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這是求婚嗎?
他來真的?
江小魚一顆心飛揚起來,明眸燦燦,笑顏深深。卻掙扎著要下來。
“別動。”明明就是溫潤如玉的男人,此時偏偏故意兇巴巴地吼著她。
她果然不動,豈止不動,一身還僵硬給他看。
喬云濤瞇起了眼,這女人故意的呢!她這么用力地僵著他怎么抱?
望著她終于憋不住的笑容,他也笑了:“不痛了?”
“早就好了嘛!”是他逼著她躺在床上不動的,“你這樣子抱著我,讓我覺得還在十歲以下,哪有心情看你的求婚。”
十歲之下?虧她想著出來。喬云濤緊瞧那雙認(rèn)真的眼眸,最后卻翻開了她的衣領(lǐng)看——她鎖骨以下的淤青終于消淡得差不多了。
也代表他已經(jīng)又禁欲兩天。加起來他已經(jīng)快二十天沒享受他的男人特權(quán)。
他淺笑松手。
江小魚身子一落地,就趕緊往樓下跑。只是跑不過三步,就被他撈走了:“主角還在這兒,你跑那么快干嘛?”
說的也是。江小魚不好意思地笑笑,壓下心底的渴盼,果然和他并肩而行。只是足底老實了,含笑的眼睛卻瞄過了東南西北,最后依然定在他身上。
下得樓來,好像也沒什么兩樣嘛!江小魚左瞧瞧右瞧瞧,還是連一枝玫瑰花都沒看見。
其實她不喜歡玫瑰這種艷麗的花兒,更喜歡夏日露間亭亭一清荷,那種清新別致常常令她留連忘返,甚至于想棄文從畫,把蓮的那一身雅致巧妙地勾勒出來,把那凝聚了世間靈秀之物握于掌間。但不喜歡玫瑰卻不代表不要玫瑰,當(dāng)它被男人女人無緣無故賦與了愛情的象征時,就算患有色盲的女人都想擁有它。
喬云濤自然看到了江小魚有點失落,他不解釋,只是擁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居然還悠閑地削蘋果。
他也會削蘋果嗎?
江小魚看著他修長的十指在跳動著,水果刀在他手中那么靈活……她想起了杜海巖也格外擅長削蘋果。
這幾天她用心靜養(yǎng),連手機(jī)都被某人沒收,說是免除一切干擾。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杜海巖這些天到底有沒有干什么。
而她心底寒涼的地方,并不是擔(dān)心杜海巖要干什么,而是杜海燕要干什么。
為愛而狂的女人是最恐怖的。她時刻有些擔(dān)心杜海燕說不定就什么時候蹦到跟前來。可能還拿著刀——
江小魚忽然跳了起來,回頭就往上面跑。
“小魚——”喬云濤訝異極了,這女人跑什么?他是真要好好地求婚呢。
“馬上。”江小魚回頭一笑。
再下來時,她手中拿的正是從尹飛揚別墅里拿的那把微型水果刀。這把刀從她到香港那天直到她回來那天一直揣在身上。雖然它從未真正派上用場,但至少讓江小魚因它的存在而感覺到了安全。一種自欺欺人的做法。
她回來了可沒扔掉它,把它好好地放在桌上。安慰自己曾經(jīng)蒼惶的心,證明自己是勇敢的女人。
“那是什么?”雖然小,但是挺精致。明晃晃的可比他手中的水果刀鋒利多了。喬云濤瞄著,含笑問。
“天涯明月刀。我曾經(jīng)想用它把尹飛揚給卸了。”江小魚大氣地一揮動,結(jié)果讓喬云濤差點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地奪了過去。
“把尹飛揚給卸了?”這會兒這個淡定的男人當(dāng)真開始揩冷汗了。這么小的一個女人,站在云飛揚面前就等于老虎對上兔子。
江小魚看著身手敏捷的喬云濤有些好笑,仍然把刀給奪了回來:“我也削個給你。”
既然嬌妻有如此盛情,喬云濤當(dāng)然卻之不恭,遞給她一個蘋果讓她慢慢削。自己依然笑迷迷地削蘋果給她。
“嗯,當(dāng)然想把他給卸了。”江小魚用力的點頭,“特別是他那天睡在我床上的時候……”
說是求婚呢,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動靜一下給他看。
“什么?”隨著江小魚這句話,喬云濤手中的水果刀很清脆地掉落在地。水果刀掉了,沒有人去撿起,喬云濤那雙眼睛相當(dāng)凌厲而駭人,牙齒咬得緊緊的,好像要殺人……
這人一瞬間就被掉包了,根本就不是她那個優(yōu)雅迷人的喬云濤好不好。不過……
江小魚小心地往后靠了靠,唉唉,好象這玩笑對于喬云濤這人開得有點大。
“那個……”江小魚清清喉嚨,只是粉飾太平,“那個,當(dāng)時我沒在床上。而且,我一進(jìn)香港他就說要像紳士般追我。”
瞧著喬云濤那張臉終于多云轉(zhuǎn)晴,慢慢地平靜下來,江小魚這才好好地坐著。
好吧,她明白了,只可以他嚇?biāo)遣豢梢試標(biāo)摹?
