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黛玉咬咬牙,作風大膽的跌入錢小豪懷抱,說道:“大人,這主持老爺的臉都嚇白了,你別嚇唬他了。?”
說著,還不斷的揉捏討好。
錢小豪沒見過這陣仗啊,無奈的推搡一下,想了想,說道:“你這是干什么,哈,好了,沒人打算搞你啊。”
他對那大和尚說道:“你不必亂猜疑,朝廷的政策是一貫的,對了,怎么說的來著,絕不冤枉一個好人,哦,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
那胖和尚臉色發白,說道:“大人,我是良民啊。”
“良民,都是良民,可沒有暴民,朝廷養我們有什么用,所以,我們的衣食父母,是那些暴民啊。”
胖和尚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能繼續迎口道:“是了,是那些暴民,暴民。”
錢小豪暗暗冷笑,不過不動聲色,說道:“前幾日的大火你知道吧,是那些聞香教干的。”
胖和尚看了看,說道:“那我等……”
錢小豪說道:“你們老實聽令,現在面可是非常不高興,這聞香教是要倒大霉,才開始亂咬的,你們老實點別摻和是,當然了,我找你也沒別的事兒,聞香教咬你們,你們得咬回去啊,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被這些山東人把咱們帝都人看扁啦。”
胖和尚聽了如得大赦,連忙說道:“是了,那些聞香教可惡的很,我等自然是有他們的把柄在的。”
錢小豪慢慢說道:“那慢慢來吧,反正你們也得做生意不是。”
這已經是應付普通商戶的態度了,不過這個時代,所謂的和尚廟已經等同于各種生意了,他們有田地,雇傭小廝,開當鋪,基本是一個個工商聯合體的架勢。
反正大家各取所需,都是如此,那大和尚此時已經走投無路,門外游蕩的家丁們可不是假的,想到那些被戴了綠帽子的丈夫們正在策劃如何弄死自己,他不寒而栗,卻又無可奈何,人家可是師出有名,連官府都管不了啊。
錢小豪說道:“那你還等什么,趕緊反擊啊,還有那訴狀也遞去,一切都是聞香教的錯兒,那你也別傻站著,反擊啊。”
胖和尚漲紅著臉,說道:“好的,大人,我了解了,我這找人寫訴狀,告那聞香教欺世盜名,壞事做盡,我等一定去告他,嗯,這里有些茶水錢,還請您收了,還有另外給局里其他大人的,也請您一并帶去。”
錢小豪看了,也是暗暗冷笑,不過沒有太過表現出來,這些禿驢還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此時卻是如此的作死,不過,讓他們開始跳起來也是早在算。
“錢不必啦,現在不像老時候,都是公事公辦了,這錢我也不拿回來了,當做官府的懸紅,抓到聞香教的首腦,當做你們給線人的酬勞,如何?”
胖和尚不知是計,此時自然是更有主意,開始將這些全都付諸實踐了。
他在心暗暗打算,既然如此,滿世界宣揚,之前散步謠言的是聞香教的妖人,面全都是污蔑,污蔑!誰能幫助寺里抓住這些妖人,大爺通通的有賞啊。
新帝都的地面其實不小了,不過重新整修的小區卻是非常容易聯系,消息傳遞的很快,哪怕是每日勞作的老百姓,在知道了抓住了聞香教妖人可以得到多少錢后,也都是怦然心動,一時間,不說真正的聞香教了,是有個把嫌疑的,偶爾有人喝醉酒后神神道道的說話,也被渴望發財的老百姓扭送去了官府。
當然了,許多人也此釋放,雖然也有坐地炮在不斷鬧事,不過大體還是很好的,當然了,在帝都也開始了一股對聞香教喊打喊殺的氛圍,不說別的,五千兩銀子啊,足夠可以讓一個溫和的老農變成吃人博士漢尼拔。
那些和尚也都被發動起來,他們不在宗教區坑蒙拐騙了,而是跑去外面,是在那些居民區之間溜達,當然,他們沒敢違反不得在化廣場之外的地方從事活動的禁令,而是開始宣傳聞香教的各種破事兒,其實大部分大家都是門清,不過可以這樣一家家了解清楚,慢慢尋找的,也是這些“業內人士”了。
一時間的聲勢倒也浩大,同時各種科普讀物被傳播,其實聞香教以及其他國式宗教,大多數時候玩的都是新式科技的把戲,很有一些當代科學家的意思,各種物理,化學特性的東西被他們記錄下來,作為蒙騙無知群眾的手段。
如果歷史沒有打破的話,這些人會在日后洋人出現后,各種新式科學進入,人們漸漸發現原來這些把戲都是一些科學現象而已,然后,是反撲而已。
周大虎自然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回到那小屋內,請示“圣女”的吩咐。
“那些和尚瘋了嗎,我們沒有指名道姓,只不過是打算渾水摸魚,讓大家伙可以在帝都開買賣而已,結果他們非要在帝都獨占嗎,真******讓人看著有氣!”
