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林沫就被關在了一個黑暗的狹小的亭子里面了,四周一片漆黑安靜非常。
雖然很想讓男人把門打開,可是,這亭子是自己進來的,她如果這會兒再讓人來開門,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只要這樣一想著,林沫就不想要再動了,與其被那個男人怎么樣,她寧愿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間小屋子里面得了,反正都是一樣令人痛苦的事情。
亭子里面實在是太小,林沫連躺都躺不下,只能夠坐在亭子里面,黑暗是一切萬惡的來源,其實,林沫是很害怕黑暗的,當黑暗降臨的時候,人的思想也活躍起來了,想象力也變得豐富了很多。
林沫在黑暗中,也總是喜歡想象一些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就格外的害怕黑暗,屋內很黑,林沫手中也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照明,只能夠在亭子里面慢慢的摸索,爭取把亭子里面的環境都摸熟悉了。
安靜的黑暗中,時間過得也十分的慢,林沫這樣弄一下,那樣弄一下,等到身體疲憊了之后,林沫這才背靠著亭子坐了下來,亭子的四周都是玻璃組成,其中三個面的里面都用報紙給糊住了。
亭子里面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擺了不少文件,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里面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桌子下面倒是空的,還有一只小板凳,林沫像是自虐一般,把自己縮在桌子下面,抱著那椅子睡起覺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沫清醒過來,卻也不知道是什么時間了,男人是從外面全部都釘死的,沒有門,也沒有辦法打開,而林沫其實也不想出去,算了,反正自己的這條命本來就是被男人救下來的,大不了再還給對方就是了。
如此這般,林沫睡了醒醒了睡,肚子從饑腸轆轆到餓的沒有知覺,再到后面林沫也只是趴在那里一動不動,之前經歷過,也就不覺得餓肚子是一件多么讓人痛苦的事情了。
最痛苦的其實是這無邊的黑暗與安靜,四周都沒有一個人,聽不到任何聲音,全世界就好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一般,這是一種精神上的痛苦折磨,讓林沫覺得無比的難受。
林沫為了讓自己不那么難受,開始強迫自己睡覺,但是,睡得多了,到后來就睡不著了,但她卻倔強的不愿意開口求饒,林沫清醒的時間比睡著的時間多,她開始胡思亂想,想著自己以前跟蘇沉言在一起的時光。
但是,更多的卻是那個男人,也許,那個男人此刻就在外面,只要自己開口,對方應該就會放自己出去,可是,她不能夠開口,不能求饒,不然,那她就真的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
也不知道林沫在這里面待了多久,直到她覺得她已經死了的那一刻,一道十分明亮的光從頭頂上射了進來,隨著木板的降落,光芒越來越大,到最后,一塊木板被放在地上,男人走進了林沫的視線當中。
林沫的雙眸久不見太陽,這會兒突然看到,也是極其的不適應,林沫下意識的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等到自己可以適應亮光的時候,亭子的門已經被男人打開了,男人站在門口看著林沫。
林沫抱著板凳,抬頭看一眼男人都無比艱難,林沫不知道,她在這個黑暗的小房子里面待了五天,那是人類的極限了,男人說到底還是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寵物就那么死掉,所以,他終于大發善心過來放人了。
林沫看著男人的身影,心里既開心又難過,她想讓男人放自己出去,可是,她又不想看到男人。
林沫身體疲軟,一動不能動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走向自己,可是,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林沫都沒有放棄離開,嘴里一直在拒絕著男人。
“不……不……放我……離開……”林沫這幾句話是用中文說的,男人沒有聽懂,但男人從林沫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林沫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多么的高興,所以,他知道林沫其實還是想要離開。
男人把林沫從亭子里面抱出來,院子里面,
除了之前那個老者之外,還有好幾個林沫不認識的人,有男的還有女的,那個曾經跟林沫吵架的女人,其實不是吵架,只是對方單方面的訓斥林沫罷了。
那個女人看到林沫還活著,明顯有些驚訝,同時還有些失落,畢竟,被關了那么久居然還活著,實在是讓人覺得驚訝啊,像林沫這般不識好歹的人,就應該直接死掉才對。
林沫伸手無力的抓著男人的手臂,目光一直看著門口,男人被林沫的執著給觸動了,并沒有直接抱著林沫回去,反而把林沫放到了地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沫:“如果你能夠出了這個門,我就放了你!”
林沫聽了男人的話,心中終于算是出現一道曙光,她固執的看著門口的方向,男人一個手勢,看守大門的老者忙走進亭子里面把門給打開。
鐵門移動的轟鳴聲在耳邊響起,那就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的號角聲,林沫費力的抬頭看著那扇在自己面前打開的鐵門,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這樣想著,林沫不顧周圍眾人都在看著她,雙手并用的朝門口……爬去!