就如只有他吃她的醋,而她永遠(yuǎn)不能吃他的醋一樣。
這和n年前清朝政府的對外條約一模一樣。
然而面前這男人畢竟靈透,馬上就想到了這小女人為什么敢挑起他的火。把削完的蘋果遞給她,然后長身而立,從不看這個時段的電視的他居然開了電視,而且還是娛樂頻道。
喬云濤看電視時除了新聞還是新聞。果然是個父母官,關(guān)心的市際動態(tài),省際動態(tài),國際動態(tài)。可從來就沒有那份細(xì)膩的心思去關(guān)心身邊的人和事。
所以能訂婚,能拿結(jié)婚證,就是缺了求婚。
因為求婚在這些里面他看來最不重要。
“天要下紅雨了。”江小魚把自己削的蘋果也遞給他,陪著他看娛樂節(jié)目。
喬云濤接過就吃,好像那個蘋果多有味道似的。看得江小魚抿唇而笑,根本就忘了問他求婚的事。
好像一個蘋果補(bǔ)充不了什么體力,江小魚反而覺得有些疲勞感,便微微地瞇了眼,靜靜地靠在了喬云濤身上。這么多年她就想有個肩頭靠靠,如今總算有了。她的心暖暖的。
“要是就這樣靠著一輩子不動該多好啊!”她輕喃。
“未嘗不可。”靜靜地?fù)е◆~,喬云濤噙笑看著沉靜的她。然后陪她一起看電視。
怎么還在賣廣告,該快了吧。拿過手機(jī)看了看,喬云濤摟著江小魚的臂膀,居然覺得這就是幸福。
“名家采訪?”江小魚看著那個娛樂節(jié)目,喃喃念著,“這會兒又說的是誰?這東西有什么看的,不是影星就是歌星。而且還是新潮的那些東西,都經(jīng)不起時間的考驗。云濤,這不適合你的風(fēng)格,我也不愛看。換臺!”
“偶爾也有一兩個經(jīng)典的吧!”喬云濤不換,還捏著她的小鼻子,“就像你之前寫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那一大堆風(fēng)花雪月中,總有幾個文經(jīng)得起推敲,凌駕于眾人之上。”
“譬如越云之鶴天天打賞九十九的小魚兒,就是經(jīng)得起推敲的經(jīng)典作家。”江小魚懶懶地偎在他懷中偷笑。
“正是如此。”喬云濤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
江小魚忘了矜持,伏在他懷中笑得晃悠。
兩人世界真是好啊,嘿嘿,喬爺爺喬奶奶要是明晚再到這邊,她把這兩天權(quán)當(dāng)蜜月用,那該多好。
“小魚,這段時間實在走不開,以后離開x市的時候再陪你到處走走。”對于一再地食言,喬云濤也是有些遺憾和尷尬的。
哪個女人不是天生愛做夢,連姐那樣的女強(qiáng)人三十二了還對愛情抱著一線幻想,更別說這個年年月月跟愛情打交道的女人。她渴望的浪漫要心是小事,要時間才是大事。
現(xiàn)在他根本就走不開。
“沒事的。我明白。”江小魚的確明白他的忙碌,要不然如今哪里還開心得起來。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名家采訪?名家?”懶女人突然飛快地爬了起來,盯著電視里的人睜大了那雙杏眼,一雙手卻掐著了喬云濤的肩。
忍痛看著那雙細(xì)白小手居然能把他掐痛,喬云濤有些無力又想笑,她這會兒從小綿羊變成了貓,有著利爪的貓。
“怎么了?那名家?”喬云濤含笑問。
“好出人意料的名家。”江小魚突然又鎮(zhèn)定了,然后非常淑女地坐了下來,連他的懷抱也不要了,“云濤,什么時候把我弄上去亮亮相,下次誰都會認(rèn)識我江小魚,然后我十幾二十本網(wǎng)絡(luò)小說一夜之間走紅,然后我……”
想像著美好的生活,江小魚瞇眼笑了:“我就這樣成了中國一流的網(wǎng)絡(luò)作家。多好的捷徑啊!”
