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領主天下 一百九十章 飄渺孤鴻

汪冰柔畢竟是商人世家出來的，從小耳濡目染，在人情世故方面那可是比徐琳成熟了很多。徐琳的話只是讓她微微一愣，旋即微微一笑道：“那是在下失禮了，在這里給大人賠個不是了。”

徐琳沒想到這女人竟然絲毫沒有惱怒的樣子，對于自己剛才的態度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了，只是沖她微微一笑，算作歉意了。

每個人的性格都是由先天和后天的環境影響而共同作用形成的。徐琳從小就是個乖乖女，接觸的圈子都比較的單純，哪里比的上這位商賈世家的小姐。

蕭毅對于身后兩女的暗戰絲毫沒有察覺，只是自顧自的騎在馬上向前走，邊走邊看著兩邊的街道。

這滁州城中是見天的熱鬧起來了，尤其是今天，是定北軍招兵測試的第一天，那些附近的前來應征的青壯也有一些帶著家人朋友來的。正主進了軍營之后，他們就在這街上溜達起了。這個時候的鄉下人平時要是沒有什么事情都是不會進城的，這次正好借助這個機會到城里邊好好的逛逛。

蕭貴做事細致周密，知道今兒這城里人多，也是擔心出什么亂子，于是知會了王效彥，和民法司一起派去人在城中一些主干街道巡邏著，謹防著有人趁機鬧事生亂。

江南的天氣雖熱，但是這會卻還沒有熱起來，想要逛街的人都趁著這會出來了。蕭毅騎在馬上，放眼望去，大姑娘小媳婦的倒是也不少。雖說這江南美女大都集中在蘇浙一帶，但是這滁州城畢竟也是個大城，有姿色的女子數量也是不少。蕭毅這兩眼望去，鶯鶯燕燕，燕瘦環肥的到也是過了一些眼福。雖說暫時還沒有看到姿色可以媲美自己身后兩女的對象，但是心情卻是也非常愉悅的。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蕭毅在看美女的同時，也有不少的美女盯著蕭毅在看。長的又是高大英俊，又是前呼后擁，騎著高頭大馬招搖過市，能不讓人家大姑娘小媳婦美美的瞅一回，晚上回去還可以抱著被子做個春夢呢！

很多現代人都對明朝有一種誤解，認為那時候的人們大抵都會將女子關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裹著小腳，和除過丈夫之外的男子說個話都會被人認為是奇恥大辱。當然，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被后人熟知的海瑞就是一個極為古板，非常推崇程朱理學的人。他五歲的女兒因為用手接了家中一個男仆給的一塊餅，就被他逼著活活的餓死了。

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少數，并不能代表主流社會的價值取向。明朝有兩種思想互相沖撞，一種是程朱理學，被后人發展到用來禁錮婦女，限制自由。還有一種就是王陽明的心學。程朱理學講究的是存天理，滅人欲，而陽明心學卻恰恰相反，講究的是崇尚個性，解放人性。而陽明心學被很多人接受，并在明朝末年發展成了一種性解放的思潮。

而一代奇書《金瓶梅》就是成書于隆慶到萬歷年間的，同時，各種艷情小說也是紛紛出爐，《剪燈新話》、《歡喜冤家》、等等都是其中比較出名的。當然，還包括了各種各樣的春宮畫冊。這種風氣在江南一帶尤其的興盛，所以才能夠誕生以陳圓圓為首的秦淮八艷的傳奇故事。明末的妓女地位在整個明朝歷史上是最高的，這其中自然就有人們思想解放的原因在里面。

所以這個時候，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丫鬟上街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女子一般都早熟，古人也不例外。那些被蕭大國公的眼神掃到的大姑娘小媳婦雖然臉上羞答答的，但是心中卻是甜甜的，有那個別膽大的還勇敢的抬起頭給蕭毅拋過來一個火辣辣的媚眼，讓咱們單純的蕭大國公都是有些臉紅心跳的，有種被女人調戲的感覺。

這個時候沒有電視，沒有網絡，不像現在社會，那些當官的天天在屏幕上面晃，想不認識他們都難。蕭毅雖說是名聲在外，但是認識他的人卻并不多。一些還沒有許配人家的年輕姑娘都開始紛紛打聽這位俊俏的將軍姓甚名誰，有無家室了。

這世界上總是有那么一些專門破壞人家美夢的人。在蕭毅的前面有一個身材高大健壯，濃眉大眼，線條硬朗的親衛一看這街上行人這么多，而且那許多的女子對著馬上的國公爺指指點點的，卻是心中著急，這樣下去，幾時才能回到國公府。他一拉馬韁繩，清清嗓子大喊一聲，聲若雷霆，將街道上的噪聲一下子壓了下去。

