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準備責罵老牛頭不知禮節,卻聽見又一聲慘呼。
“跌停了,五兩四錢!”
然后就是接二連三的慘嚎聲,響徹了一兩商號。
“怎么可能,我剛剛還用六兩六錢買的股幣,怎么轉眼就五兩四錢了,不是說好了一天只漲跌一成的嘛。”
“完了,完了,這可是我準備娶媳婦的錢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跌停了。”
“完了,完了,我想起來了,你們不知道嗎?昨天一兩商號被海盜打劫了,還刺傷了一名紅毛人的子爵。”
這時候又有一名“知情人士”跑出來爆料。
“呵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昨天就在你站的地方被殺死了兩個人,如果仔細觀察你們一定會發現有趣的東西。”
眾人一聽立馬蹲下身來仔細查看,誰知道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還真讓他們找出了一些東西。
地板縫中的一些猩紅色血塊,向眾人昭示著昨天這里的慘況。
這時希望大酒樓的小二過來爆了個猛料,掂了掂手中的銀子開心的笑道:“昨天皮托子爵被抬進我們酒樓,我還以為今天得股幣估計得吃個跌停,誰知道還能以漲停價賣掉。真是的,你們一個個的也不想想,出了這么大的事著股幣的價格能好。”
多嘴的小二正欲接著往下說,只聽見“啪”得一鞭子抽在了小二的臉上,氣急敗壞的尚徹心正欲上去再打,卻被李忠攔了下來。
“別以為表哥不在,你們就可以亂嚼舌根,一兩商號好的很,你們不要股幣都給我,我全部都買了。”
眾人正愁無人接盤呢,聽見這小丫頭要買下他們手中的股幣,紛紛去柜臺掛了單。
“李忠你去把我的首飾都賣了,這些人不信任成哥哥,他們不要我都要了。”
尚徹心一句話把排隊掛單氣倒了一片,你開玩笑了吧,現在的掛單高達二萬多枚,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首飾?夠買一枚股幣嗎?
攝于尚徹心身邊的一大群護衛,并沒有不開眼的家伙上前教育她一番,所以眾人選擇了無視她,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的看她。
尚徹心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掄起鞭子就要繼續抽人,卻被李忠一把抓住。
騎士領這幫子人只認規矩不認人,王成又不在這里,要是尚徹心泛起橫來打傷了人,被山本大熊那幫子楞貨拉去掃大街就麻煩大了,如果那樣的話李忠少不得要跟他們火拼。
這當然不是李忠愿意看到的,先不說能不能打贏,一旦火拼起來公主殿下跟王成的關系將會急劇惡化,大王已經同意了徹心與王成的婚事,而且王成也會以琉球駙馬的身份去大明朝貢,所以王成的婚事就要交由大明皇室備案的。
這個時代可沒有離婚這一說,所以徹心公主這輩子注定會是王成的正妻,這時候選擇去跟未來主子的手下火拼,李忠堅決的搖了搖頭,所以恰當的時候去制止一下徹心公主的行為,就顯得尤為重要。
李忠靠在尚徹心耳邊輕輕說道:“這里要賣的股幣就有二萬多枚,一枚五兩四錢銀,要十幾萬兩白銀,我們那點首飾真不夠。”
一旁的蔡史鯤見李忠一把抓住了尚徹心的手腕,立馬就一蹦三尺高。
“大膽狗奴才,小姐的手也是你能抓的,還不快快退下。”
“啪”的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蔡史鯤臉上,這次李忠可是真被他給氣著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一天天的啥好事都不干盡搗亂。
蔡史鯤捂著臉跑到徹心公主旁邊,向尚徹心哭訴道:“李護衛他敢打我,一個小小的護衛連小姐身邊的人都敢打,這是要翻天了嗎,小姐你可得為奴家做主啊。”
“你想在這掃大街,你就留下來掃,我要回去籌集銀兩了。”
尚徹心被李忠一盆冷水潑下來已經清醒了不少,收回小皮鞭也懶得說話,興致缺缺的回到了領主府,不過她還是把首飾是賣掉了,除了王成送給她的手鐲,其他一切首飾都換成了銀子,然后讓李忠去購買了股幣。
一兩商號門口已經是人滿為患,哭喊著、叫嚷著、哀求著別人購買他手上的股幣。
但是面對一臉冷漠的山本大熊他也只敢嘴上喊喊,并沒有人膽敢去沖擊一兩商號,畢竟這幫子倭人執行起騎士領的規矩來,那是死板的很。
上次一名領主府的下人就被山本大熊給抓了,誰找他求情都沒用,硬是拖到大街上去打掃道路。
然而領主大人并沒有責罰他,反而賞賜了幾瓶騎士酒給他,至于領主府的下人,領主大人也沒有責罰,王成得原話是他已經受到懲罰了,就不另行責罰了,但由于掃了幾天大街,沒能很好完成自己的工作,扣了一點月俸。
這下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風向,騎士領的規矩大于一切,不管是誰只要違反了騎士領的規矩都要受罰,山本大熊可是只認規矩不認人的。
拜完飛來神的陳管事神采奕奕的回到了希望大酒店,點了一桌子好菜跟手下們慶賀今天順利購買到了股幣,手下們很默契的一起都沒有告訴他股幣已經跌停了。
在一眾手下的恭維聲中陳掌柜喝了個酩酊大醉,幾個手下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李哥你說我們怎么辦,股幣又跌停了,這陳管事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仗著侄女是施爺的小妾,對我們不是打就是罵,這家伙明天要是醒來少不得又要責罵我等。”
“不行就做了他,咱們把股幣賣了換成銀兩跑路,有錢去大明買塊地,咱們也能做個富家翁。”
“就是啊,李哥咱們干掉那個鬼日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鼓動起李林,本身就是海盜出身的他們,對于殺人越貨可是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說干就干,眾人架起還在大醉中的陳管事就出了騎士鎮,在密林中用巨石砸爛了陳管事腦袋,將酩陳管事的尸體往灌木叢中一扔。
眾人拍拍身上的灰塵,如沒事人般的回到了希望大酒樓,然后又點了一桌酒席,繼續胡吃海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