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付筱年轉(zhuǎn)過沙發(fā)椅邊說話邊抬頭看著進來的人,“小蓉啊,今天速度怎么這么快,往常你不是要半個小時嗎?啊,哥——”
付筱年吃驚的看著面前的人,然后快速的把放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收了下來,畢恭畢敬的站起身,諂媚的笑道:“哥,你怎么來了啊?”
“我怎么不能來,你都讓我秘書幫你一個小小的營銷部經(jīng)理送咖啡了,是不是也需要我這個總裁幫你送咖啡啊——”陸允浩把咖啡杯往她的桌面上重重一放,咖啡沫濺了些出來,付筱年的心里咯噔一聲。
從辦公桌前抽出身來,屁顛屁顛兒的來到陸允浩的身后,按著陸允浩就往她那張沙發(fā)椅上坐,“哥,你坐,你坐,別客氣!”
陸允浩狠狠的剮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是,這公司現(xiàn)在都是我當(dāng)家,你的位子自然是讓給我坐。
“嘿嘿,”付筱年不好意思的笑笑,諂媚的跑到陸允浩的身后,為他的肩膀做按摩,“哥,你一定累了吧,我?guī)湍惆茨Π茨绨颍趺礃樱憷厦玫氖炙嚥诲e吧,舒服吧,哥?”
“好了好了,你什么心思我還不了解,說吧,又想讓我為你辦什么事情?”陸允浩可謂是這個妹妹肚子里的蛔蟲,她動什么腦子他會不了解。
“嘿嘿,果然是我哥,哥,你實在是太英明了,太聰明了,哥,你是我的偶像,你是我——”
“OK,付筱年,有話快說!”陸允浩以一掌攔開付筱年這張奉承的臉,哼哧哼哧道。
“嘿嘿,就是,那個——”她現(xiàn)在倒不干脆了,低下頭揪著個衣角,把小媳婦的角色演繹著酣澈淋漓,“那個哥啊,上次的事情,有著落沒有?”
“上次哪個事情?”陸允浩以手背托下頜,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就是,哥,你不是,你不是知道嗎?”付筱年扭捏著跺了跺腳,紅暈幾乎開到耳后根,“就是去尚軒他公司當(dāng)秘書的那個事情啊,你給我辦好了沒有?”
聞言,陸允浩收了手勢,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付筱年,臉上有幾分不忍,卻還是說道:“筱年,哥不是想傷害你,但是能不能聽哥一句話?”
付筱年張著無辜至極的眸子問:“哥,你想說什么?”她的心里在發(fā)虛,該不會她今天上電臺的那個電視節(jié)目被他知道了吧。
“筱年,”
“有,”陸允浩才叫她的名字,付筱年卻大聲的回答道。
那個緊張啊,難以形容。
陸允浩好笑的勾起唇角,看穿她的小心思道:“你今天上電臺相親節(jié)目的那個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哥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是因為尚軒,所以才這么做的。”
“哥……”付筱年突然撲到陸允浩的懷里,顆顆眼淚滾落到他名貴的襯衣上,濺落一片濕涼,“哥,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你妹妹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差啊,為什么我怎么做他都不喜歡我,哥,你說是不是我很差勁,為什么我追了他兩年,他還是沒有喜歡過我,哥,為什么啊,哥……”
付筱年哭訴著,一聲聲的抽泣聲聽在陸允浩的耳里,只讓后者憐惜的抱緊了懷中這個流著相同血液的妹妹。
“筱年,聽哥說,”陸允浩摸著她的后腦勺,
看著這個曾經(jīng)留著一頭男人頭發(fā)的妹妹為了心愛之人養(yǎng)長了頭發(fā),看著這個曾經(jīng)一頭叛逆黃發(fā)的妹妹為了心愛之人染黑了長發(fā),看著這個曾經(jīng)像個男孩子的妹妹為了心愛之人學(xué)著穿長裙、學(xué)著穿高跟鞋、學(xué)著做淑女,這一步步的改變下來,連陸允浩跟她身邊的人都不住驚嘆,是座冰山,也該被他妹妹這座火山給融化了吧。
可是,司徒尚軒不是冰山,他只是司徒尚軒。
“筱年,聽哥說,尚軒他不適合你,放手吧,筱年,兩年了,如果他要愛上你,早就愛上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陸允浩想好好勸解下這個頑固固執(zhí)的妹妹,怎耐他還沒說完話,付筱年便生氣的甩開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指控他,“哥,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是我親哥哥啊,你怎么不支持我,反而可以這樣說呢?”
“筱年,我——”
“你不用解釋,你也不用再說,”陸允浩欲解釋,付筱年已經(jīng)利落的截斷他的話語,“說什么都行,別說放棄這個詞,我付筱年的字典里,沒有放棄。”
她的眼神黯了下來,低頭瞅著自己的腳尖,聲音微弱的像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跟我說,一定是尚軒嫌我煩了,嫌我纏他纏煩了,所以讓你來告訴我的,是不是?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知道你為什么還,陸允浩痛心的看著她,卻還是把這句話給吞進了肚子。
“我是傻瓜啊,哥,你不知道你妹妹一直都是大傻瓜嗎,只要認(rèn)定了一件事,她就會傻得去為那件事放棄一切,哥,我不在乎的,”
付筱年突然抬起頭來,用衣袖胡亂的擦干臉上的淚痕,展出一朵堅強的笑花,“哥,不管是兩年三年還是五年,不管要多久,我都不會放棄的!”她說完便是沖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開,外間探頭探腦的員工立刻縮回頭去,付筱年也不管,只一個勁的向外跑。
陸允浩看著那扇重新彈回原狀的門,嘆息一聲道:“筱年,你這是何苦……”
像一頭毫無目的地的蠻牛一樣,付筱年沖下樓梯,沖出陸氏,沖出馬路,她不知道該往哪里走,她只知道心很疼。
往來的車輛叭叭叭的在身后按著車?yán)龋伯?dāng)做全然聽不見,只感覺到連風(fēng)刮過耳邊的感覺,都是燥熱的,都是刺痛的,凜冽如刀,
一如那個男人的眼神,一次次無聲的訴說著:付筱年,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
她知道,她追司徒尚軒這件事情,身邊的人都不贊同,都不看好他們,就像他們每次千篇一律的一句話一樣:付筱年,司徒尚軒他不適合你。
可是她還是固執(zhí)的認(rèn)為,只要愛了,努力去愛了,總有一天,他會看到她的存在,可是現(xiàn)在她真的很想捫心自問,付筱年,你真的應(yīng)該放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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