為嘛她以前就沒考慮過?
現(xiàn)在人人都在努力包裝自己,要不她也努力包裝下,說不定就有立竿見影的好效果。
“很有必要。”喬云濤一本正經(jīng)地對著嬌妻說。
說了半天,依偎著的人居然沒半點反應(yīng),他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江小魚猛盯屏幕上的帥哥流口水。
江小魚如此猛盯,盯得忘了矜持,是因為里面的女主持正在問帥哥相當(dāng)敏感的話題。
“喬先生,聽說你昨天訂婚了。請問喬先生對此有何感想?”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喬云濤的聲音緩慢而堅定。江小魚聽到這八個字,已經(jīng)淚落滿襟。
“聽說喬先生的愛人出身小門小戶,有沒有這個說法?”
“我愛人系出中國政法大學(xué)。你這樣問可會引起數(shù)萬政法學(xué)院的學(xué)子的圍攻哦!”喬云濤含笑掠過女主持的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四兩撥千斤地帶過。
沒有人敢小窺中國最好的政法高級學(xué)府,從里面出來的人非公務(wù)員就是律師。小門小戶,就是本來是寒門子弟,從中出來也是白領(lǐng)一枚。
這話果然讓女主持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又問:“喬夫人應(yīng)該挺漂亮的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喬云濤當(dāng)真是言簡意賅,幾乎讓女主持無法快速接下去。
而江小魚淚如泉涌,狂抹不斷。他竟然在那么多觀眾面前給她這么高的評價,她覺得此生已經(jīng)足矣!
本來就有些跟不上喬云濤過快的思維,這會兒又被這話雷住,女主持激動得只顧拍掌,忘了要接下話去。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著語音問:“喬夫人真是幸福。請問喬先生當(dāng)初是怎么求婚的?”
電視中的喬云濤暖暖地笑了,儒雅斯文,讓女主持根本就收不回目光,只傻傻地坐在那兒看著她的特邀佳賓。
“沒有你便沒有我健全的人生和璀璨的未來。小魚,你愿意給我健全的人生和璀璨的未來嗎?”電視里的喬云濤正眼看著前方,看著的正是沙發(fā)上坐著的江小魚的方向。
江小魚肩頭顫抖得厲害,只趴在他膝頭上不更換姿勢。眼淚早浸入了喬云濤的褲子。
電視里當(dāng)然沒有人應(yīng)喬云濤的話,顯然喬云濤也知道節(jié)目上沒有人回他的話,所以他下一句全變了調(diào)調(diào),看上去有些捉弄,更多的是突如其來的強(qiáng)大霸氣:“為了小魚的終終生幸福,為了小魚有個好男人寵愛,我必須把她帶回家。我愛人非得答應(yīng)不可。”
丫的,這算什么求婚!江小魚又好笑又好氣,他不是求婚嗎,怎么聽上去像在搶親。
不過,這一句霸氣的話真讓人眼前一亮。頓時那被驕寵著的感覺撲面而來,把她全給涌沒了。
心里激動得不可自抑,手指卻把旁邊的人掐得死緊。若她注意些,會發(fā)現(xiàn)早就把男人那白白凈凈的皮膚給掐出了鮮紅的血印子出來了。
“啊呀,看來我的小魚不怎么滿意呢!”喬云濤挑眉笑她。她的指甲有點長呢,想謀殺親夫不成?
