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住證是帝國統(tǒng)治穩(wěn)定的核心。www.vodtw.net
整齊劃一標準化的帝都,不僅僅是為了給外地前來的土包子們一場徹徹底底的現(xiàn)代化教育課程,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現(xiàn)今,不說別的,單單下水道系統(tǒng),還有自來水系統(tǒng),可以爆炸掉這世界任何的建筑了。
田川繪里香,或者說鄭里香的一半血統(tǒng)是日本人,雖然是低級武士之家,但是,繼承了日本人恃強凌弱的性子,趙佳人雖然有些窮兇極惡,卻也老老實實照辦,自己回家去了。
她已經(jīng)開始適應了一些在帝都的日子,起碼這里的排水系統(tǒng),及時方便的飲水都使得她完全習慣,也有些不想走,也去詢問過適合她身份的宅子有沒有出售的,當然了,那種東西都得先記著長老們啊。
“小姐,東西拿到了。”
所租的房間內(nèi),鄭里香看了看,這是一個硬紙板類似的東西,只有自己的小手大小,面卻印著許多字跡,背面是天朝人民共和國暫住證,正面是她所報去的姓名,性別,年齡,暫住地,官府的效率很高,交了一個銀元的工本費,得了這么一個身份證。
但是,最讓她驚訝的,是那照片,完完全全的將她本人的樣子完全顯現(xiàn)在面。
當時登記的時候,確實也是要求鄭里香脫下紗罩,將身子坐在一個凳子,等了一下后,那個漢子揮揮手,才讓她起來。
當然,她也見到了那“主任”當初拿給他看的,“主任”在帝都居住多年,早已習慣了北方生活,自然直接辦了帝都的身份證,嗯,而且還是二環(huán)以內(nèi)的住址,這在后世簡直是牛逼到爆表的牛逼啊。
在21世紀的后世,你一說自己是帝都的身份證,那幾乎都是貴族的象征了,當然了,這個時代他們還不可能傾斜性的向帝都百姓提供高出其他地方人民的醫(yī)療,衛(wèi)生,教育資源,但以新城區(qū)的建設來說,足夠可以收買一大群人了。
鄭里香摸了摸這暫住證,自己在面的照片簡直栩栩如生,事實,這是她第一次在照片認真觀察自己的臉,之前在來帝都之前,哪怕是以天朝第一海盜之家,可以買到的洋人的水晶鏡子也是模糊不清,遠不如帝都正開始少量販賣的可。
“真是無所不能啊。”鄭里香想了想,對那主任說道:“傳信兒,不要讓我爹和我哥來了,繪里香自己與這些人談話的好。”
那主任稍稍一驚,田川繪里香也是鄭里香,乃是鄭家的公主,但也是女人,而且還是有一半日本血統(tǒng)的人,之前天下大亂,她挺身而出幫著家里東奔西跑,這倒也很受這些老臣子敬佩,在他們看來,小姐也不必參與未來繼承大位的糾葛,人也立,跟著她混日子,對未來是有保障的。
但是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奪權?可是也沒見過奪權要奪在帝都里溝通大佬的權位啊。
鄭里香慢慢說道:“這些人畫影圖形的本領簡直匪夷所思,那么一瞬的功夫,我的臉已經(jīng)如此清晰的照在面,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
主任想了想,說道:“這是為了管理好市容吧。”
他想著之前辦身份證的時候,自己聽那干警說話和諧的說法,事后才知道,那是貨真價實每日住在皇宮里的長老在辦差啊,后來換成了原本帝都里的差役,卻也是聲音柔和,辦事從不敢收什么銀子,簡直是堪稱廉潔奉公的典范。
鄭里香看著這個只會花她鄭家的錢和各種前朝大佬吃酒來往的廢人,嘆息一聲,說道:“這個東西既然在人家那,我也在這朝廷的人里,掛了號了,今后一旦朝廷想捉拿我,不必花費太大的力氣,將這東西再做起來,起畫影圖形那種捕風捉影的東西,要完全一樣,簡直是輕而易舉。”
那主任也是一震,慢慢說道:“這,屬下豈非不是也要……”
他自然不敢說,自己家怎么辦,表面,自然也是要維護好鄭里香的利益,馬說道:“那屬下馬讓人護送小姐南下去吧,嗯,今晚走,屬下……在此殿后。”
他打定主意,把自己的家小也加在其,只要保住了這位小姐,最起碼鄭老大必然是要管自己家的榮華富貴的,至于以后,誰知道呢。
鄭里香憐憫的看了一眼,說道:“偌大的朝鮮,一個月亡了,一日之間可以往返帝都與南京之間,也是說,真要抓咱們,咱們往哪去跑?”
