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guān)鍵的是,在以往東林黨與閹黨的鬥法過程中,都是東林黨主攻,抓住閹黨的把柄,或者上奏本彈劾,或者金殿忠言直諫!
他們是攻擊的一方,閹黨是防禦的一方啊。
現(xiàn)在,莫名其妙的就攻守互換了,這讓長於進攻,不經(jīng)常防守的東林黨幾位鐵桿大臣,很不習(xí)慣。
“你說什麼你?”左光斗就是一個不擅長吵架的人,被楊維垣氣的渾身發(fā)抖,卻說不出什麼有建設(shè)性的話。
“大家看見了沒有?東林黨太囂張了!將咱們這麼多人都誣告了不少,還要打人!”楊維垣大聲煽風(fēng)點火道。
“咱們要團結(jié)起來,剷除楊漣和左光斗這夥人,決不能再聽之任之,容東林黨興風(fēng)作浪,大明遲早要毀在這幫人手裡!”王德完等人立刻響應(yīng)楊維垣的話。
幾名閹黨重臣,都在四品以上,還有正二品的榮克勤,他是榮正語的老爹,是右都御史,還有正二品的欒汝平,他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這些都是朝廷中的頂級重臣。
有他們壓陣,加上人數(shù)衆(zhòng)多,閹黨首次在主動進攻的情況下,佔據(jù)了絕對的人數(shù)優(yōu)勢!
在這些閹黨鐵桿大臣的帶領(lǐng)下,一幫原本與東林黨挨邊的大臣,還有傾向於東林黨的中立派大臣們,以及平時謹(jǐn)小慎微,甚少參與到黨爭中去的中立派,都站在了閹黨一邊,或者遠遠的站開,不再像過去那樣爲(wèi)東林黨站臺。
而原本就向著閹黨,或者本來就已經(jīng)是半個閹黨的官員們,則更加的瘋狂,拼命的鼓譟,拼命的煽風(fēng)點火,想把事情鬧大。
韋寶在一旁滿意的看著這一切,這場由他發(fā)動的風(fēng)暴,在這個階段的表現(xiàn),一切都如韋寶的預(yù)料。
楊漣一看情況不對勁,適時地攔住了仍然在咒罵反抗的左光斗,朗聲對衆(zhòng)人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很複雜!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到了內(nèi)閣中書,我又牽扯其中,不方便對大家明言,我相信聖上一定會秉公辦理,會挑選忠直大臣查明真相,所以,請大家稍安勿躁,不要中了奸人之計!”
楊漣畢竟是做了十多年官的人,又是從京師到地方,地方到京師,官場歷練不可謂不豐富,經(jīng)歷萬曆朝,經(jīng)歷了朱由校他爹朱常洛,又到了天啓皇帝朱由校這一朝,是爲(wèi)三朝老臣。
雖然是清流,卻也是有一定政治眼光和政治素養(yǎng)的。
楊漣一番撲朔迷離的辯解,立時讓一幫原本與東林黨挨邊的大臣,還有傾向於東林黨的中立派大臣們,以及平時謹(jǐn)小慎微,甚少參與到黨爭中去的中立派,都冷靜了不少。
而原本就向著閹黨,或者本來就已經(jīng)是半個閹黨的官員們,也稍微冷靜了一些。
閹黨集團沒有東林黨集團團結(jié),他們是因爲(wèi)利益關(guān)係搞在一起的烏合之衆(zhòng),想到皇帝和皇帝的老子,都是因爲(wèi)楊漣出了大力,先後帶人對抗鄭貴妃與西李李康妃而扶上帝位的,皇家對楊漣頗爲(wèi)器重。
而且東林黨樹大根深,現(xiàn)在只是在都察院和大理寺這兩個衙門斗,閹黨一方暫時佔到了上風(fēng),如果擴大到整個京師官場,依然是東林黨擁有絕對的人數(shù)優(yōu)勢!