現在的帝都,誰都在傳說,是那些和尚買通了宮里的長老,花了大本錢,買了一個帝都壟斷的傳教權,對于這些市場是完全的吃干抹凈,和從前那樣你在明我在暗,大家一起發財的盛況是沒得了。
不能不仇恨啊,這帝都是一日繁華如一日,單單是那些店鋪,都是日進斗金的買賣,而且得了新式化妝衣服的女人們,也是個個看著水靈。
想到只要忽悠一家愚民,將他家家產騙光,妻女騙到床玩弄,任這些聞香教的香頭們想到激動,但眼前大把發財機會,但是不行,哪怕放火之前,特意去說了許多家,什么水火之災的說法,效果也差勁的很。
對于聞香教來說,這還真是個問題。
之前神棍們雖然也有生意的爭執,不過市場大的很,搶生意的機會不大,暗地里不可能沒勾結的和尚和聞香教們,自然是和氣生財。
但是帝都現在,生意最好的是這些和尚了,他們為人無恥,還能忽悠,起道教得道成仙這種較云里霧繞的玩意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花錢贖買東西,塑個金身佛像,修個門檻,可以來世做個地主老爺,簡直是親民價的好買賣。
真心可以理解,為什么佛教可以如此繁盛,畢竟太過復雜的玩意兒,普通老百姓的智商和教育經歷基本難以理解,反而是這些又土又爛的玩意兒,各種邪門宗教,廣受好評是很容易理解的,因為他們配看那個啊。
不說別的,賺了錢的某些人,完全不把這份情誼記在長老會身,而是轉頭拜佛,認為是那些毫無力量的泥塑帶給他們的生活,這樣的人,你怎么和他說理?
聞香教和佛教,在理論,目標客戶群差不多,做的是現實不如意,或者現世很如意,但是希望下輩子也過得很滋潤的人的生意,因此,現在可大大的沖突起來啦。
周大虎卻是心有底,他之前印刷傳單,還是通過一些人去散發,都方便的很,甚至還得到了暗的幫扶,才能在幾天之內引起巨大風潮,這年頭,哪有人是干凈的,只不過是大家彼此不說容易,真攤開了說,都是死罪啊。
“護法,我看,不如咱們慢慢撤離帝都吧,這兒不是久留之地啊。”
周大虎硬著頭皮說道。
“這,來得及嗎,我們可是花費很大才打進來的啊。”
帝都各項制度雖然還沒有完全完備,但是對于外來人員的監控已經遠超古代,起碼對于聞香教來說,很麻煩。
在聞香教的邏輯里,你對一個教徒好,他不會感念你的恩情,而是認為都是他的帝派你來幫助他的,你本人跟一根木頭沒什么區別,和牲畜一樣,死了也是帝的命令,殺光你全家,也不過是宗教僧侶的一句話而已。
這是宗教,但是到了這帝都,一切都太不方便了,每日在小區里閑著無事的老太太太多了,廉價糧食養活出來的富裕勞動力,老太太們自然是閑得無聊,在小區內四下打聽,什么誰家的兒子又發財了,誰家的姑娘出落得水靈極了,反正什么都門清。
尤其是個小區新培訓出來的小娃娃,開始進行人口登記,雖然偽裝一下,依然可以混過去,但是諸多事務自然是不方便的。
為了應付這些,護法已經花費了不少“投資”,讓支持他的一些聞香教大香頭也是出血不少,但是始終打不開局面啊。