那主任也是一愣,說道:“咱有海船。”
“不要老巢了嗎,福建天生的糧食不夠自己吃的,跟著我爹吃飯的也有萬把人,天天在大海吃魚嗎。”
鄭里香低著頭,想了想,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得把這件事告訴我爹,之前哥哥試驗過,在南京裝一個有暗記的米袋,當天果然在帝都,那力工見到了那么一個米袋,你說這意味著什么?他們想去福建抓我爹,可以抓他。”
主任也不是傻子,聽明白這分析,已經(jīng)完全清楚,合著他們這群人,一直都在長老會眼里,之前之所以不辦他們,只不過是覺得時機不對,不然的話,和那山西八大皇商一樣,被抓住后,作為國安局改造的,以科學武裝起來的刑訊隊伍,不打人不罵人,用的是現(xiàn)代化化學知識,將八大皇商的家族連根拔起,連外宅妓女和生的娃娃都抓了回來,至于藏在各地的銀子更是一干二凈。
范永斗等大商人,那原本是北地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人物,也許在財力不如獨霸海域的鄭芝龍有錢,但論起影響力卻也是不差,起碼論山西會館的影響力,可是非常驚人,即使是這樣,長老會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得徹底。
主任也是一陣懊悔,他本來還覺得,看著那八大皇商完蛋,山西會館原本囂張無的老西兒商人和士子也都喪氣了,心底開始得意洋洋,但是沒想到的是,如果長老會用他們對付范永斗的招數(shù)對付他們,誰擋得住?
主任傻在那,說道:“小姐,那該如何辦理?”
鄭里香想了想,說道:“等下我寫封密信,你今日趕快送回福建吧,要加急,說明帝都的新事,全都說了,重點說下,他們新近發(fā)出來的,這種可以將人像直接畫影在硬紙片面,之前我爹應該知道了,他們有日行千里的飛船了,我爹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那主任看著他,說道:“可是,小姐,如果……如果官府突然來抓咱們,那怎么辦。”
鄭里香撇了他一眼,似乎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又如何,打是打不過,官府想對付我們,自然沒得反抗,不過,說一千道一萬,不是為了錢嗎,本小姐有的是錢。”
這話說的威武霸氣,那主任看著也是心服,慢慢的道別,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腳步都不穩(wěn),似乎心在想著許多心事。
鄭里香看著他,似乎有些看著獵物一般的審視,面對趙佳人的時候,她是綿羊,但對著她爹的屬下,她是老虎了。
嗯,一只漂亮而大胸的母老虎。
每個人到達帝都后,都有不同的感受。
根據(jù)之前,許多長老會合計出來的規(guī)劃,帝都舊城區(qū),也是通常所說的“老北京”,基本是收歸國有,用作各種事業(yè)單位或者長老們自用,畢竟,對于長老們來說,舊城區(qū)的一切建筑物不僅僅是住房,而是相當于物的好東西,歷史的保護不力也許還可以怪罪當年的國防建設,但是到了這里,舊城區(qū)的這些建筑當然是要重新規(guī)劃,外加好好維護,起碼,如何在舊式宅院和現(xiàn)代化生活改造之間進行尺度的把握,絕對是非常考驗人的。
山西會館算是帝都較大的會館了,這也是有原因的了。
歷史,由于需要安撫蒙古人的緣故,所以在山西大大的發(fā)展口外通商,富了一大群的老西兒商人,不過可惜的是,這些“先富起來”的人非但不感激幫他們發(fā)財?shù)拇竺鞒炊X得大明朝的各種政策,耽誤了他們賺錢,于是在搞東搞西的想滅亡大明。
