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境內,天已亮開,辛瞳不適的眨了眨眼睛,側眸卻看到司徒尚軒端正的坐在那側,眼睛是睜開的。
難道他一夜未睡?辛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卻見飛行員正在清晰的給司徒尚軒匯報著現在所在的位置包括他們在幾英尺以上等等。
“找到那個大致方向了沒有?”司徒尚軒的聲音有些磁性的沙啞,像是一種病態的聲音,卻很冷靜。
隨行的探測員探測了許久,這才沉聲道:“司徒少爺,找到那個位置了,可是,我們可能不大好進去?!?
“怎么說?。俊彼就缴熊幘従彽牟[起了眼睛,正前方的方向,陽光亮的刺眼,特別是在高空當中,底下是一片河流,飛過這片山川,應該就是那個森林城堡所在的方向了。
“全力加速前進!”他沒有做出任何手勢,微微沙啞的聲音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一夜未睡,擔心著付筱年的情況,他的眼瞼下都有著青黑的眼圈,微微收緊了十指,像是前方握著一個未知的希望,渺茫,他卻必須去。
“可是,司徒少爺——”隨行的探測員一臉的猶豫不決。
“說!”司徒尚軒不滿的擰起眉頭。
“那個城堡的東邊是海面,西邊都是森林,你確定我們就要這樣進去么,里面會不會有埋伏——”
探測員剛說完話,司徒尚軒的聲音已經冷靜的響起,“怕死就留在上面,我不需要你們沖鋒陷陣?!彼呐怂麜龋枰匀藖聿僦^急么?
“可是少爺——”探測員剛開口,已經遭到了司徒尚軒的冷眼攻擊,他吞了吞口水,猶豫著自己該不該說下去,司徒尚軒一個冰刀樣的眼神已經掃射了過來。
探測員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據我所知,這篇海面的交接處是鱷魚潭,它的終點是波羅的海,”探測員不說話了,他相信司徒尚軒也明白。
“你是在勸我,做好萬全之策,才決定去救人么?”司徒尚軒的手掌放在膝蓋上,整個人像是一只伺機而動的狼,探測員被他如狼般的目光盯著,額頭上的汗水不住的滑下,最后他無奈只得伸出衣袖去擦汗。
司徒尚軒的眸子本就是碧綠的,一旦發狠起來,還真有幾分狼色。
“你以為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就一定會輸么?”
他的聲音幽幽的有些寒,讓辛瞳也聽不下去了,立刻站起身來到他的跟前說道:“司徒尚軒,他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一個人,怎么去救付筱年呢?”
“我有讓你插嘴了嗎?”后者冷酷的話語讓她登時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良久才氣呼呼的做回自己的位置。
“陸辛瞳,即使只有我一個人,即使我會出意外,我也會把她帶回來的?!蔽蚁胱屗吹?,我的誠心,我第一次悔過,決定去愛這個人。
“那我沒有機會了么?”她的心中明明痛得要死,還是這樣問道。
“你應該明白!”后者模凌兩可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的,她已經明白,她的人生總是比付筱年遲到一步,遲到一步擁有父愛,遲到一步擁有身份,即使她先遇到了他,她還是遲到了一步,遲到了那一步,讓這個男人先愛上她。
“你以為我不敢么???”付瑾之正抬起手來,耳刮子欲準備甩到付筱年的臉上,約克森已經輕輕松松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口氣里有著絲絲怒氣,“打不得!”
付瑾之的臉白了幾分,就像約克森說的,付筱年現在已經是他們家的人,她現在這樣做,無疑是在約克森的頭上拔毛,當下微斂了怒氣,“約克森,筱年實在欠缺管教,都是我的不是?!?
“不不——”約克森極為優雅的搖了搖手指,意味深長的看向付筱年,“我就喜歡她這個樣子,夠味,我喜歡?!?
“丈母娘,我想單獨跟筱年談談,可否請你——”
剩下的話付瑾之明白,當下一樂道:“既然是當家的要求,自然是應的?!?
付筱年一陣惡心的反胃,還丈母娘,貌似他比付瑾之大好幾歲吧,不嫌做作么?
等付瑾之一離開,整個餐廳內就空蕩蕩的只剩他們兩個人了,付筱年大咧咧的坐在餐桌上,翹著個二郎腿,純粹把這男人當成透明,連個正眼都沒瞧他。
“付筱年,女,二十三歲,其父是陸氏企業陸康恩,其母是付家付瑾之,xx大學畢業,現在在陸氏擔任營銷部經理,交往過x個男朋友,現任男友是英國司徒家族長子司徒尚軒,關系定在十幾日前,千式總裁千金千戀夏是你的好友。”約克森勾起了然于心的笑容,“dear,我想,我沒說錯吧!”