“起碼不是太滿意。”江小魚瞪他,他搶親呢。其實她現(xiàn)在根本就知道是不是滿意,心里激動得太厲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但她說出來的是:“喬先生,你好像在自斷退路,要是你這輩子再有喜歡的女人,全天下的人都會替我討回公道。”
大伙都知道他名草有主了,他有朝一日想走私的話會被全天下人的口水給淹死。
雖然說得好像幸災(zāi)樂禍,可語氣中滿滿的淚意卻騙不了人。喬云濤噙笑著把她拉了起來,走出了別墅。
兩天沒出來的江小魚,這會兒出來居然有重出江湖的感覺。
她才知道外面已經(jīng)開始了“小陽春”,天氣居然如此火熱。也才發(fā)現(xiàn)喬云濤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著著深黑色的軟料子的西褲。足踩老人頭的皮鞋。
最近這家伙好像思想檔次高了些,朝國內(nèi)名牌靠攏了。就是,公務(wù)員嘛,還不趕緊地提高覺悟。
而她卻套了件薄薄的羊毛衫,一身的鵝黃倒是讓她看起來清純許多。
不過,她最近變成了怕冬天的物種了嗎?
應(yīng)該不會吧!
別墅外就是成排的椰樹,椰樹再外點就是沿海公路。公路的另一邊是大片的沙灘。碧藍(lán)的海襯著金黃的海沙,有著神奇的瑰麗。讓江小魚覺得有些驚艷得晃眼。
她從來不知道海沙相連的情景是這么美。這讓她想到她和喬云濤之間的區(qū)別,兩人看上去差之甚遠(yuǎn),可站在一起一定也是這么的美。
一定是的。
“啊啊啊——”她伸開雙臂接受著海風(fēng)的擁抱。
迎著海風(fēng),總算去了點暑熱。喬云濤微微側(cè)頭,斜睨著那個幾天沒出門而顯得特別的活躍的女人。不禁有了調(diào)侃的心情:“抱空氣,不如抱我。”
“抱就抱,反正都抱過不知多少次了。”她有些氣堵,這男人求婚的時候也要占便宜么?越想越不爽快了的說。
喬云濤沒事般牽了她的手,大步朝海邊一棵椰樹走去。讓椰樹多少替兩人遮點蔭,喬云濤意味深長地睨她一眼,伸出他修長的雙手,江小魚以為他要抱,閃了下。誰知喬云濤雙掌一合,用力鼓掌。
有什么好事?
還真有好事。只見一大堆紅紅的衣服的小朋友竟從遠(yuǎn)方跑來,一直到他們面前才停下。
都是濤濤一般年紀(jì)的樣子,最燦爛的笑臉最悅耳的笑聲。讓江小魚不由自主的笑了。
這景象多美。
紅紅的服裝原來就是玫瑰花的樣子,花瓣隨著海風(fēng)飄飄的,像在和人招手。
“九十九個小朋友。五十個男孩四十九個女孩。九十九朵玫瑰。我確信這世上還只有我喬云濤這樣送玫瑰的。”喬云濤笑迷迷地顯擺著,這會兒哪有平時從政的緊張。
可不,這九十九朵玫瑰竟真地自動有人領(lǐng)舞似的,馬上排列整齊,一個個找著了自己應(yīng)有的位置。
不過,好像小朋友們不是要跳舞的樣子。因為前面的三排男孩子竟屈膝上前一步……
干嘛?江小魚疑惑地看著喬云濤,可那人的臉孔那么的溫和,一如既往的謙和,她哪里能看出個什么來。
男孩子們的面都是對著江小魚,這時異口同聲得像經(jīng)過了特殊訓(xùn)練:“小魚,你愿意嫁給我嗎?”
天,這么大的人居然想這損招兒,讓這么小的孩子來替他顯擺。江小魚覺得頭痛,可又窩心得很,更加是……她說不出話來了。
可她沒說出來話來并沒有冷場。因為在她沉默了十秒后,好象生怕沒了那氣氛,后面那些女娃娃這時一張張秀氣的臉都揚得高高的,然后一個個對著喬云濤笑得燦爛無比:“云濤,我愿意……”
這又算求婚嗎?當(dāng)事人雙方都有代表,可是誰能告訴她這到底算不算求婚?
