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御兆錫將車停在酒吧街,連憶晨只能跟他下車,即使她心里并不愿意。面前這棟五層樓高,現(xiàn)代感極強的酒吧,此時還沒染上喧囂的氣息。樓體外面亮著淡藍色的景觀燈,幽靜的仿佛這里只是一間高級會所。
“御少。”酒吧還沒到營業(yè)時間,不過有人專門等在大門外。
御兆錫微微低著頭,邁步往里走。連憶晨提包跟在他身邊,看了眼腕表,剛七點鐘,距離酒吧正式營業(yè)提早一個小時。
二樓最左那間包廂開著門,連憶晨進去時,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人。
“哥,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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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乾的聲音毫無懸念的響起,連憶晨舉目望了望,很快別開視線。應該都是那個圈子里的人,但她卻一個人都不熟悉。
外面都還空著,全場只有這里最熱鬧,那種感覺有些奇怪。而更讓連憶晨覺得難以忍受的是,這些人朝她打量的目光。
上次她被壓在這里作陪,完全是想給御兆錫面子。這些人大多數(shù)那晚都見過她的面,有些臉她面熟,但有些人是陌生面孔,她沒有見過。
“莊莊。”很快有人沉不住氣,開始盤問莊乾。他平時跟在御兆錫身邊,眾人對他有種尊敬,這讓他很受用。
御兆錫坐在沙發(fā)一側(cè),周圍沒人靠近。只有連憶晨坐在他的身邊,卻是如坐針氈。全場人的目光,若有似無的飄過來,令她尷尬。
茶幾上早就開了酒,連憶晨慢悠悠端起一杯純凈水。御兆錫瞥見她手里那杯水,薄唇不禁泛起一絲笑。
莊乾坐在正前方,同身邊的男人或女人都聊的開心。他時而往這邊瞅,目光望向連憶晨時舉起手里的酒杯,遙遙喊一句嫂子。
這聲音頓時讓連憶晨皺眉,可要解釋,這么多人又無從開口。
“煩人?!边B憶晨小聲嘟噥,身邊的男人掌心落在她肩頭,“什么?”
“啊?”她慌張的搖頭,胡亂找個說辭,“餓了?!?
啪!
御兆錫按下茶幾上一個凸起,很快的功夫,有服務生端著餐盤進來。
牛排的香氣撲鼻,但在酒吧包廂當著幾十人的面吃牛排,連憶晨真是夠無語。御兆錫就坐在她身邊,并且笑吟吟盯著她,她還能怎么樣?
吃吧!誰讓她自己亂說的!
連憶晨握著刀叉,低頭優(yōu)雅的切著牛排。她肚子很餓,可惜搭配周圍氣氛,怎么都提不起食欲。
莊乾聞著香氣過來,坐在邊上,“這里的牛排好吃?!?
可不就是好吃嗎?最早那次連憶晨就已經(jīng)嘗過了!
御兆錫手里端著紅酒,正在慢慢的品,看到莊乾坐過來也沒過多搭理。倒是莊乾話多,御兆錫不開口他就一個人說,偶爾獲得御兆錫點點頭,他似乎就很滿足。
連憶晨吃了幾口牛排,挑眉看看莊乾。哪天要查查看,莊乾家到底做什么的?怎么話那么多!
碰——
外面舞池中的音響設備開啟,那是酒吧營業(yè)的標志,勁爆音樂聲刺激。
包廂氣氛逐漸熱浪,一張張興奮不已的臉龐,令連憶晨感嘆。有那么好玩嗎?為什么她從這里找不到半點樂趣。
“還沒吃飽?”身邊突然有人靠近,連憶晨偏過頭,御兆錫右手圈住她的肩膀,寬闊的胸膛將她納入懷里。
“沒有。”連憶晨低頭,下意識想往邊上挪??汕f乾帶著女伴坐過來,硬把地方占了。為此她又暗暗為莊乾加上一條罪狀。
“不要跟他們一起玩嗎?”御兆錫又問,連憶晨挑起眉,盯著他的眼睛,“我沒興趣?!?
這話倒不是騙人,御兆錫抿唇笑了笑,眼角掃過她面前的牛排。連憶晨剛察覺不對勁時,他已經(jīng)開口說話,“我也餓了?!?
他說的如此明白,連憶晨不可能裝作聽不見。她握著刀叉的手指逐漸僵硬,快速找尋拒絕他的理由,“牛排冷了,很難吃?!?
御兆錫一怔,輕輕放下酒杯,回手從她手里接過刀叉,切下一小塊放進嘴里,肉質(zhì)發(fā)硬,“果然不好吃?!?
男人蹙眉咀嚼時,性感的喉結(jié)輕動,白色襯衫領(lǐng)口下兩顆鈕扣解開,恰好露出他精致的鎖骨。
好性感啊!大腦直白的傳遞信息,連憶晨反應過來后,急忙垂下臉,整顆心砰砰亂跳。
下一刻,她咻的站起身,語氣慌張,“我去洗手間。”
“嗯?!庇族a點頭,望向她的目光溫柔。
不知道怎么回事,連憶晨看他的眼神就覺得不對了。她紅著臉往外走,腳步微亂。這是鬧什么?!
離開包廂,連憶晨快步走進轉(zhuǎn)角的洗手間。相比外面躁動的氣息,這里安靜許多,她站在盥洗臺前洗手,冰冷的水溫纏繞過指尖,讓她整個人慢慢沉靜下來。
站在鏡前深吸口氣,她才打開門出去。
走廊亮著昏暗的水晶壁燈,連憶晨邊走邊想,要怎么開口提早回家。對于這種圈子的聚會,她真是一點興致都沒有。
擦身而過的瞬間,有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連憶晨停下腳步,那人似乎也看到她,原地朝她轉(zhuǎn)過身來。
“是你啊?!边B憶晨主動打招呼,這個叫阿周的調(diào)酒師,給她很深的印象。她曾經(jīng)錯把人家當作御兆錫的特別嗜好。
阿周見她也怔了怔,隨后笑道:“你又來這里?”
又來?連憶晨露出一絲尷尬的笑。
走廊總有摟摟抱抱的男女經(jīng)過,不適合聊天。阿周一手端著酒盤,顯然要開始工作,連憶晨笑著開口,“我先走了,不影響你工作?!?
“這個給你?!?
連憶晨回過頭,阿周把手里一個小綠盒子遞給她,“里面空氣不好,提神的?!?
想起上次他調(diào)制的那杯綠色薄荷酒,連憶晨伸手拿過來,“謝謝。”
阿周靦腆的笑了笑,搖搖頭往前走開。眼見他走遠,連憶晨眼神有些失落。如他這樣清雋的男孩子,不適合這里。
打開盒蓋,連憶晨倒出一顆薄荷糖丟進嘴里。清清涼涼的味道鉆入口腔,不會特別苦,但很醒腦。并不是外面能買到的口感。
連憶晨將東西收進口袋里,抿唇往回走,卻在踏進包廂的那刻,呆呆愣住。
不遠處的沙發(fā)里,莊乾看到她進門,立刻笑道:“喲,嫂子回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連憶晨盯著沙發(fā)里的裴厲淵轉(zhuǎn)過頭,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得她心底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