“你——”付筱年憤怒而驚恐的看著他,“你,你調查我?。俊?
“你認為,我會因為你母親跟她家族的三言兩語,而娶一個毫不認識的女人么?”約克森反問。
付筱年認同,接著漲了底氣說道:“那既然你不相信我,為什么你還要娶我,為什么你要同意跟付瑾之的這樁交易!?”
“在沒見到你之前,這樁交易本來就是個未知數,再見到你之后,我就完全推翻了我之前那些愚蠢的想法?!奔s克森攤掌,感興趣的看著付筱年,“女孩,你值得我為了你,同意這樁不平等的交易?!?
付筱年摸了摸手臂,一陣雞皮疙瘩涌上,頓時無力的翻了翻白眼,“可是,我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會嫁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了吧?!?
“難道你不怕,你不嫁給我,付瑾之會付出什么代價么,我會怎么對付她么?”約克森不笑反問。
“那你覺得,一個賣了自己女兒的母親,我應該尊敬她么?”
“不錯,我欣賞你!”約克森鼓掌,“我的眼光果然沒錯,你拿得起放得下,確實夠資格做我約克森的妻子?!?
“你別忘了,你已經娶了十幾任的妻子了,而且你不覺得你的年齡已經可以當我的父親了嗎?”
“這些都不是問題!”約克森瞇起了藍眸,平凡的五官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唯一的就是上位者的氣勢,“我覺得我跟你很相配!”約克森指指彼此。
意思就是,我覺得我跟你相配就行了,別人都是浮云,管那些做什么?
付筱年簡直被這人的厚臉皮氣到發指,頓時怒吼道:“該死的,你聽得懂人話不,我不覺得我跟你相配,一點也不覺得,我也不可能嫁給你,打死我都不可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脖子上瞬間卡上的那雙手漸漸收緊的力量,疼的臉色發白,約克森危險的聲音漸漸靠近,同時,手上的力道也在漸漸收緊,“女孩,雖然我喜歡你,但是這不代表你可以任意的挑戰我的威信,還沒有人敢這樣說過我!”
付筱年已經痛得死去活來,臉上青白交加,只能不斷的拍打著約克森強壯的手臂,“放.......放手.......”
“那你收回你剛才的話!”
約克森的氣息有著中年男人粗重的味道,登時讓付筱年清醒了幾分,“不,我.....不,”她極其艱難的說出這三個字,喉嚨像被繩索緊緊掐住一樣,透不過去,每動一下,就是扯心的痛,“即使.......我.....死,我......我也不......不會......嫁.....嫁給你......”她堅定的眼神望入約克森危險的獸性目光中,付筱年仍不退卻。
是的,這一生,她非司徒尚軒不嫁,要嫁眼前這個男人,除非她死。
這樣想,付筱年漸漸放松了身子,任由后者的手指越收越緊,要死了吧,死了也好,死了她就不用嫁給這個男人了,她不會違背她的誓言,只是,她的尚軒......
“想死,沒那么容易!”約克森看著她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頓時松開了卡住她脖子的手,改成了扳住她的下巴,他獸性一樣的目光像是要望入她的眼底,“在我的手上的人,只有生不如死這一種選擇,想死,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嫁給我,這是命令,你只需要服從,對待叛徒,我通常只有一種做法,對待不聽話的人,結果也同等,那就是讓她嘗盡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彼穆曇敉蝗环诺幂p柔,“女孩,想好你該說的答案了么?”
付筱年倔強的看著他,就是不說話,她的嘴里,不會吐出任何他感興趣的字眼的,但是她可以確定,她的一個不小心,會在他的手上送命,她現在應該做的,不是悲觀,而是等著尚軒來救她,他說過的會來,就一定會,她應該保留著她這條命,而不是跟他硬碰硬。
“我想上洗手間,”在這個關頭,付筱年只好故作而言它,約克森微愣,他是越來越摸不透這個女孩子的想法了,但是這樣,游戲才會更加精彩,不是嗎?
當下說道:“去吧,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他的氣息像蛇芯子一樣爬過她的脖頸,“不要做令我失望的事情,因為結果,不是你可以負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