那戶人家的船,我臉上的易容皮遇到海水變得發皺,他們以爲我是個醜八怪,我爲了以防萬一就說我們倆是兄妹,在海上遇到暴風雨,然而當我走到她身邊時,她說不認識我,船上的人問她的名字她也說不知,起初我以爲她是在演戲,就順著她說可能失憶了,可當在私底下我小聲叫她時,她卻迷茫的看我,還問我是在叫她嗎,所以就算你剛纔叫她也不會答應。”
“什麼!你說她失憶了?”
“嗯。”
“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袁天著急問道。
“後來到了帝都,他們見我醜就給了我一些錢,說是把蒼溪收去當丫鬟,當時他們人多,再加上她又失憶,爲了不暴露身份就答應下來。”說完風凇鍾又低下頭不語。
“你說她被收去當做丫鬟?”
“嗯。”
“不行,我必須把她找回來,她不能留在那兒,我去找她。”袁天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你冷靜點!”
“你叫怎麼冷靜!你不讓我去找她,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你看她現在又沒有受到傷害,我想她在那裡還比較安全,她現在失去了記憶,誰都不認識,就算你找到她,她也不會理你。而且那家的主人官居一品,在帝都還是有些勢力,你這樣冒失前去,必定會受到他們的攻擊,所以我們應該從長記憶。”
“從長計議?那好,我看你知道這麼多,你就告訴我那戶人家的地址。”
“要地址幹嘛?難道你要……”
“告訴我就行了,其他的別多問。”
風凇鍾告訴了袁天地址,然後跟著他回往客棧。
“你不是說你大伯是當朝丞相嗎,你怎麼沒去找他?”
“找他?那我豈不是去找死!我從小在這長大,守城的士官都認識我,如果不是我會易容,早就被他們抓回去交給我大伯了。”
“你這麼怕你大伯,他很兇嗎?”
“哼,要不是你們抓我,我可能像現在有家不能歸嗎?”風凇鍾氣憤說道。
“怎麼怪到我們頭上了?”
“不怪你們我去怪誰!這都倆月了,我母肯定知道我會把一些事情告訴你們,現在我回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誰讓你的母親不懷好意,好了,現在你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抱怨太多也無濟於事,先回客棧和關天匯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