“秦國公回府，閑雜人等速速避讓！”

秦國公？街上的百姓一聽，再仔細一打量，這可不是秦國公嗎？這滁州城中除過秦國公誰還能有這樣的氣派啊。人們議論著，但是卻也急急的讓開了道路。

那些本來還打著蕭毅主意的姑娘們一聽這話先是一驚，然后便是一陣失望。秦國公，那不是咱們能攀的上的人家。不過，剛才喊話的那個侍衛也是長的蠻有男子漢氣概的，而且人家還是秦國公身邊的人，前程無量啊，考慮考慮他也不錯啊，于是，那些剛剛被人破壞了美夢的姑娘們又將目光盯上了那個喊話的侍衛。

蕭毅本來有些生氣，他不喜歡這么招搖的。但是那親衛這么一喊，倒是路上寬敞了不少，也就沒有責備于他，只是閉口不言，催馬快走。

在臨街的一家酒樓的二層臨窗的桌上旁坐著一個身穿一身箭袖白色武士裝的青年，手邊放著一把長劍，正在舉杯淺酌。聽到秦國公三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動，放下手中的酒杯，霍然起身從窗口往下看去，卻只看到一個正在遠去，騎在馬上的背影。

“這就是秦國公么？”那人看著蕭毅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蕭毅剛剛騎馬走到這條街的拐角處，只要轉過這條街再走一段就到了府中了。可是他眉頭一蹙，忽的一下轉過身來，看向那遠處的臨街酒樓的二樓。因為距離已遠，只能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那窗邊，卻不能看清楚他的樣子。但是蕭毅卻是隱隱感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赤血很快的就轉過了街角，他只好將視線收了回來。那人的形象在心中轉了好幾個圈，可是最終還是沒有想起了那是誰。

想了一會，想不明白，蕭毅也就不再想了。

回到府中，蕭毅并不急著換掉衣衫，而是回到書房，讓人將剛才在大街上喊話開道的那名侍衛叫了過來。

那名侍衛來到蕭毅跟前，單腿跪地道：“屬下參見國公爺！”

蕭毅道：“起來吧。”

那名侍衛聞言站起身來，微微低著頭站在蕭毅跟前。

蕭毅打量了一下，確定從來沒有見過這名侍衛，而且確定他并不是系統中招募的劍士，于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督怎么之前沒有見過你？”

那名侍衛恭聲道：“回國公的話，屬下叫王青嘉，是總兵大人前幾日從新兵營調過來的。”

蕭毅知道他說總兵大人自然是親兵營的主將蕭勇了。

“哦？既然蕭總兵能破格提拔你進入親衛營，而且還能擔任本督的近衛，你一定是有什么過人之處了？”蕭毅問道。他知道蕭勇能讓這個新兵蛋子不進行軍訓就直接調人過來，肯定是他身上有值得看重的地方。

王青嘉抱拳粗聲道：“屬下并無什么過人之處，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總兵大人和屬下過了幾招，就將屬下和表弟一起調進了親衛營。”

會功夫？原來如此，蕭毅并不感到奇怪。親衛營可以說是蕭毅麾下這幾個營之中戰力最強的一個了，而且能夠擔任蕭毅近衛的都是武藝高強之人。要是沒有過硬的功夫，蕭勇是不可能將近身護衛自己的任務交給這個王青嘉的。

“你現在是什么職務？”蕭毅問道。

“回國公，屬下現在任親衛營什長一職。”

“好，本督問你，適才在大街鬧市之中你為何搬出本督的名號來嚇唬百姓？難道不清楚本督最恨仗勢欺人之輩嗎？”蕭毅忽然厲聲道，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王青嘉。

王青嘉雖然勇猛，但是他怎么能抵得住蕭毅在戰場上練就的殺伐之氣以及居于上位而養成的威嚴，心中一震，臉色有些惶恐之色，但是卻是挺直身板，朗聲道：“國公，屬下這么做并非仗勢欺人，而是盡忠職守而已。”

蕭毅看他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態度強硬而低頭，不僅心中贊了一聲好，但是嘴上仍是嚴厲的道：“好，那你就好好的給本督說道說道，說是說的在理，本督不僅不會罰你，反而會有有封賞。若是你只是為自己開脫狡辯，莫怪本督重重責罰。”

王青嘉道：“屬下相信國公會識得屬下一片忠心。若是屬下說的不對，任憑國公爺處罰。”

蕭毅不動聲色的道：“你且說說看。”