雙手費力的朝前面扒著地面,林沫咬牙切齒的費力挪動著,一分鐘過去了,林沫卻只挪動了不到半米,有人為男人搬來一張椅子,男人就坐在那張椅子上面看著林沫艱難的挪動著。
旁邊還有男人不放心提前找好的醫生,以免林沫死在那里面,好進行急救,只不過,讓男人沒有想到,林沫根本不需要急救,想要逃跑的心思還如此活躍,如果不是林沫快要到了極限,男人真的很想把林沫再關進那里面去。
一個小時,林沫只爬了兩米遠,距離大門還有一米,就是這一米的距離,林沫已經動彈不得了,男人有些開心的站起來,朝林沫走過來:“好了,你浪費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林沫搖頭,一只手繼續不放棄的想要前進,人卻已經被男人給抱起來了。
“好了,你已經失敗了,我們可以回去了。”男人不給林沫機會,直接抱起來林沫就朝院子里面走去。
剛剛的那些艱難移動已經是林沫最后的掙扎了,如今的林沫哪里還能夠再動彈,只能夠窩在男人的懷抱中,讓男人如此抱著,不過,即使被男人如此抱著,林沫的目光也是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直到林沫昏過去為止。
看著林沫那張被自己可以毀了的臉,男人嘴角微微揚起,抱著林沫朝屋內樓上走去,幾個醫生緊緊的跟在后面,因為來之前,某個人已經對他們深深地警告過了,如果林沫沒了,他們也就等著掛了。
“不能不要離開我嗎?其實我已經決定封筆了!”蘇沉言直直的看著林沫,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林沫看著蘇沉言,伸手想要去握住蘇沉言拿著畫筆的手,只是,自己伸過去的手,沒有碰觸到蘇沉言,蘇沉言就那么眼睜睜的在自己的面前,把畫筆給折斷了。
林沫看著蘇沉言,蘇沉言也哀傷的看著林沫,兩個人明明離得那么近,卻感覺像是咫尺天涯一般。
“不……”眼淚順著眼淚落下來,林沫睜開雙眼,就看到男人認真觀看著自己的模樣,林沫下意識的想要躲開,卻因為身體虛弱,只能夠無力的躺在那里。
男人看到林沫醒來很是開心,起身站在床前,讓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個中年男子靠了過來,那中年男子仔細觀察著林沫的臉,跟男人商量著什么,林沫慢慢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現在的林沫丑陋的很,她自然是不希望有那么多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中年男子在一起呆了近半個小時,對方才離開,屋內只剩下男人與林沫,林沫艱難的拉過被子蓋在頭頂上,她不想跟這個男人見面。
本來,只要再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林沫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從那扇門里面爬出去的,可是,男人是故意的,男人就是不給林沫這個機會,在林沫快要成功的時候,把林沫抱走,這讓林沫如何不恨。
只不過,林沫才蒙上一
小會兒,被子就被男人給拉開了,男人看著林沫,林沫閉著眼睛不去看男人。
男人索性霸道的把林沫抱在腿上:“你在生氣?”
林沫不搭理男人,男人就直直的看著林沫,林沫只好點頭,沒有錯,是點頭,在這個脾氣臭的不行的男人面前,林沫必須大方承認,從以前林沫與男人的相處中,林沫知道,在跟男人相處的時候,她必須說真話,不管這真話是否會讓男人生氣,因為假話會讓男人更加的不開心。
“我叫爾肯,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看著林沫,一向嚴肅的臉,這會兒終于柔和了不少,林沫看著爾肯:“你放我走,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男人搖頭:“你不告訴我也無所謂,我可以重新給你起一個。”男人的話十分的賴皮,聽的林沫忍不住翻白眼,既然這樣,那何必又問自己的名字呢?
爾肯被林沫的反應給逗樂了,伸手捏著林沫的下巴,林沫皺眉,伸手想要把男人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拿開,但男人捏著林沫的手卻故意用力。
“放開我……”林沫別過臉去,不想要與爾肯如此曖昧,爾肯卻十分的固執:“你是中國人嗎?”
林沫咬著嘴唇就是不開口,爾肯也不急,就那么與林沫耗著,反正他知道到最后林沫肯定是會回答自己的。
果然,一分鐘之后,林沫點頭,爾肯這才開始問下一個問題:“那你知道中國有一位很著名的畫家叫蘇沉言嗎?”
“不知道,也不認識,也不想知道,你什么都不用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沫看著爾肯,一次性把自己所有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男人摸著林沫的頭發笑了出來,林沫的頭發,都是男人幫忙打理的,又黑又長摸著很舒服,男人就喜歡林沫的頭發,而且,林沫這頭發剛剛才洗過,還帶著洗發水的芬芳。
爾肯把林沫的頭發放在手中,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力道緩緩地輕輕地,林沫被爾肯摸得有些不耐煩,想要把頭發從爾肯的手中奪過來,爾肯卻故意我這不松手。
直到爾肯摸得差不多了,這才把林沫放到床上,不一會兒,有下人來到樓上,爾肯起身從下人手中接過來一碗不知道什么的東西。
爾肯來到林沫的跟前,扶著林沫從床上坐起來,把碗遞給了林沫:“喏,你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先吃點這個墊一墊。”
林沫看了一眼爾肯遞過來的東西,粘糊糊的一碗黑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過鼻尖聞到的味道倒是挺香的,林沫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她其實并不想死的,更加不想餓死,她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好久沒有吃東西了,所以,吃上了兩三口之后,林沫就吃不下了,林沫放下勺子,皺著眉頭把碗遞給男人,男人接過去,看林沫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不滿的看了一眼林沫,卻沒有逼林沫繼續吃,反而自己拿起勺子,把林沫剩下來的給吃掉了。
林沫已經對男人驚世駭俗的行為表示很淡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如此,總是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林沫吃飽了就有些犯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卻又睡不著,在小黑屋子里面睡了那么長的時間,林沫覺得未來一個星期她都不用睡覺了。
俄國的電視節目,使用的語言全部都是俄語,林沫看得沒有興趣,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而爾肯就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面看報紙,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如果不是有報紙在翻動的聲音時不時的傳進自己的耳朵,林沫幾乎以為房間里面只有自己一個人。
男人的生活很是乏味,除了看報紙,看電視,看文件,吃飯和照顧自己,基本上沒有別的事情,偶爾還要應對一下前來拜訪的人,其中來這里最多的就是那個叫做茜拉的女人。
那是一位愛慕爾肯很久的女人,只不過,爾肯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對方罷了,但是,茜拉卻一再的糾纏,即使爾肯不搭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