江小魚頭昏眼花,覺得什么癥狀都有了,她要馬上暈倒。可是眼花花之時,身后一雙手適時地緊緊地?fù)沃怂谒叺偷偷匦Γ盟谴藭r竟有了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霸氣地下結(jié)論:“為了我那半邊床以后不空著,江小魚必須得嫁給喬云濤。”
這也算未婚嗎?
她能不能解釋,他其實對求婚真的沒有的經(jīng)驗,所以幾種方式都可以用兩個字總結(jié):霸婚。
江小魚華麗麗地頭昏腦脹中,只看著面前移動著的九十九朵紅玫瑰,心潮澎湃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正常地思維著沒有。
看著江小魚傻呆呆的樣子,喬云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后把面前的九十九朵玫瑰拍下照片,再一擊掌。這些玫瑰們終于功成身退。
“還要不要求婚了?”喬云濤居然孩子氣地問。這男人今天是徹底返老還童了,這會兒沒了銀幕上喬副市長氣定神閑的風(fēng)范,似乎什么都變了。
“云濤,你求過婚了嗎?”江小魚終于也氣定神閑了,揚起嘴角問他。
他更加哈哈大笑起來:“我十八般武藝可用得差不多了。要還是不行,我就讓市氣象臺那邊調(diào)上兩個氫氣球來,在上面寫上‘喬云濤愛江小魚,讓我撲倒你一輩子!’如何?”
“好啊!我喜歡。”江小魚從鼻子里哼了出來。她還真的喜歡這樣呢!
“好吧,婚求了。現(xiàn)在可以洞房花燭了哦!”喬云濤二話不說,也沒打算聽江小魚的,直接拉了她的手要回別墅去。
只是回別墅大門口兩個人都怔住了。緊緊相挽的兩臂,這會兒悄悄地松開了些。
怕某些人心里受刺激。
門口兩個大瘟神正等著。一個人的眼睛里是那么漠然,另一個卻是那么的熱烈。真是!這兩兄妹到底想怎么樣?
居然有了無話可說的感覺。江小魚看著杜家兄妹,微微地點了點頭,當(dāng)是打了招呼。
“小魚,對不起……”當(dāng)她經(jīng)過時,杜海巖的聲音竟無比的沉重。無意中打傷自己傾心所愛之人,那心里的難受根本就訴說不出來。
“我希望海巖依然回美國養(yǎng)好病,完完全全地養(yǎng)好再回來。”江小魚告訴他。
“我……可以吻吻你么?”杜海巖眼睛里有著壓抑的懇求,說得低聲下氣,聽得江小魚心腸不得不軟,眼淚傾刻飛灑出來。幾乎一慌之下要答應(yīng)他的請求……
一雙修長的手?jǐn)r在了杜海巖面前,喬云濤的聲音清潤迷人,可又隱隱有著不可侵犯之感:“海巖,兄弟妻,不可欺。小魚是我喬家八房人公認(rèn)的喬家媳婦,她這輩子除了我,誰也不能碰她。所以,海巖請回。”
沒有看喬云濤的手,杜海巖看著的只是江小魚:“你也是這樣想的?”
“是的。”江小魚平靜地告訴他。
只是她平靜了,杜海巖沒有平靜,江小魚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兩眼中凝聚著無窮無盡的怒火,正鋪天蓋地地席卷向她。
同歸而盡四個字霎時就回到了腦海。讓她嘴唇不知不覺就哆嗦了下。
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把杜海巖任何一句話當(dāng)作開玩笑。
杜海巖不懂得開玩笑是什么東西。他說出來的話向來就是行動的指示標(biāo)。
但江小魚強(qiáng)迫自己當(dāng)作沒看到杜海巖眼眸中令人不安的東西,只把自己的手輕輕地圈入喬云濤的臂彎中,慢慢地和喬云濤一起進(jìn)了別墅。
在經(jīng)過杜海燕時,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杜海燕面孔平靜無瀾,可眼眸里的陰狠令人不安。
兩人沒有邀請這對兄妹入內(nèi)小聚,而是冷靜默契地一起關(guān)了大門。
然后聽到門外有汪雪琴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海燕你瘋了,又把你哥哥帶來。你不知道你哥現(xiàn)在是康復(fù)的最佳最要緊的期限嗎?你要害人我不管,你不能害我汪雪琴的男人……”
江小魚覺得她越來越喜歡汪雪琴了。
我的男人!這世上有幾個年輕女子這樣里坦坦蕩蕩地說得這么自然。汪雪琴的癡愛,她是路人都聽得心動,沒道理他杜海巖無心無肺到這種程度。
果然男人永遠(yuǎn)比女人薄情。
回到客廳,江小魚這才抹了一把冷汗,死命地讓自己給出一個微笑:“云濤,你的求婚方式還真令人驚喜交加呀!”