當然了,山西商人距離帝都距離較近,也較依賴疏通帝都的關系,人多勢眾,幾個條件相加后,在舊城區(qū)里,山西會館是一個不小于那幾位當朝名臣大宅子的龐大建筑群。
之前查抄八大皇商,山西會館自然首當其沖,直接倒了霉,時候長老會倒也不搞什么株連九族的破事兒,也將不相干的人的財物歸還,自然也是得到了感激,在所有的個人房產(chǎn)之,山西會館交換的最痛快的,從頭到尾沒有添半點麻煩,畢竟山西人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自己沒有被牽連已經(jīng)是運氣好到爆炸了,現(xiàn)在人家好說好話的換房子,自己再不識相,那可是真找死了。
總的來說,在進行了八大皇商和庫吏們的徹底抄家后,長老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資產(chǎn)負債表居然略有盈余。
在山西會館的一間大屋里,這里似乎經(jīng)過了改裝,門窗結實,只有天窗透著陽光,這里占地很大,人多了也不氣悶,可見,是非常好的活動場所。
清晨天不亮,一個膀大腰圓的女子走了進來,她不等什么,開始喝起來:“李盈愛,金xi善,金智賢,章娜拉,厲孝利,根盈,林允兒,一個個小浪蹄子,昨晚挨的鞭子還沒受夠嗎!”
隨著胖女人的呼喊,原本在地打地鋪,睡著厚厚席子被褥的一群女孩子們,已經(jīng)如同驚慌的小鵪鶉一樣,這么蹦了起來。
只見她們穿著的衣服很少,不過雙手卻是用綢子綁起來,似乎是傳說,為了防止女孩子晚睡著后,抓癢把皮膚弄破,弄得不完美而進行的設計。
她們站起來后,卻是先互相幫著,將各自捆綁起來的手解開,站成排,鞠躬說道:“嬤嬤好。”
那胖女人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她以前是山西大同被自小訓練的妓女,也是紅過,之后年老色衰,卻被范永斗看,讓她在帝都幫著處理女人的事情,專門訓練各式各樣的妓女進行“攻關”高官或者貴胄,范永斗倒霉后,認為她“沒有血債”,雖然對小姑娘兇狠,卻也是“行規(guī)”,認為那些小女孩需要磨礪才能“成才”。
范永斗再賣國,也不可能把這么機密的事情,告訴這么一個人,因此得到了釋放,不過,這女人終究沒什么生活技能,放出去后,好像只能去妓院里禍害人。
暫時來說,他們自然無法取消妓院,于是也導不如疏,先是將原本大明朝廷官辦的妓院教坊司直接解散,各位妓女都給了遣散費,如果沒有地方去的,可以給安排工作。
當然,這胖女人自然得到了“留用”,并且做的很是賣力,起碼將朝鮮精挑細選的百來個小女孩管理得井井有條,每日惶恐不安唯恐挨打,爭先恐后的完成著布置的任務。
她揮了揮手的木桿,似乎下一刻要打出去了,卻也沒有動手,反而很是和顏悅色,說道:“好了,今日是家政練習,你們都要學會,當長老們勞累一天了,回到家的時候,該如何用你們的身子服侍他嗎。”
林允兒喘了喘氣,她實在被打怕了,也是在幾個女孩最為聰明此時馬說道:“長老,您回來啦。”
“不行,要說得騷媚一點,再來。”
林允兒忍住哭,站在那,說道:“長老,您回來啦。”
“還好,下一句。”
林允兒咬咬牙,說道:“是吃飯,洗澡,還是先吃我……”
一切都有緣法,當做如是觀。
此時此刻,姜大哲卻已經(jīng)開始了自己的教學工作,他本精通漢語,認罪態(tài)度也好,屬于可以改造的朝鮮平民,雖然整個朝鮮,真正的朝鮮平民已經(jīng)太少,但還是有的。
他面無表情,站在不大的講臺,面前都是原本根本不允許讀書的平民子弟,不過,心情還是可以陳靜一會,慢慢的說道:“每日保持個人衛(wèi)生,飯前便后要洗手,每周至少洗澡一次,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