這麼一冷靜,氣勢就弱了很多,只有幾名閹黨鐵桿大臣依然在不停的叫囂。
楊漣則在勸說左光斗等東林黨鐵桿大臣先退回去,平息事態(tài)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韋寶不樂意了,要是照著這個節(jié)奏發(fā)展,別說都察院和大理寺大換血,恐怕要扳倒幾名鐵桿東林黨大臣都不容易呢,這種事情,只能是快刀斬亂麻,越亂越好!
所以,韋寶急忙湊到了閹黨重臣,都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欒汝平大人身邊:“欒大人,不能這樣放他們離開。”
欒汝平看向韋寶,詫異了,他好像認(rèn)識韋寶,但可以肯定的,自己絕對沒有與這人說過話。
他是正二品高官,韋寶雖然是新科探花郎,金榜題名的時候,在金殿與之有過一面之緣,可真的沒有說過話,談不上認(rèn)識啊,不知道這年輕人爲(wèi)何敢忽然找到自己說話。
兩個人的差距太大了,說天地之別都不爲(wèi)過。
韋寶雖然也是官,但是在欒汝平這種超級大佬面前,也就是小老百姓等級。
韋寶之所以找上欒汝平,一方面他品級高,另一方面韋寶記得那日在宮中打人,好像這個欒汝平?jīng)]有被打,因爲(wèi)欒汝平?jīng)]有加入混戰(zhàn),始終站在魏忠賢身邊。
“你是?”欒汝平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韋寶。
韋寶輕聲自我介紹:“我叫韋寶,新科探花郎。”
欒汝平嗯了一聲,“何以不能放他們這樣離開?”
“若是讓他們這麼輕易就離開了的話,剛纔吵了那麼久,不就白吵了嗎?很多東西,九千歲和陛下不方便直接下令,得下面的人發(fā)動。”韋寶笑道。
欒汝平怔了怔,驚疑不定的看著韋寶,不知道韋寶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韋寶到底是誰的人?
欒汝平他們已經(jīng)在魏忠賢那裡接到了明確的指示,讓他們這次徹底剷除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東林黨幾名鐵桿大臣,但只說了目的,並沒有說具體該怎麼做,這是讓他們很困惱的地方。
“你覺得該怎麼做?還有,你到底是哪一頭的人?”欒汝平問道。
“我覺得該出手時就出手!動口永遠比不上動手!我哪一頭的人也不是,但我樂見九千歲執(zhí)掌的朝局穩(wěn)定。”韋寶答道。
欒汝平沉吟不語,他自然知道該動手時就動手的道理,靠罵,永遠無法罵倒一個當(dāng)官的,能進入官場,臉皮不修煉的比城牆厚,是站不住腳的。
但一旦動手,事情又進一步升級了。
大臣們敢在皇帝面前動手,那都是言官們被老朱家的制度給慣壞了的,老朱家的制度中,其實就有鼓勵言官以死抗?fàn)庍@一條。
可閹黨的言官沒有人有這種血性啊,他們是爲(wèi)了取得利益,才臨時走到一起的,很像各種臨時夫妻,各取所需嘛。
人家東林黨言官,尤其是清流,敢於以死直諫,那都是在直諫之前就抱著不要命的打算的呀。
否則,官員公然打架,也是一條重罪。
韋寶見欒汝平沉吟不語,半天下不了決心,並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退走了,暗暗嘆口氣,看樣子,自己就是將主意出給這幫笨蛋了,這幫笨蛋佔著這麼大的優(yōu)勢,順風(fēng)局也拿不下來啊。
你們把幾個東林黨鐵桿打的不能上工,只要不打死就成,上面能怎麼查?打架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很難斷定誰先動手,誰對誰錯的事情。
欒汝平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怕把事情鬧大,自己成爲(wèi)帶頭的,這是其一,其二,他還真找不到帶頭動手的人。
那日在宮裡面大打出手,可是韋寶一個人打東林黨大臣和閹黨大臣兩夥人啊。
並不是東林黨大臣與閹黨大臣好好的打起來。
閹黨大臣與東林黨大臣平時在朝堂吵架,最激烈的時候,也不過是互相吐吐口水,抓抓衣領(lǐng)子罷了,哪裡會像韋寶似的拳拳到肉,拳拳見血。
欒汝平隨即與左都御史鄒元標(biāo)、右都御史榮克勤、左僉都御史王德完、右僉都御史楊維垣幾個人商量。
幾個人都問這是誰的意思?他們還以爲(wèi)是九千歲的意思呢。
欒汝平說是韋寶出的主意。
鄒元標(biāo)皺了皺眉頭,“他一個七品觀政,不怕事情鬧大!他到底是哪頭的人?”