“有喜就好。”明知道江小魚說的驚是指杜家兄妹。還真是,千算萬算,怎么就沒算到這倒霉的兩兄妹一起找上門來。
“那些孩子是哪兒來的?”江小魚想起了他的九十九別致的玫瑰花。他這事可算花了點心思,想了常人之未想到的。
“少年宮的舞蹈班借來的。”喬云濤倒是臉不紅心不跳。
“真是……”江小魚突然覺得無話可說,然后悄悄地笑了,“云濤,下次別為我干這種事了,留人話柄呢!”
捏捏江小魚的鼻尖,喬云濤含笑把她擁入懷中,沒有再說什么。
江小魚在努力想事,推理。
回想著杜海燕那個眼神,江小魚無力地靠緊了喬云濤。一個女人的愛足足可以毀掉一個男人。她怕。
“怎么了?”喬云濤立即感覺到了她心情的低落。
“以前那張照片——就是ps的那張照片,現(xiàn)在在哪里?”江小魚問,這件事很嚴(yán)重。如果杜海燕還執(zhí)迷不悟,非得朝他們對著干,那張照片可會要她的清白,更會要人命。
“我手里那張已經(jīng)處理掉了。”喬云濤告訴她。
那么,杜海燕到底還有沒有底照在那兒呢?
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小魚,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你……”喬云濤有著深深的遺憾。兩人這樁緣分,實際上已經(jīng)牽扯了許多年,可江小魚從來沒有放開心胸幸福過。就是此時此刻,依然要擔(dān)心愛著他的女人的報復(fù)。
江小魚不知道,可是他知道,杜海燕的墮落與他喬云濤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密切。雖然不愛,可要看著愛著自己的人墮落,那并不是件輕松的事。
他不拖泥帶水,但顯然沒有冷酷的基因。
“但愿海燕早日明白過來。自己的幸福其實不是完全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江小魚感觸萬分。
不過這話倒讓喬云濤有意見:“難道小魚沒把幸福寄托在我身上?”
她要是點頭,他就太失敗了。
“是的,我希望兩人在一起幸福,但我沒有把幸福寄托在你身上。”江小魚倒不覺得自己說得過分。
“為什么?”喬云濤的眉深深的擰了起來。
看著那道糾結(jié)的濃眉,江小魚發(fā)誓她是第一次看到他這么糾結(jié)。
“因為幸福是相對而言,真正的幸福程度沒有絕對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我只要覺得心中幸福,我便幸福。如果我把自己的心意綁著了你的心,那么云濤你有一天會覺得這份愛太過沉重而不敢負(fù)荷。如果我要讓云濤來決定我應(yīng)該怎樣才算幸福,我們會鬧別扭的。”江小魚覺得自己好像許久沒再說過這么多話了。
今天是求婚的好日子啊,兩人都識趣地不再談這個憂心的話題。然后居然如老夫老妻般,居然搬了把椅子在庭院中打開太陽傘閑聊。
“胸口不痛了?”喬云濤又要過來看。
“只要不用蠻力,倒沒什么感覺了。”江小魚淡淡地笑了。
為著那一拳,她都躺得快發(fā)霉了呀。可不能再被他逮進(jìn)去直接扔床上,進(jìn)行所謂的“休養(yǎng)”。
“那就好。明天上午去婦檢。最近你的事兒真多,好好地看看胎兒怎么樣。下午帶你去好好玩玩。得抓緊時間陪陪你,我想接下來一個月你都會基本上看不到我。不過沒關(guān)系,這一段時間你也不會閑,要把幾個國家的護(hù)照辦好。姐每年固定的三個月巡查很快就時間。到時你和姐一起周游列國,一邊學(xué)學(xué)怎么當(dāng)佳家的董事會主席。”喬云濤把行程都安排好了。
“好。不過去婦檢我一個人就好。”江小魚趕緊申明。上次她去感覺就帶了個麻煩去。
“兩個人去。”喬云濤堅持了起來,“離那個鐘子風(fēng)遠(yuǎn)一點。”
天啦!他怎么就是放不下忘不掉那個鐘子風(fēng)。人家多好的一個醫(yī)生,他喬云濤就是扛上了。
想笑,又覺得笑了不好。可心里真是那么個五味雜陳。吃醋的男人看起來很特別,其實真要吃起來很難搞耶!
