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清徹底占領熱蘭遮城后,第一個得到熱蘭遮城被張日清攻占消息的并不是王成,而是離著荷蘭人極近的鄭芝龍。
半夜里熱蘭遮城的炮火響了一夜,直到快四更的時候才平息了下去,鄭芝龍這才安心的睡下。
但鄭芝龍剛剛睡著,都還沒來的及做夢呢,就被一陣急匆匆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哪個不長眼狗東西,一點規矩都沒有,給我拉出去狠狠的打。”
只聽見外面“噗通”一聲,被嚇的半死的侍衛一下就跪在了門口。
“不好了鄭將軍,荷蘭人,荷蘭人完蛋了。”
“老子好的很……你說什么!”
鄭芝龍被嚇的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清晨的寒冷,衣服都沒披就奔到門口,然后一把就拉開了房門,一伸手便揪住了侍衛的脖子,將他拽到自己的面前。
“荷蘭人怎么了?”
“荷……荷蘭人完蛋了,王賊的人在不久前攻下了熱蘭遮城,荷蘭人都在逃跑,現在王賊的戰艦應該正在追殺逃往海上的荷蘭人。”
兩個時辰,只用了兩個時辰荷蘭人就完蛋了,熱蘭遮城他可是經常過去,如果讓他進攻估計最少得十萬人,打了半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拿下來,怎么兩個時辰就被那個小屁孩給拿下了,鄭芝龍怎么也想不通。
氣憤的鄭芝龍一把就將侍衛推倒在地,這時一陣冷風吹來,讓他猛的打了一個冷顫,然而此時的他心中更是寒冷。
“趕緊派人去把二虎他們幾個喊來議事,他娘的,把昨天出去打探的探子全部叫過來,我要問話。”
鄭芝龍則回到榻前將衣物穿戴整齊,然后又披上一件貂皮大氅才感到暖和起來。
鄭芝龍來到議事大廳的時候其他將領并沒有到達,反而是他第一個到來,當然在這里等他的還有幾個昨天派去查看戰事的探子。
鄭芝龍陰沉著臉走到自己的大椅旁,煩悶萬分的往上一坐,對著幾個探子就詢問起來。
“都說說怎么回事?那幫荷蘭海盜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怎么就一天都沒撐到,兩個時辰,只有兩個時辰啊,為什么就被那個小屁孩給打敗了?他們就算是一群豬,兩個時辰也砍不完吧!”
聽到鄭老大的問話,一個矮小的漢子被推了出來,見鄭芝龍心情不太好,他顯得有些緊張,不過他更不敢耽擱鄭芝龍的時間,慌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管。
“回鄭將軍話,這是小的手下的探子用信鴿送來的密信。”
那探子跪在地上雙手托起密信舉過自己的頭頂,鄭芝龍身旁的侍衛上前將竹管拿過來遞到鄭芝龍的手上,鄭芝龍拆開一看。
“王賊之兵天上來。”
“天上來,什么意思?”
鄭芝龍哪里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那探子見鄭芝龍逼問,也只有講出了自己的理解。
“鄭將軍,小的昨天晚上就在荷蘭人的碼頭旁邊,打起來之后除了海上打過來的炮彈,小的跟本就沒有看見王賊士兵攻城的身影。
后來小的親眼看見荷蘭人的彈藥庫就那么憑空爆炸了,然后大量的荷蘭人戰船就出碼頭逃跑了,小的大膽的往近處靠了靠,就看見王賊的人都已經將剩下的荷蘭人給俘虜了,怕被他們發現我就趕忙回來匯報了。”
“你們去賬上領賞吧。”
探子匯報完了之后,鄭芝龍也只能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這時候鄭芝虎他們也都趕了過來,鄭芝龍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鄭芝虎。
“二虎,你們看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鄭芝虎他們都是疑惑的傳看這張紙條,任憑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剛剛探子說王賊的兵丁是突然出現在熱蘭遮城里面的,而且荷蘭人的彈藥庫也是突然爆炸的。”
聽見鄭芝龍給出的線索,鄭芝龍手下的一名幕僚滿臉擔憂的站了出來。
“將軍,京城有一個傳言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聽見幕僚這么一講,鄭芝龍也是神情一震。
“你是說那個傳言是真的?”
鄭芝龍這樣一說手下的海盜頭子們也來了興趣,紛紛詢問到底是什么傳言。
鄭芝龍朝幕僚點點頭,幕僚就開始給眾人講那個佛眼用神光活活燒死魯正明的事。
聽見那百戶在佛塔上被燒的骨頭都酥了,一個個都開始全身發冷起來。
“哪為什么我上次攻擊他的時候他沒有用神光燒死我,不過他那種紅色的煙霧讓我的士兵痛苦了好幾天。”
鄭芝虎想著王成要是也用神光燒他,也是有些心有余悸。
“也許是那種佛眼并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吧,也許動用一次需要很長時間的間隔,昨天晚上荷蘭人彈藥庫的爆炸,我估計他就是動用了佛眼,我們的探子才會說王賊在天上。
所以我建議鄭將軍趁著王賊把兵力投到荷蘭人那邊,我們去偷襲圣多明哥城,一舉把那個小妖怪給殺,不然等他恢復了佛眼的能力,我們估計很難抵抗,畢竟我們的城堡可沒有荷蘭人那么堅固。”
聽完幕僚的分析,鄭芝龍覺得還真是那么回事,這家伙可不是一個糾結的人,“嘭”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
“二虎,你去發江湖令,讓附近所有的江湖朋友都去北島,但凡是過來幫忙的兄弟一條船老子給一千兩銀子,老子要跟那個小屁孩不死不休,三豹你們去集結能調動的所有兵力,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鄭芝龍可不會讓王成溫水煮青蛙,自從被罷官之后他就越來越被動了,本來還指望熊文燦讓朝廷重新詔安,可這個小屁孩一上來就干掉了荷蘭人,這就讓鄭芝龍無比被動了。
本來他還可以逼迫朝廷不得不詔安他,但是王成這樣一來朝廷就多了一個選擇,所以現在留給鄭芝龍的路就只剩下一條了,干掉小屁孩王成然后重新逼熊文燦詔安。
鄭芝龍手下的將領紛紛奔出了議事大廳,他們都能感到這次大戰關乎到了他們集團的未來。
只用了一個時辰,鄭芝龍的船隊就浩浩蕩蕩的駛離了剛口,這次鄭芝龍調集了九成以上的戰力,他清楚的知道這次如果不能干掉那個小屁孩,荷蘭人的今天就是他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