“既然慫恿我們打人,應(yīng)該是向著咱們的人,剛?cè)胧送荆胪犊吭蹅儼桑俊睓枞昶椒治龅馈?
“那小子挺瘋的,那日在宮裡面,還把我打到地上!這口惡氣,我還沒有出!”鄒元標(biāo)接著道。
王德完也道:“我那日也被這瘋小子打了,也在找機會弄死這小子呢!”
“我也被這小子打了。”楊維垣也道:“不過,這小子瘋有瘋的好處,咱們不是找不到人帶頭嗎?欒大人,你就讓那小子帶頭去打人啊?憑那小子的身手,幾個老頭,他不用幾拳就能全乾趴下。”
聽楊維垣這麼說,幾名閹黨高官都贊同不已。
欒汝平苦笑一下,“他對我說的時候,我沒有想到。不過,就算想到了,我也不方便說啊,我是什麼身份?能讓一個正七品小吏去打人?”
“那他一個七品小吏,又怎麼敢慫恿您堂堂正二品大員去打人呢?”鄒元標(biāo)反駁道。
“那就有勞鄒大人去對那小子說吧?我沒意見。”欒汝平順?biāo)浦鄣馈?
鄒元標(biāo)皺了皺眉頭,暗忖好你個老奸巨猾的欒汝平,什麼事情你都躲在後面,你自己提出來的事情,憑什麼推給我?
不過,欒汝平級別比鄒元標(biāo)高,鄒元標(biāo)也不敢頂撞欒汝平,遂對榮克勤道:“對了,榮大人,讓你兒子去對那小子說吧?你兒子是七品御史,與那小子一樣,比較好說話。”
“關(guān)犬子什麼事?”榮克勤頓時很不高興,“大家一起商量的事情,理應(yīng)大家一起說,不要扯到犬子身上!”
“你!你!”鄒元標(biāo)被榮克勤氣的想罵娘!明明大家都是一頭的,這還沒有對東林黨怎麼樣呢,自己人就先吵起來了,就這樣,還怎麼與東林黨鬥?
“唉,榮大人,鄒大人,千萬不要自己人和自己人傷了和氣,不妨將那韋寶找來,咱們一起對他說,總可以吧?”楊維垣道。
榮克勤和鄒元標(biāo)沒吭聲。
欒汝平點頭道:“那就勞煩楊大人將韋寶叫過來吧?這種事當(dāng)著大家說不好,就咱們幾個人單獨對他說吧。”
楊維垣點頭稱是,過去叫韋寶。
韋寶依然在都察院大院,與一堆人在一起,少說多聽,默默觀察著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
其實不用去一個個調(diào)查他們的成色,光是看錶現(xiàn),韋寶已經(jīng)能將這些人的路數(shù)分一個七七八八出來了。
向著東林黨的,多數(shù)會選擇不作聲,向著閹黨的,則一定巴不得將東林黨的人剷除,很好分。
衆(zhòng)人看見楊維垣過來,都主動給楊維垣讓路,不知道楊維垣要找誰,因爲(wèi)都看出來他似乎在找人。
卻沒有想到楊維垣到了韋寶的面前,“韋大人,你隨老夫來一下吧。”
楊維垣說的挺客氣,但是語氣很冷淡,頤指氣使的語氣,吃準(zhǔn)了韋寶想巴結(jié)他們這夥九千歲的人,自然會乖的像條狗。
大家都搞不懂楊維垣這麼高的官,找韋寶這種七品觀政做什麼?都好奇的看著韋寶。
誰曾想,韋寶歪著頭看著楊維垣,“楊大人,你是在與我說話嗎?”