一下午居然就這樣過去了。喬云濤這樣活躍的人結(jié)果居然陪了喜靜的江小魚整整一個下午。
晚上開葷,大餐。
喬云濤的求愛物語是,小魚,蘑菇再不施肥,就要焉了。
“那我到時生孩子時怎么辦?”江小魚也很苦惱,“那要休息幾個月的都可能。”
“去,說得我是色狼似的。”喬云濤噗哧笑著。
“哦,原來你不是色狼?”江小魚似笑非笑地笑話他。他的樣子不色,可行為舉止絕對值得一提。
果然很色。二十來天未相聚的年輕人一旦重逢,那等火熱可不是星星之火,而是燎原之勢。
末了,她抱著他的頭,依然舍不得放開他,讓他的臉緊緊地貼在胸口,感受著兩人成為一體的震憾。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江小魚發(fā)誓她有生以來并沒有過了像這兩天這么舒適的好日子。當(dāng)真好得讓她都覺得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好了。
第二天果然去進(jìn)行了繁雜的婦檢。當(dāng)然沒找鐘子風(fēng)看。鐘子風(fēng)這三個字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成了兩人之間的禁言。
江小魚就沒明白,為什么杜海巖那樣搶她謀她,尹飛揚那樣盜她偷她,這喬云濤最后總還能平靜。可一旦扯上鐘子風(fēng),那就是臺風(fēng)到了,喬云濤會發(fā)狂的,其威力就是臺風(fēng)十級。
而她常常小心翼翼的,通常還是免不了掃到他的臺風(fēng)尾。
真是!
下午兩人果然去玩了,沒有玩任何激烈的玩意兒,只是去了好地方看展覽品。江小魚這段時間總是覺得疲勞,因此逛了一個民俗色彩的地方后,就又回去了。
“怎么了?”江小魚的容易犯困的新毛病還是讓喬云濤感到有些擔(dān)憂。
“可能被尹飛揚給嚇壞了。元神不正,如今犯困。”江小魚故意笑著說,但還是敵不過困意,堅持要回來。
回去了就便宜了喬云濤,總是無時不刻地照顧著替他的蘑菇施肥。
雖說口頭上還是沒變,可江小魚知道,喬云濤對她和以前大大地不一樣了。敬重?對,就是敬重。愛人之間也是需要敬重著的,說明你不僅愛他,還崇拜他。
愛人之間的關(guān)系需要用心的經(jīng)營,才能花兒四季常開。
所謂大男人,是需要糖衣炮彈轟出來的。要吊他胃口,可也要記得給糖喲。
周一,所有的人都有了自己要忙的事。林小霞果然去上班了,她在檢查院上班,離喬云濤有些近,所以倒是讓這個把江小魚引到了x市的大謀人天天搭了順風(fēng)車。
而江小魚也正式要喬云雪報到。
喬云雪最近累慘了。原來還說自己只要坐等錢賺錢了,結(jié)果每行有每行的不同變局。這房地產(chǎn)的壓力可比佳家商場的大得多。而且最近連續(xù)的宏觀調(diào)控,銀根一步步縮緊,利息一步步飆升,她的周轉(zhuǎn)已經(jīng)處于吃力的邊緣。而她必須在一個月之內(nèi)把房地產(chǎn)的事搞定。
因為一個月后,她就要開始她的全球大巡查。
為期三個月。
因為上次沈玉清已經(jīng)在董事會上放話要讓江小魚單獨力任佳家,所以江小魚現(xiàn)在的身份想是讓人有些扛不住——太重了。
佳家董事會主席?主席就主席吧,橫豎她咬牙干了。反正有喬云雪在旁時刻指點,吃點苦怕什么?再說她如今只有這條路可以走啊!
