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泉竟然都不問發(fā)生什么事,只是在電話里笑,“交換條件……今晚,陪我去化緣。”
“化、化緣?”簡桐不淡定地結巴了。拜托,這樣的經(jīng)歷也太奇特了吧?難道和尚化緣還能挎著個女伴啊?
蘭泉就想到簡桐的反應,越發(fā)得意地笑,“西村非常狠毒的……你是沒見過他空手道頂尖高手的手段,他曾經(jīng)在西班牙奔牛節(jié)上為了救護被發(fā)狂的公牛追趕的游客,空手劈斷過公牛的頸子動脈和公牛角!”
“啊……啊?!”簡桐想了一下才驚叫開,如果小司稍微不溫柔了,西村大叔一掌劈下來……
簡桐急了,“你趕緊打電話啊!”
蘭泉就笑,“陪我去化緣?”
簡桐閉了閉眼睛,“好……”其實何必還反抗呢?哪次他要求她做什么,她是能抵抗得了的?
蘭泉開心笑開,“沒問題,馬上就把司蔻送回到你眼前!”
簡桐放下電話等著。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原來并非空的,宋葦航原來已經(jīng)先來了,此時正坐在辦公桌邊上,眼神古怪地望著她。
簡桐的臉騰地紅起來,“師兄,原來你早來了啊。”
宋葦航笑了笑,垂下頭去,“不小心聽見你在講電話——小司怎么了,有危險么?”
“沒事沒事……”簡桐連忙擺手,“宋師兄你別擔心。”
宋葦航就也沒深問,只以為是兩個小女生之間的秘密,“哈,好啊。聽中心學園那邊的同事說,這些天你經(jīng)常去鹿苑禪寺啊?怎么,真的想要皈依了?”
孔子學院的中心學園就在鹿苑禪寺的山腳下,與鹿苑禪寺毗鄰,所以簡桐每次去都要進去跟同事們打個招呼。簡桐就點頭,“是啊,最近的確經(jīng)常去。覺得佛法的確精妙,很想學習。”
宋葦航笑起來,“今早看見靳蘭泉和尚裝扮來上學。”
簡桐臉紅起來。她明白這是宋葦航說話委婉,給她留了面子。宋葦航當然就此可以推論出,她去鹿苑禪寺根本不是為了什么佛法,不過是為那個已經(jīng)披了僧袍的人。
簡桐正不知如何回答,司蔻跟小老鼠似的從門外竄進來,一把抱住簡桐。見了簡桐手里的塑料袋就笑開,“喲也,后媽,你對我真好!”
簡桐趕緊一努嘴,“快去!”
趁著早會之前還有幾分鐘,司蔻趕緊溜進衛(wèi)生間去換衣服。
宋葦航始終垂著頭,再沒問什么。
簡桐早上的課可亂成了一鍋粥。雖然在校園里,同學們看見蘭泉那樣兒還算蛋定,可是近距離去看他,班級里的同學還是都忍不住了。
就連平素喜怒自制的金啟櫻都笑著跟簡桐建議,“簡老師,今天給我們講講中國歷史上著名的高僧吧!要不,就從東渡的鑒真大師那里講起?”
“哈哈……”全班同學笑成了一團。簡桐也遙遙望著蘭泉笑,蘭泉又羞又惱,卻只能繃著,不過似乎心情不錯,臉上始終掛著笑。
下課蘭泉就湊過來,“下午放學了直接來祗園。我在運河邊兒上等你!”
司蔻站在門外等簡桐,也瞅著蘭泉笑。蘭泉挑了眉尖望司蔻,“司老師,西村會來接我放學。怎么樣,我叫他過來見見?”
司蔻登時如遭雷劈,伸手阻攔,“不要!”
蘭泉長笑,轉身大步招搖離去。
司蔻望著蘭泉的背影,扯了扯簡桐的手,“知道么,蘭泉參選了。”
“嗯?”簡桐望著蘭泉穿著黑色袈裟的背影沒入陽光里,一是沒回過神來。
司蔻嘆息,“我是說靳蘭泉參加學生會長的選舉了啊!”
簡桐一怔,“真的?!”
司蔻點頭,“我剛剛看過社團部的確認名單。”司蔻有點擔心,“這里畢竟是j國,蘭泉如果參選,一定困難重重。”司蔻望簡桐,“小桐你也知道,j國的右翼勢力也是無處不在的。雖然蘭泉此時是山田組龍頭老大,可是他畢竟是中華民族。”
簡桐卻輕輕搖頭,“我支持他。不管未來的結局是什么,我是覺得他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應該站上講臺來展示自己。讓所有曾經(jīng)輕視華人的家伙都好好看著,我們中華男兒個個都是好樣的!”