實在沒辦法了,護法咬咬牙,說道:“我看,不如去把最后的證據散出去,那些和尚給誰家戴綠帽,咱們不是都有記嗎,我看,一下子亂起來,才好渾水摸魚。”
這可徹底得罪死人了,周大虎可是徹底猶豫起來了。
之前他被抓住后,幾乎沒有花費時間全都坦白了,不過很快成為了“污點證人”,日子倒也過的,他雖然不知道最后會如何處置自己,但也知道,現在聞香教基本已經被盯緊了,人家想什么時候動手,都是一個也別想跑。
這樣的話,如果真這么做了,那可是得罪了城里的大戶了。
城里的大戶在之前的土地大轉讓之,受益其實不壞,長老們用一二的例交換房子,給的他們返還的小樓不少,當然了,更多的人是把房子換成錢跑路,這一點,除了某些身份特殊的人外,基本都是愛留留,不留滾的架勢。
但留在帝都的人們,待遇也是不壞的,雖然官職不會給他們,但是世代積攢的財富,足以在帝都做個闊佬了,不說別的,一旦曝光了他們戴綠帽子的實情,那是徹徹底底的打臉了,而這種打臉,那是不留任何余地的打臉啊。
誰見了這種打臉不會瘋狂?
關鍵是,如果真這么干的話,動手去做事的還是他周大虎,何苦來呢。
周大虎忽然說道:“護法,不如這樣,我們找那禿驢,好好談談,同時,也該準備準備,萬一談不成,把人聚攏起來,準備先離開帝都吧。”
“嗯,談談也好,至于人嘛,你先去幫我買車票,咱們先坐車去天津衛。”
聞香教也與時俱進。
這是當然了,能當邪教頭目去忽悠的,肯定不是蠢人,不說別的,那些高原的喇嘛,牧民得病了,都是念幾句經,說的是,你不誠心,所以佛祖要考驗你啊,而他們自己得病,卻是耀武揚威的跑去醫院,推開前面排隊的人,優先看病去了。
人家不傻。
周大虎思前想后,還是按照那位錦衣衛的大人所指點的,要求護法與那寺的和尚去談判。
護法卻也是咬咬牙,說道:“找那和尚有什么用,關鍵還是想辦法攀附那些有實權的長老,人家一句話頂那些禿驢一萬句!有他們一句話,咱們在那廣場開買賣,到時候不是日進斗金嗎,總好過走街串巷去對付幾個無知老婦。”
周大虎一陣暗嘆,要完成那錦衣衛大人的任務,似乎并不輕松啊。
于成龍艱難的舒展一下肩頭,他伸展抱負,一展所長的想法,真是做不到了。
自從恩科考試結束,他榜有名之后,卻是被安排了所謂的培訓,而所學的東西是許多表格,還有各種記賬的方式,勉強分到了帝都新城區城市管理局做一名副科長,不過他頭的人都是真正的老兵,不通墨,心雖然腹誹,卻也是勉強在工作,算是要看看這些神人是如何治政的。
他今天在做的事情是統計之前火災的損失。
在東單發生的火災,造成的人身傷害不大,以后世那個量級設計的城市,對于人口還沒有超過百萬的新近建設的新城區來說,還是非常寬裕的。
不過,到底還是燒了不少店鋪,乃至于有的商戶,將有無良客人趁亂偷東西的罪名也怪在面,七嘴八舌的要求記錄下來。
人都門清,既然記錄損失,那記錄的越多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