這世上有沒有一個人替她打理佳家。其實她很宅又很懶,不應(yīng)該當(dāng)這什么主席——聽起來居然比天還大。
如果能懶懶地坐在辦公室里打文字,她只要簽批幾個文件就行,那么這主席還可以當(dāng)當(dāng)。
把江小魚帶進(jìn)商場,把江小魚帶進(jìn)了佳家高層會議,喬云雪這樣宣布:“從今天開始,江小姐以佳家最高領(lǐng)導(dǎo)身份出現(xiàn)在佳家連鎖商場……”
和喬云雪轉(zhuǎn)了好大一圈,把地形全熟了。江小魚這才羞澀地說:“姐,你覺得你比武則天還英明?”
“啊?”喬云雪大吃一驚,愕然問,“怎么,莫不是影射我太殘忍?”
“姐呀!”江小魚急得跺腳。她怎么會有這層意思。
江小魚一著急,喬云雪挑挑眉,戲謔之色飛掠眼前,又笑了:“傻妞兒,逗你玩呢!我知道你對我的崇拜有如濤濤江水,源源不絕。好了,你別再跺腳,這讓我總是擔(dān)心你肚子那個不牢固。你可別說,我現(xiàn)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可真是怕你不小心。”
江小魚噗哧笑了。
“好吧,現(xiàn)在你可以說我為什么英明了?”喬云雪和弟弟一樣,就是喜歡以強(qiáng)欺弱,看中的就是江小魚那個小巧而挺直的鼻子,非得捏上兩捏不可。
“我說的是云維庸,他總是制造一切機(jī)會給大家,讓大家認(rèn)為我和他是一對。真是頭痛的事,可姐每次都那么英明,寵唇不驚,云淡風(fēng)清……”江小魚對喬云雪的崇拜果然滔滔不絕。那天云維庸自動說明是喬云雪的前夫,江小魚才把前前后后所有的事都連接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云維庸每次做失態(tài)的動作時,差不多都有喬家人在場。
這人擺明了想讓喬家人認(rèn)為,身為喬云濤女朋友的江小魚卻扯上了喬云雪的前夫,這中間的亂局就不是那么容易扯清的。換作心胸狹窄一點的人,鐵定已失了分寸。
喬云濤姐弟的浩瀚心胸,實在非常人所有。
“這點雕成小技,要是蒙了我的雙眼,那還混什么?”喬云雪淡淡一笑,“云維庸現(xiàn)在就是想讓我們喬家內(nèi)訌,他好享受漁翁之利。可問題是,得我們喬家有個不明理的人出現(xiàn)他才好下手。”
聽得江小魚又是忍不住一聲笑。
下班后,喬云雪還要趕去策劃房產(chǎn),一個人先匆匆忙忙地跑了。
江小魚則一個人慢悠悠地走著,適度地走動對胎兒有利。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舒適地逛人行道了。
誰說逛人行道不是一種享受?
逛了不到兩分鐘,江小魚突然掉頭朝全家福走去。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她既然被水漲船高般推進(jìn)了佳家高層管理,那就得用心。全家福的動態(tài)就是一種參考。
相信有利。
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剛剛好,云維庸雖然不知人現(xiàn)在哪里,但提防著總是沒錯。
而尹飛揚根本上就不會待在全家福里,就是要來一趟,也必然是來去匆匆。
尹飛揚完全不管全家福的事情。
走到全家福,果然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想來奇怪,她會是佳家最大的老板,可對全家福的熟悉永遠(yuǎn)多過佳家。對全家福她是付出過心血的。
站在百貨區(qū),江小魚訝異地看到專柜那邊有個地方掛了“海珍珠”三個鑲金大字。
不錯,余雨慧為了面子,總算想盡一切辦法把珠寶專賣店站進(jìn)了全家福。
她要去看看,好好地看看。轉(zhuǎn)身欲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莫不是現(xiàn)在答應(yīng)做我情婦,所以這么久還是又回來?”
內(nèi)容來自PT小說程序
PT小說程序
PT小偷
PT小說程序
PT小說程序
PT小偷
PT小偷
PT小偷,建站容易!
PT小說程序
PT小偷,建站容易!
PT小偷
內(nèi)容來自PT小說程序
PT小偷,建站容易!
PT小偷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