楊維垣又好氣又好笑道:“不然我在對誰說話?這裡不就你一個人姓韋嗎?”
“呵呵,原來楊大人是在對我說話。”韋寶聳了聳肩,淡然問道:“請問楊大人,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呢?我一個小小的七品觀政,似乎幫不上楊大人什麼忙吧?”
楊維垣一聽韋寶的話,就知道韋寶這個人很難對付,老子叫你,也沒有說什麼事情,你怎麼知道是找你幫忙?而且當(dāng)著這麼多人說出來,你小子想幹什麼?
“是不是幫忙,老夫也不清楚,是欒大人叫你過去!”老奸巨猾的楊維垣自然不會被韋寶這種官場新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難住。
韋寶又呵呵一笑,他雖然是官場新人,但整個計劃是他想出來的,也是他策動的,自然知道幾個老傢伙找自己幹什麼,“哦,是欒大人啊,那我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你們幾位大佬自然可以當(dāng)著大傢伙的面說出來,咱們都是一個衙門的好友,不用遮遮掩掩,更不用揹著人說話吧?”
在場的人都很驚奇的看著韋寶,怎麼這少年膽子這麼大?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這樣對楊大人說話?你算老幾啊?
不過,大部分人不得不承認(rèn),聽韋寶說話真的很舒服,沒有人喜歡被隱瞞,聽韋寶話中的意思,幾位大佬似乎想與他做什麼幕後交易。
楊維垣差點沒有被韋寶氣的冒煙,要是依著他的脾氣,當(dāng)面肯定要發(fā)火,發(fā)完火,就得立馬找人對付韋寶,輕則做掉,重則讓韋寶永遠在京城消失,這都是小事。
但現(xiàn)在楊維垣不敢輕易開罪韋寶,因爲(wèi)要找到像韋寶這樣的‘急先鋒’可是不容易的,最關(guān)鍵是一時半會的功夫,上哪兒找去啊?放眼整個都察院和大理寺,似乎韋寶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啊。
楊維垣在無奈之下,只得返回去,硬著頭皮通報韋寶不肯過來給幾位大佬知道。
欒汝平、鄒元標(biāo)、榮克勤、王德完等幾個大佬還在等楊維垣帶韋寶過來呢,卻沒有想到楊維垣一個人氣呼呼的走回來了。
他們幾個人所在的位置,其實也在都察院大院子之中,只是在角落的一顆大樹底下。
因爲(wèi)身份顯赫,他們幾個人聚在一起談話,其他人等自然不敢靠近,這樣就自然而然的爲(wèi)他們空出了一小塊地盤。
“楊大人啊,這是怎麼了?”王德完首先問道:“不是讓你將韋寶叫過來嗎?”
“那小子不識擡舉,不肯過來,還讓咱們有什麼話,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楊維垣氣呼呼道。
聽完楊維垣的話,幾個人都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他們當(dāng)中,最低的也是正四品的高官啊,韋寶是個什麼東西?一個七品小吏,讓他們幾個過去說話?你特麼就是魏公公來了,也沒有這麼大的譜兒吧?
“豈有此理,等回頭再收拾他,我還不信了,沒有這傢伙,難道辦不成事了嗎?”王德完怒道。
鄒元標(biāo)和榮克勤也點頭,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也贊成王德完的見解,不打算用韋寶了。
幾個人縱橫官場幾十年,受的氣雖然不少,可從來沒有試過,受比自己低級這麼多的小吏的氣啊!這韋寶,簡直是該死至極。
“咱們過去一下又何妨?既然是他提出來的,他肯定知道咱們找他幹什麼,這種奸猾小子,無非是趁亂想討點好處罷了,比起剷除東林黨,一點小利不算什麼,倘若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咱們不理會便是。現(xiàn)在不是正在清查楊漣之女狀告的人嗎、咱們就先把這小子給清出都察院就是了!”到底是衆(zhòng)大佬當(dāng)中品級最高,權(quán)勢最重的人。
欒汝平比起其他幾位,顯得有風(fēng)度,有氣度一些,似乎並沒有生氣。
“欒大人,犯得著這樣遷就一個七品小吏嗎?要不然,我讓人叫幾個外面的潑皮來對付楊漣他們,照樣打的他們雞飛狗跳。”楊維垣道。
“你糊塗。”欒汝平嘆口氣道:“楊大人啊,虧我平時還覺得你辦事老成持重,有城府,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楊大人的話的確有些欠考慮,找街面上的潑皮,那咱們成了什麼人了?咱們可不是潑皮。”鄒元標(biāo)贊同欒汝平的話道:“欒大人所言不錯。若是找街面上的潑皮,不但墮了咱們自己的威風(fēng),還會讓楊漣他們找到口實,他們大可以讓五城兵馬司,或者御林軍來介入,到時候,還怕幾個潑皮?難道還真的能讓潑皮跑到堂堂都察院的大院中來打人啊?”