簡桐再轉眸去望蘭泉的背影。他已經(jīng)走出了校門,走向迎候在外的西村和黑色的奔馳車。
如何才能保證蘭泉的安全?他身為山田組老大的身份,雖然盡人皆知,卻是上不得臺面的;他作為梨本家族繼承人的說法,也只是維系在一個刺青身上,如果將來李奶奶過世,梨本父子怎么可能輕易放過蘭泉?所以簡桐希望蘭泉要有一個公開的身份。
一個人如果站上高臺,被眾多人所注目,那么一旦這個人身上發(fā)生任何的事情,也自然會得到足夠的社會輿論的關注。早大被稱為j國政壇的搖籃,無論是校內的每一個學生,還是散布在j國社會各個階層的精英畢業(yè)生都會對早大有史以來第一位華人學生會長產生極大的興趣——這樣,一旦蘭泉可能會遇到任何的危險,也絕不會只被掩藏起來,無人聞問了吧?
她是個笨女生,沒辦法去做“查理的天使”,更沒有中國傳統(tǒng)武俠打女的伸手,所以她只能用自己的小心思去盡力保護他。
讓他站上高臺,讓他眾所矚目。然后她自己也會在人群里,默默看著他。
下午放學,簡桐跟司蔻并肩往外走。
簡桐紅著臉跟司蔻告辭,“我今晚上先不回家,有點事。”
司蔻就促狹地笑,“帥哥有約啊?是誰?蘭泉還是梅軒?”女人啊就是容易愛屋及烏。本來司蔻心里對蘭泉是頗有微辭的,結果現(xiàn)在因為西村的緣故,司蔻對蘭泉的印象也大大地好起來。這要擱在幾天前,要是聽說蘭泉約簡桐,司蔻肯定第一個攔著!
簡桐不好意思起來,卻也拿進攻來當最好的防御,“好像我還沒問某人昨晚為什么一整夜沒回來呢……,我可是等了*的門,都沒有敢深睡著哦。”簡桐說著還煞有介事指著自己的眼圈,“看我的黑眼圈啊……”
司蔻臉紅得像個大櫻桃,“對不起小桐……”
正說著話,校門口宋葦航忽然出聲,“小司,能不能跟你聊兩句?”
司蔻跟簡桐互望了一眼。簡桐就解脫一般地笑,“太好了,宋師兄找你有事,你這回沒理由攔著我了吧?哈……”簡桐說完就趕緊跑,心里這個感謝宋葦航啊。不然待會兒司蔻纏著她問,今晚跟誰見面,又要去干嘛的話,簡桐真不好意思回答。
簡桐到了祗園的時候,天早已黑透。祗園一如往日熱鬧起來,滿大街都是人,最涼快的運河畔更是人頭攢動。許多飯店在運河岸邊搭了木臺,上面鋪了榻榻米,供人們用餐納涼之用。年輕的情侶們都更是閑適,雙雙對對直接坐在運河堤壩上,攬著肩頭說著悄悄話兒。
簡桐站在運河邊上,看著千年古都的幽幽燈影落在粼粼的波上,只覺人間安寧。簡桐真的希望人間能如此靜美,沒有貪婪,沒有爭斗。
“女施主,請布施。”簡桐正出神,身后忽然有人出聲。
簡桐幾乎跳起來,轉身去望,卻因為隔著那大斗笠,再加上那和尚垂著頭,她根本就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蘭泉!
簡桐也不敢亂來,怕真的是和尚可怎么辦。祗園是京都夜晚最繁華的地帶,所以也經(jīng)常見到會有和尚在化緣,所以簡桐也不敢輕易就認定。
只能問,“師父,請問我布施些什么才好?”
古時和尚化緣要的是吃食,可是現(xiàn)在應該不會了吧?難道你真買兩個饅頭放人家缽盂里?
簡桐想了想還是掏出錢夾來,拿了相當于一餐飯的錢幣放進缽盂里去。沒想到那和尚卻是搖頭,“小僧不化金錢。”那嗓音沙啞,又說著日語,所以簡桐也不敢從那嗓音去分辨到底是不是蘭泉。
簡桐難為了:不能給饅頭;給錢又不要,他要什么呀?
簡桐只能好脾氣地問,“師父,那您說,我布施些什么合適?”
那和尚繼續(xù)恭謹垂首,“請女施主將今夜布施給貧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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