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倧,王成也不好讓他起來,因為一旦這樣說了的話,就顯得李倧跪的是他了。
尷尬的朝著李倧拱了拱手,王成開口道:“老王他還沒起來,你們就別跪在這個,你們看昨天召來的勞工都跪地上了,誰給我修碼頭啊你們說是不是。”
李倧看了看跪在泥水里的朝鮮勞工,沖手下揮了揮手,自己卻并沒有站起來。
“趕緊讓他們起來干活,可不能讓小伯爺等著了?!?
手下的一個官員立馬跑去把勞工喊起來干活,完了自己又跑回來跪在了李倧的身后。
“小伯爺你看這樣行了吧,我這還有一顆百年老山參,還望小伯爺笑納?!?
說完李倧就從身后的侍從手中接過一顆百年老山參,然后雙手高舉過頭頂。
李倧聽見王成叫王承恩老王,由此判斷王成的身份絕對不會比王承恩低,很可能要比王承恩還要顯赫,所以李倧毫不猶豫拿出了一株百年老山參給王成,要不是王成不姓朱,李倧甚至懷疑他是皇族。
王成看了看李倧手上舉著的老山參,朝李倧笑了笑。
“我可不敢跟老王搶這玩意,他收了還要回去帶給陛下呢,到時候陛下一怒之下要砍我腦袋,我不就虧大了?!?
李倧聽完王成的話,眼睛更亮了,這娃娃語氣中對大明皇帝并沒有太多的敬畏,那么王成的身份絕對是大明開國勛貴之后,也只有常年跟皇室通婚的他們,才不會對皇室有太多的敬畏。
“小伯爺收的起,這也就是一顆人參而已,以小伯爺的身份完全受的起,想王公公也不會跟小伯爺計較才是?!?
聽著李倧的話,王成知道他又誤會自己的身份了,也是,這么小的伯爺,誰都會認為他背景強大。
“呵呵,我可沒有什么身份,說起來我還要叫你一聲世叔呢,我的岳父是尚豐王?!?
尚豐王?李倧擰著眉頭想了半天,突然眉頭一抬然后看向王成,面露疑惑的問道:“琉球王?”
王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副悲涼的模樣。
“岳父他已經被薩摩蕃人殺害了。”
原來是一個琉球國的駙馬啊,還是一個死掉的國王,琉球國他還是知道的,被薩摩蕃三千武士一戰而滅,說實話李倧還真瞧不上琉球那個小國。
就在李倧以為王成是來求大明幫忙復國的,這樣的琉球人不要太多,幾十年無數的琉球使者都在祈求大明出兵幫忙,然后這個王成機緣巧合下巴結上了王承恩,被帶來了朝鮮,正準備嘲諷兩句,誰知道王成突然面色一冷。
“不過那幫薩摩蕃人已經被我趕下了海,等我得空了去問問倭國那個可憐的天皇,德川家康已經跋扈到了這種程度嗎?”
王成說的輕描淡寫,但還是把李倧嚇了一跳,李倧出生的時候正是“壬辰倭亂”的后期,所以他從小就在長輩的轉述中了解到了倭人的強悍戰力。
如果王成真把薩摩蕃人趕出琉球,那么最起碼得手握重兵,在想起王成叫王承恩老王,那么很可能尚豐王把女兒嫁給了大明勛貴,這也是為什么王成是大明的呂宋伯了。
“想通了”這一點,李倧把腹中的嘲諷又硬生生的噎回了肚子,把收回了一半的老山參又偷偷的舉了起來。
“倭人著實可惡,幾十年前就窺視我朝鮮,的虧大明天軍庇護,不然我這區區小國就要亡了。
如今大明受建虜襲擾,我朝鮮小國也想為大明盡忠,可惜我朝鮮國小民寡,丁卯胡亂建虜在我朝鮮燒殺搶掠,逼不得已我們才跟建虜簽了城下之盟。”
李倧開始了自己聲淚聚下的表演,以期望眼前的這個小娃娃能在王承恩面前給自己說幾句好話。
“那么世叔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咯,這就好,老山參你還是留給老王,老王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要起來了,我先回去了,要跪應該也跪不了多久了,一會再聊吧。”
說完王成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離開了碼頭,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這到底是誰家的伯爺,似乎不太愿意給我們透露身份,只一個琉球駙馬可沒有這么大的威勢。”
對于李倧的疑問,身后的官員都面面相覷,這幾年跟大明都斷交了,使者連登州都很難過去,還怎么獲取情報。
一眾朝鮮君臣就這么忍受著海風,一直跪到了日上三竿,才從船上下來一個小太監。
“王公公,讓你們上船飲宴,不是官員的留下,咱們王公公可不是什么人都招待的?!?
小太監頭都昂到天上了,而李倧反而大喜,猛的往起一站,誰知道跪久了腿早就麻痹了,兩腿一抖就栽到在了海邊的淤泥里,嚇的一幫護衛手忙腳亂的把他給扶起來。
李倧趕緊換了一套衣服,這也的虧他早有準備,因為他考慮到跪在海邊會弄臟衣物,所以早就一人準備了一套朝服。
李倧可不知道王承恩擺的是鴻門宴,看見王承恩后還是一個勁的拍馬屁,而王承恩也來者不拒。
今天王承恩的態度好了很多,到不是朝鮮官員的馬屁起了作用,因為王成告訴他今天要將朝鮮高層一鍋給端了,他才配合表演。
面對李倧等人的敬酒王承恩依舊不是誰都搭理,只是給了朝鮮一些重臣的面子,就這樣朝鮮重臣也是激動萬分。
酒過三巡之后,王成終于給了王承恩一個眼色,王承恩看到后就走到了李倧的身邊,把左手放到了李倧的肩膀上。
“跟建虜宣戰吧,大明愿意原諒你的過錯?!?
李倧還在得意王承恩跟他的親熱呢,王承恩一句話把他給說的跳了起來。
“這,這,這,建虜兵強馬壯那是我小國能夠抗衡的,還請天使體諒啊!”
王承恩沒有去跟他辯解,抄起一個酒杯就摔在了地上,然后手中的睚眥一號左輪就頂住了李倧。
瞬間船艙的窗臺從外面被打開,一批王成的護衛沖了進來,個個手持睚眥一號左輪指向了一眾朝鮮官員。
摔杯為號雖然老套,但十分好用,李倧還想說什么,突然一個大臣尖叫起來。
“大王不要答應他們,大汗是不可戰……”
“嘭,嘭,嘭,嘭”一陣槍響,這個親女真的大臣被打成了篩子,王成吹了吹睚眥一號左輪的槍口,然后掏出一個上彈器把子彈又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