楊維垣也知道自己這個主意不咋滴,可還是老大不甘心,只是再沒有說什麼了。
欒汝平又嘆口氣道:“幾位老兄弟,走吧、小鬼要這麼個面子,咱們就給他,我對他說,你們在一旁贊同就成,這總可以吧?”
蛇無頭不走,馬無頭不行,本來他們幾個人是沒有頭的,這件事情,魏忠賢是交給他們幾個一道負(fù)責(zé),現(xiàn)在看最沉穩(wěn),平時藏的最深的欒汝平都願意帶頭了,其他幾個人自然沒有二話。
一羣圍著韋寶聊天的官員,一見幾位閹黨大佬都過來了,急忙又自動閃開道路。
圍著韋寶的人,大都是中立派官員,通過韋寶的幾次行爲(wèi),他們已經(jīng)看明白了,韋寶絕不可能是閹黨的人,否則怎麼敢這麼不給閹黨大臣面子、先是在宮中打了閹黨和東林黨大臣,剛纔又那樣對楊大人說話。
認(rèn)準(zhǔn)了韋寶是什麼樣的人,一幫中立派官員自然樂意與他相交。
中立派官員們現(xiàn)在是最孤獨的時候,最孤單的時候,每逢閹黨與東林黨斗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們就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生怕被波及到了,因爲(wèi)他們都是沒有後臺的人啊!
平時就謹(jǐn)小慎微的,誰都不敢得罪。
尤其這一回,不是大佬與大佬鬥法,而是擴大了風(fēng)暴,他們都是風(fēng)暴漩渦中的人啊,自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害怕。
被告了,就會有人來查,查就會有後果。
誰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啊?
雖然韋寶才15歲年紀(jì),還很年輕。
但是韋寶氣度老成,且膽子大,敢任事,有一股俠客風(fēng)度,教人自然而然的想與之親近。
此時大家見一幫閹黨大佬過來了,都爲(wèi)韋寶捏把汗,不知道這些大佬找韋寶做什麼。
其餘在都察院大院中的,不管是親近閹黨的人,還是親近東林黨的官員,也都湊過來看熱鬧,不知道幾位閹黨大佬過來做什麼。
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有一個最大的共同點,就是,都是被告,都在等著被查。
欒汝平走到韋寶面前,一臉和藹的笑容,平易近人的語氣:“韋大人,你是新科探花郎,文章好,口才好,連陛下和魏公公都很賞識韋大人,老夫想聽韋大人說說,現(xiàn)在咱們都被人誣告了,該當(dāng)如何呢?”
韋寶呵呵一笑,沒有想到欒汝平的臉皮這般厚,當(dāng)著這麼多人,你一個正二品高官對我一個七品小吏這麼禮賢下士的,這真的好麼?
韋寶自然明白欒汝平的意思,給自己戴一頂高帽,然後引得自己竹筒倒豆腐的把想法都說出來,最好自己愣頭青的二話不說,衝過去將楊漣幾個人錘一頓,他們就拍手大快了。
“哎呀,欒大人啊,您是鼎國重臣,這麼說,小子如何擔(dān)當(dāng)?shù)钠穑繖璐笕耍銈冊觞N說,咱們就跟著怎麼做便是了啊。”韋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